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森特直接将小家伙带回了自己的房间,他懒得去找人问小家伙的房间在哪?
小家伙趴在自己的肩头一直睡得很沉,呼出的气热热地喷在自己的脖颈处,有点痒,额头还是有点烫,贴着自己的皮肤。
直到把他放到床上,小家伙都没醒,文森特闻了闻自己身上的怪味,郁闷的爆了句粗口,自己真是有病了!
脱下身上的脏衣服,文森特进了卫生间好好地冲了个澡,看着湿漉漉的镜子,文森特眼前有点模糊,似乎总有个光影在眼前晃,看不真切。
头发上的水顺着颈部滴落在小麦色的肌肤上……妈的!文森特咬牙切齿地骂了声,狠狠地甩了甩头,艾丽莎卷发上的光晕还在眼前晃悠。
洗完澡心情更加躁郁的文森特看着床上呼呼大睡的小家伙,愈发的烦躁,忍不住抬起脚捅了捅小家伙,“给老子起来!”
小家伙哼哼了两声,翻了个身又继续睡,文森特突然暴躁了,脚上用了力踹在了小家伙的屁股上,小家伙被踹到了地板上。
小羽觉得自己做了个梦,梦里一脚踏空掉下了悬崖,吓醒了。
浑身酸痛的感觉在醒过来的那一刻就立即汹涌而上,小羽愣了片刻才意识到自己趴在地上,眼前有一双大人的脚,穿着拖鞋踩在自己的面前。
一骨碌爬起身,惊愕地抬起头,是那个坏人!小羽下意识的往后缩着,惊慌地打量着四周,陌生的房间。
“想吃东西吗?”文森特看着受惊的小家伙,小家伙似乎很意外,点点头紧接着又摇了摇头。
“不想吃那就先去把衣服洗了,”文森特用脚指了指地板上堆着的脏衣服,“这是你刚才弄脏的,把它洗干净,还有把自己也给洗干净了。”
小羽默默地点了点头,爬起身,抱起地上的衣服摇晃着进了卫生间,拖出脸盆将衣服泡入水中,咬牙费力地搓洗起来,身上一阵一阵地出着虚汗,心慌的难受,撑不住了就死死地握着盆子的边,待眼前的黑雾散去再继续洗,眼眶热热的,可小羽没有让眼泪流出来,他有些懂了,连命都保不住的地方眼泪只能让人欺负和笑话。
‘哐当’一声,卫生间里传出的声音让靠在沙发上假寐的文森特跳了起来,下意识的伸手去摸腰上的匕首,走到卫生间门口一看,小家伙晕在了地上,衣服还在盆子里,盆子的漆掉了一块。
“该死的。”文森特用脚将盆子踢开,将小家伙从地上拎起,三下五除二地扒下他身上半湿的衣服,直接打开莲蓬头,从头到脚地冲了起来。
温凉的水浇在头上,小羽渐渐恢复了意识,眼前一张不高兴的脸,还有一只手重重地揉着自己的头发,小羽想躲可又怕惹恼这个坏人,只能在哗哗的水流下怯怯说道:
“对、对不起,我、我刚才想把洗好的衣服拿出去,没、没拿稳就摔了,我、我等会重新洗。”
文森特关上莲蓬头,扯下一块大毛巾,粗鲁地搓了搓小家伙的脑袋,然后用毛巾将他一裹挟在腰间拎了出去,直接丢在了床上,然后翻出一件自己的T恤扔了过去,“穿上。”
套上文森特T恤的小羽显得越发瘦小,一件T恤松松垮垮地拖到他的膝盖,像一条裙子。
见状,文森特没那么烦躁了,眼前这小家伙的小可怜样挺有趣。
“现在饿了没?”
小羽听到问话,下意识的用手去按了按肚子,原本饿的麻木的胃似乎一下子苏醒了,在那摩擦叫嚣。
忍不住佝偻起身体,难受道:
“饿,肚子疼。”
“现在知道同情心只会给自己带来麻烦了吗?”文森特打开柜子看了看,除了酒就是烟,“FUCK!”重重地关上柜门,抬腕看了下时间,拿起对讲机按下按键说道:
“胖子,让人送点吃的到我这里来。”
“老子没空,”对讲机里的声音有些不耐烦也不太清楚,时不时的有兹兹的声音干扰,“现在才十点,你干什么体力活了?有洗锅水要喝不?”
“信不信老子烧了你的厨房!?别废话,赶紧送点吃的过来,这里有人快饿死了。”
“等着!饿死了算!”咔咔响了两声后,对讲机里没了声音,文森特将对讲机丢回桌上,摸出一支烟点上,吸了一口看着小家伙问道:
“你刚才梦到什么了?”
小羽不解地看着眼前这个人,不知道他指什么?文森特皱了皱眉,继续问道:
“你做的噩梦完全忘记了?”
小羽身子一颤,慢慢地低下头,又将自己的身体团成了一团,缩进了大大的T恤中。
“嗯?不想说?”文森特隔着烟雾看着床上的小家伙,操场上小家伙那句‘我不是孤儿’让文森特有些放不下。
“我、我记不清了,我、我想去找云飞。”小羽低着头小声道。
“那个站在你身边的男孩?”
“是,他叫云飞,”小羽微微抬头偷眼看着文森特,“我想去找他,他是我朋友。”
“知道这个世界上什么最危险吗?”文森特突然古怪地笑了笑,“就是朋友!朋友就是用来背叛的,当你不把任何人当做朋友的时候,你的身边才会有所谓的‘朋友’。”
小羽茫然地看着文森特,他没听懂他在说什么,只是感觉到这个人现在不太高兴,自己是不是不该提要去找云飞?
而此刻云飞正无聊又痛苦地参加着上午的训练,砍树枝!用匕首看胳膊粗细的树枝,要连续两个小时,必须砍断两根以上。
这里的树枝潮润坚韧,一匕首下去只能崩坏点皮,开始还好,觉得新鲜好玩,可砍不到一半手臂就开始发酸,手掌和虎口处更是震的又麻又痛。
不敢不砍,那个可怕冷酷的宋就在边上监督着,这样练臂力的方式不多见,但很有效,锻炼手臂力量的同时还让他们自己去琢磨如何利用腕力和掌握准头,这样匕首的锋刃才能更准确地扎入同一个口子中,树枝才容易断!
云飞一下一下地剁着树枝,眼睛却四下打转,期望能看到小羽的身影,可惜没有,就连早上把小羽带走的那个人也没有出现过。
走神的云飞没有注意到自己手中的匕首只是轻轻地敲在了树枝上,有几下连划痕都没有,宋的视线已经盯了过来。
站在不远处正在对付树桩的乔尼看到宋注意到了云飞,嘴角闪过一丝幸灾乐祸的笑意,在这里只有别人过得更痛苦,自己才会感觉到一丝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