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达领着杨石来到大汗的汗宫,射匮大汗在一个房间里接见了他,大汗并没有穿正式的官服,而是一身比较随意的草原牧民服装样式,只不过服装材质竟是草原不常见的绸缎。
丝绸之路给西域各国带来了中原的丝绸,但高档的丝绸也不是一般牧民能穿的起的。
射匮大汗身材中等,留着精心梳理过的胡须,眼睛透着威严,面色有点不正常的红润。
射匮大汗让人端上来的茶水,也是中原才有的碧螺春茶,不是奶茶,从房间里摆设的瓷瓶和绘画来看,这个射匮大汗对中原文化很是欣赏,他的中原话也很流利。
“杨兄弟,看到你我非常的高兴,不光是因为你帮助我的部落夺回了损失,更因为你是神鹰的朋友!也就是我们草原的朋友!”射匮大汗热情走过来说道。
杨石对大汗施牧民礼:“谢谢大汗接见我,我是乌兰亚部落的女婿,帮自己家人夺回被抢走的财产是我应该做的!”
大汗听了大笑:“好!好!好!好一个乌兰亚的女婿!”大汗连说三个好字很是高兴,但突然一阵急咳,急忙用手帕捂住嘴。
杨石看到手帕上多了一点鲜血在慢慢扩大,“大汗身体欠佳?”他心里想着,但身子没动,大汗一定不希望别人看到他虚弱的一面。
一个婢女赶紧过来扶住大汗,但他摆摆手表示没事,只是顺手把手帕放在她手中。
白嘎拉和吉达都和杨石说过射匮大汗的事情,在他的想象中,射匮大汗是很强势的勇士形象,他成功地将东突厥阿波一脉驱逐出西域,重新确立了室点密一脉在西域的统治地位,射匮大汗是室点密大汗的孙子,虽然还有铁勒一脉众多部落没有完全收服,但表面上已不敢和他作对。
但今天看到了大汗的虚弱,让他有些唏嘘,突然感觉到了人生的无常,“再英雄的人也有落寞的一天!”他在心里感叹。
门外急促走进一个穿着华丽的三十岁左右健壮的汉子,和射匮大汗面貌有些相似。
“大哥!感觉怎样?”这个汉子用突厥话问道,这句话杨石能听懂。
“我没事!来认识一下,这位就是杨石,神鹰的朋友!”又对杨石说道:“我的弟弟统叶户!”
杨石赶紧站起来施礼:“杨石见过统叶户大埃斤!”
“哇!你就是杨石!早就听说过你了,屠过魔龙我没见到,斩过怪物救了我的朋友却是真实的!最近还听到了你很多事,早就想认识你了!”说着过来抱了杨石一下。
统叶户拉着杨石坐下:“来说说你是怎么带着一百名勇士,灭了布鲁特部落的!”
杨石有些局促,射匮大汗笑道:“我也想听听!”转身让婢女换茶水。
杨石大概讲了偷袭布鲁特部落的事情,最后说道:“他们大意了,没有想到我们会去偷袭,所以我们胜利了!”
统叶户摇摇头说:“杨兄弟,如果不是你一招斩了他们的族长,和杀了他们请的中原高手,他们的士气被彻底摧毁,不然就算你们偷袭也不会成功!”
停了停,统叶户又说道:“那几个中原来的高手我见过,那个叫凌千冰的老头子确实厉害,打死了我好几个高手!”
射匮大汗说道:“他们就是仗着这个人才敢挑衅我的,听说这个凌千冰在中原有靠山的!不知杨兄弟可曾听说过?”
杨石一愣:“这个凌千冰的名字我今天才知道,不知他的靠山是谁?”
统叶户笑道:“这个靠山的名字你肯定听说过,他叫王世充!”
杨石点点头说:“当然知道!”
统叶户说道:“所以凌千冰就不那么简单了,他应该是王世充派来的联络人,他们要和铁勒一脉联手对付我们!所以,杨兄弟你杀了这个人如果回中原可能会有危险!”
杨石笑了笑说:“我不找他麻烦他就烧高香了,怎敢来找我麻烦?”
统叶户奇道:“杨兄弟在中原也有势力?”
杨石恨恨的道:“大隋本来就是我家的,是这群贼子忤逆才弄成现在这般大乱!”
射匮大汗和统叶户大吃一惊,大隋皇帝杨广驾崩后,两个皇子一个在李渊手里在西都称帝,一个在东都王世充手里在东都称王,两个皇子都被夹持成为傀儡,据说还有一个杨广最宠信的妃子生的皇子逃走不见踪迹。
两人一起看着杨石,心里同时在想:“竟然是他?”
杨石心平静了些说道:“我虽不想争霸屠戮百姓,在中原知道我身份的人也很少,只是我不想参与而已!我现在只想做一个普通的人,一心追求武道!”
统叶户说道:“原来你是皇子殿下!不过就算你是皇子,你就一个人如何能与那王世充对抗?”
杨石笑了:“我不是孤家寡人,我有师门,我的师门叫武皇门!”
射匮大汗还好,统叶户听了站了起来:“武皇门?你是武皇门的?”
杨石点点头说:“我的父亲也是武皇门的!大埃斤知道武皇门?”
统叶户点点头:“当然知道,武皇大弟子王伯灿还指点过我枪法,有半师之谊!”
这回轮到杨石惊奇:“你认识我师伯?”
“杨兄弟,我有两个建议你是否想听?”统叶户眼睛里透着狡黠的光。
杨石点点头:“请说!”
统叶户说道:“大隋已大乱,听说有十八路反王,我第一个建议是如果杨兄弟想恢复大隋,我西突厥可出兵助你成事,第二个建议是你干脆留下来,我们一起图大业!”
杨石笑了:“谢谢大汗和大埃斤看的起我,这两个建议都很好,但我现在还不能答应!”
想了想又说道:“主要有两个原因,第一是争霸就要有无数的杀戮,虽然我也杀人,但都是小范围的杀人,那种动辄几千几万死人的战争我真的不感兴趣,二是我的师门还有事没办完,我在等师伯的消息,万一师伯有危险我和师叔就得全力去营救!所以我现在不能参与到这些事情中来,请大汗和大埃斤谅解!”
射匮大汗和统叶户都笑了,统叶户说道:“没关系,你师伯也是我半个师父,有事我也要出力,如果有用到我的地方尽管开口就是!”
射匮大汗说道:“能看出杨兄弟是个有情有义的人,刚才说的两个建议永远有效,你可以随时来谈合作!现在不着急,你去办你的事好了!”
杨石起身道谢,看射匮大汗有些疲惫之象,便告辞要走。
射匮大汗点点头:“我身体不太好就不送了,统叶户去送送吧!”
统叶户送杨石出来,吉达还在门口等着,统叶户突然说道:“哇!忘了!听说杨兄弟有两个非常漂亮的妻子,我得去见识见识!杨兄弟不介意吧?”
杨石笑着说:“欢迎!”
统叶户拍了拍吉达肩膀说:“去我家把白嘎拉叫来,当然要拿最好的酒来!”
吉达笑着离开,杨石暗暗叫苦,今晚看来又得醉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