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云吞那了解到,这个世界名为补初。
有一座最大的灵山,位于世界的中央,如果你能看见广阔的天空,只要抬头环视一周,就一定能看见它。
还有一条分布最长最广的神河,传说是女神的泪水滴落化成,只要有水的地方,都属于神河的一部分。
而这一山一河,都属于最强大的世界王族,初家。
陈夏青坐在云上,一边看着周围美景,一边从云吞那了解这个世界的一切,可惜的是,云吞虽说她有万岁高龄,可是见识太少了,跟她声音一样是个小屁孩,一问三不知。
可对于云吞来说,陈夏青就是一个强盗,把自己藏了万年,辛辛苦苦收集的秘密全给掏出来了,一分不剩,更可恶的是自己还藏不住,只要她问,嘴巴就自己动起来了。
他们这些云,活的百无聊赖,热衷于收集各种秘密,再把自己所看到的各种辛秘拿来攀比,谁知道的秘密多且大,就会被众星捧月,这也算是他们活着的目标,好以藉慰空虚的心灵。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云也知。
陈夏青得知他们这个怪癖后,觉得自己毫无隐私可言,鄙视的同时又好奇他们都有什么秘密。
人的欲望是无限的,这些云何尝不是,但凡会思考的生物皆生无限欲望,沉醉其中还不可自拔,深知罪过又自甘堕落。
这是原罪。
云吞不过万岁,飘过的地域很广阔,可是对这个世界来说也如同冰山一角,况且很多所谓的秘密都是老黄历了,如同聊家常,只要是朵云就知道。
很多云都会保留一个秘密藏在最深处,当做大招使用,可是遇到了陈夏青的云吞,被扒了个精光,现在苦不堪言。
“云吞,你家最老的那个现在在哪?”陈夏青有点焉了,听云吞所说,这世界那么大,自己去了解不知要到何年何月,最好最快的方法就是找个老古董去深入了解。
听云吞说她家老祖宗年龄高的吓人,与世界同生,这样的老怪物可是头一次听说,想必知道的秘密也和年龄一样多了。
这让陈夏青来了兴趣,虽然永生是人类的终极目标,但现在的陈夏青显然不在乎这个玩意,比起永生,她觉得世界的秘密更加诱人。
男人像狗,女人像猫,不是没有道理。
云吞心里愁啊,你霍霍完我,又想去祸害我家老祖宗,你是女神派来的强盗吗?
这么多年以来,别说是她,估计所有的云都没见过这种人,就算是这个世界的王族,那么横行霸道,也从没听说会去敲诈一朵云。
“老祖宗很好找,但是离我现在很远,以我的速度不出意外的话,估计要好几个月。”云吞算是认栽了,既然摆脱不掉,就顺着她的意思吧,反正自己闲着也是闲着,这魔头总不能一辈子赖着自己吧。
对于云来说,几个月不过是发个呆的时间,可以说是很短暂了,如同九牛半毛,反正又不用干什么事,就是那么任性。
可是陈夏青就不一样了,几个月后自己都不知道在哪了,我还要回去上学啊!
当陈夏青回过神来,她愣住了,上学?
自从上山后就一直忙着想去了解辛安那个世界,这才刚刚开始半天不到。可是又突然来到这个异世界,连自己要怎么出去,回到书房都没点头绪,怎么会想到自己那个世界里还要上学啊!
果然是个沉迷学习,不可自拔的好学生。
接二连三的新鲜事冲击着陈夏青的大脑,让她手足无措,这就像找到了宝藏,一座金山在你面前,可你只有一个人,敲不动搬不走,连回家的路都找不到了。
还没等你敲下来一块,你的脑海却突然蹦出,自己明天还要上学这个奇怪想法,而且作业又没写好,跟做梦一样,那一刻内心是奔溃的,时间都去哪儿了?
面无表情的陈夏青,此时内心对云吞有些羡慕,无限的时间加上无限的生命,可以慢慢的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真好。
也仅仅是有些羡慕而已,通过这小半天的相处,陈夏青也大致知道,云吞他们一生是如何度过的。
发呆的时间占了生命中的大半,只能看只能听,不能做其他有意义的事情,连唯一的兴趣就是收集不属于自己的秘密,跟个移动U盘一样。
风一吹就不知道会飘到哪里,想回去都困难。
昨天认识的朋友,第一次见面可能就是最后一次了。
……
欲望有限,快乐有限。
与之相比,陈夏青又觉得云也挺可怜的,真是矛盾。
甩了甩头,陈夏青趴在云上,让云吞随风漂流,这云倒是够柔软的,趴着也不会不舒服。
云下世界绽发出从未见过的美丽,陈夏青却没有心情再去欣赏了,眼神空洞,陷入了沉思中。
云无归处,人有爱屋。
……
整个院子经太阳一晒,赤红一片,如同凝结的鹿血块。
老光头将新鲜鹿血盛碗蒸熟,凉后再切成大小一致的薄片,如同红色果冻,光滑细腻富有弹性。
万事俱备,只等锅里的凉水烧开。
依旧坐在门槛上的辛安,正在缓慢地整理衣容。
此时身上冰霜大部分都化开了,湿漉漉的衣服贴着皮肤,水珠不断滴落。
辛安也没多管,只见他面色惨白,不见一丝红润,嘴唇发紫变黑,只有那双眼睛还算灵动。
为了驱赶体内寒气,辛安运转老光头教他的功法。
抬头挺胸坐正身姿,两脚交叉自然叠放,双手横空腹前,左掌翻上,右掌翻下轻轻相合,辛安慢慢吸气吐气,尽力调整自己的呼吸状态,让自己身体运转起来。
尽管冰霜已经化开,但体内残留的寒冷依旧肆虐,充斥了整个身体,连指尖都能感受到那股寒气的存在,虽然比起之前好了许多,但如果这些寒气不完全清除掉,后遗症很大,甚至连熬过去的好处都会大打折扣,前功尽弃。
手心渐渐升温,两个手掌发出红光,并通过两只手臂窜向左右心肺。
左边由心入腹,再往下传递至根部,巡回往上。
右边由肺上顶,环头部一周转入喉道,往下慢慢浸润,直到两股热流汇合,充斥全身,以此驱逐那股鸠占鹊巢的寒气。
辛安吐出一口浓浓寒气,若有火眼金睛,能看见寒气中已是结成一颗颗细小结晶,被阳光照射出微弱光芒,然后迅速蒸发消失不见。
如此循环,辛安体温逐渐升高,全身上下如同烧开的水壶,不断冒出白色雾气,脸上也开始有了一点点血色,嘴唇慢慢恢复正常,看起来还要比以前更加水润光滑。
几分钟后,闻到厨房飘出的香味,肚子开始“咕噜噜”叫起来。
辛安干脆收功,身体里的寒气虽然没有完全消除,但一时半会的不碍事,身体已经可以自由活动,老光头也做了好东西,吃完饭会好的更快。
没有看见陈夏青,辛安猜她在院子里面,转头把树底下看着他的大黄叫了过来,还有树顶的灵珑。
辛安满脸笑意:“谢谢你啊大黄,哈哈”
大黄吐着舌头,哼唧哼唧一脸谄媚,身体和尾巴摇个不停,很是兴奋。
现在的辛安是他们看着长大的,对大黄来说他是自己名副其实的狗儿子,如今大病初愈哪能不开心。
狠狠搓揉狗头后,辛安伸出双手紧紧抱住了大黄脑袋,父子俩眉开眼笑。
松开狗头,辛安再看向灵珑,苦笑道:“对不起啊灵珑。”
灵珑默不作声,凑过去蹭了蹭辛安垂在膝盖的手背,我也是看着你长大的。
对于这一鸡一狗的心理活动,辛安哪能知道。
辛安伸出右手轻轻摸了摸她的羽毛,令他意外的是,灵珑羽毛不再坚硬,而是细柔无比,温热如汤。
“看来夏青姐说的是对的,我以前对灵珑太坏了,……。”辛安内心默默忏悔。
也许是感受到了辛安的异样,灵珑挣脱他的冰手,慢慢往后退了一米的距离。
一团金红色火焰,从灵珑口中喷涌而出,火势汹涌,源源不断,若是陈夏青在这肯定又得被吓到,这团火烧下去,不得烧成黑炭了。
辛安没有臆想中的痛苦,反而一脸享受火焰的熏陶,身上衣物逐渐干燥起来,恢复如初,连头发都给定好形了,帅的一匹。
等辛安身上不再湿润,灵珑停了下来,一脸风轻云淡。
这等强悍能力被用来当烘干机,灵珑会开心是假的,当初就是被辛安这小王八蛋给开发出来的,以至于那时的“火鸡”特别抗拒他。
嘿嘿笑了两声,辛安摸摸脑袋,突然发现大黄也在旁边盯着灵珑,想起之前浑身湿透的他,辛安还想叫灵珑也帮他来个火疗的,可突然发生意外后就不了了之了。
看着大黄一脸期待,辛安哭笑不得,你头顶和尾巴现在还黑着呢,真是个厚皮狗。
灵珑当然不会理睬大黄,忽的扇起翅膀,飞向树顶,起身前还特意往大黄脸上扇去,扇死你个臭不要脸的。
辛安哈哈大笑,摸摸大黄无辜的狗头,起身大大地伸了个懒腰,呼出口浊气,转身进了院子。
历经苦难后,阳光晒下,尽情呼吸新鲜的空气,实乃人生快事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