戚小小还是跟着周建回去了,贺岑留下来照看奶奶,周末就这么在轮替中度过,周日的时候被告知奶奶不用输液可以回家养着着,但要注意休息。
周一平平静静地来了,空气里多了不少肃杀的气息,同学如往常般上课,老师如往常般教书,不同的是,这个周一,有两个人选择不来,一个是戚小小,还有一个是贺岑的同桌李依。
贺岑上了两节注意力极为不集中的课,也不知道想什么,总之就没心思听课。
到了升旗的课间,班里人都走差不多了,贺岑还坐在座位上没有起身,周建也在后面坐着没动,走吧,有什么后果今天后都能知道,肯定不会比现在情况还差。
“走啊,下去听听。”
庄严的升旗仪式后是本应该是漫长的国旗下演讲,宣布校长讲话的时候,贺岑的手心有些出汗,贺岑扫了眼周围的人,老师依然在队列周围转来转去,同学也一如往常趁着老师转身做着小动作,没人在意为什么国旗下演讲会变成校长讲话,不管是谁,他们都对台上的内容毫无兴趣。
贺岑往前望了望,想看看戚小小班的同学,人太多,也没看清,想也没什么变化。
校长拿着沓演讲稿上台,强调了数遍接下来要说的事应该引起每一位同学的注视,之后是漫长的铺垫,从流言伤人讲到学生品格,又从建校历史讲到学生成绩,时间过了大半,离上课也没剩多久了,贺岑终于听到了自己知道的内容,删繁就简,就剩了起因经过结果,总结得倒是一目了然,曾经流言的内容也都点到了,贺岑还听着校长讲话,后面周建推了他一把“怎么就完了?”贺岑扭着头刚想回他话“你俩,干嘛呢,别搞小动作!”贺岑无奈地耸了耸肩。
结束了之后,虽然马上就上课了,贺岑和周建走得也不是很快“你怎么看?”周建难得歪着头低声说话“已经不错了,比半点不管好。”贺岑跟周建说着话,支楞着耳朵听着周围人的议论,果然,不少人在讨论刚刚的事情。
第三节课课间,姜梨就找上门了,“听见了吗?你们听见了吗?就刚刚,说的是小小!刚刚我们班主任在班里做了一节课思想教育,看他们以后谁还欺负小小。”姜梨手舞足蹈说了半天,看两人无动于衷,似有所悟“你们……你们是不是早就知道了,对啊,不是你们谁管这件事儿,你们早知道,对不对?小小知道吗?”两人默默点了点头“你们都不告诉我!?哼!”戚小小兴致勃勃地来,气冲冲地离开。
贺岑和周建像是经历了一场头脑风暴。
“站住!”贺岑和周建下到四楼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顺着声音就看到姜梨贴着墙根站在楼梯口,怪挡人的“你这也不安全吧!”周建肆无忌惮地嘲笑起来。
“等会儿让你们都给我道歉!快走快走!”姜梨占着身材优势,愣是挤过一条道。
“走走走,吃饭去,我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呢。”戚小小带头往食堂方向去,贺岑站着没动“我就不去了,你们去吧”戚小小没走几步,但还是跑回来了“你不吃饭了?那你坐着也行啊。”周建扶额,反手就拉着姜梨走“你拉我干什么,你拉他啊。”“你闭嘴,请你吃饭去。”“真的吗?贺岑贺岑!周建请吃饭哎!快走啊。”
贺岑在原地朝她摆了摆手,周建“扳”过姜梨的脑袋“人贺岑去找小小,你掺和什么?”听周建说贺岑要去找戚小小姜梨更兴奋了“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先跟小小说呢,走啊,咱一起去。”周建拉着姜梨,叹了口气“你还真是榆木脑袋。”
姜梨不干了,也不动了“你骂我!?你怎么可以骂我!”周建一脸无奈“我说你真是……你好好想想,反正不能跟着去,只能跟我吃饭。”姜梨一脸木木的表情被周建带到了食堂。
贺岑像往常一样出了校门,直接去了戚小小家,奶奶在屋里休息,戚小小在屋里看书,贺岑隔着窗户敲了敲戚小小的玻璃,戚小小抬头看到贺岑,眼睛里的喜悦可能她自己也不知道。
戚小小指了指门口的方向,让贺岑进屋说话,贺岑小声进了戚小小房间,戚小小把椅子让出来给贺岑,自己坐到了床上。
“你怎么来了?没吃饭吧?”戚小小总感觉空气中弥漫着一丝局促,可能是属于她的,也可能属于这个房间。
贺岑顺手翻了下戚小小看的书,是课外的习题册,才高一的学生就开始看他们学的内容了。“那件事就快过去了,以后你就是戚小小。”
戚小小没去管贺岑翻看她的书“能吗?”
“你第一次中考因为朋友在水里做了手脚没考完,你怨恨吗?”贺岑又抽了桌上的其他书翻着,也不知道看没看,只听耳边尽是“哗哗”的翻书声。
戚小小知道贺岑说的是王娇。她想到了第一次中考,下午去了考场王娇来找她道歉,让戚小小原谅她,戚小小还挺开心的,以为自己又可以有朋友,戚小小一直很羡慕也很喜欢王娇,她们在考场外聊了一会儿,马上就要开考了,王娇递给她一瓶水,让她别紧张,放松心情。
后来因为戚小小喝了一口水,刚开考没多久就觉得肚子疼想去厕所,那场考试戚小小一趟一趟跑厕所,监考老师都烦了,题也没写几道。
可想而知,戚小小没考好,虽然也有学校念,但她心里还是有着不甘心,她在家自学了一年,所以,遇到了贺岑。
“没有怨恨,挺可惜的。”这声可惜也不知道是可惜中考还是可惜朋友,不过都不重要了,起码目前她都有了。
“所以,你一直是,以后也继续做戚小小。”贺岑看着戚小小,眼神坚定。
“嗯。”戚小小感觉自己得到了某种力量,似乎可以面朝太阳,沐浴阳光。
“我陪着你。”贺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