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妍倾总觉得自己很多余，她猜不透左年带她一起来的目的，更猜不透今天是啥风，让她当场看他们处得甚好的样子。
存心的吗？还是无意的？
晚说一路上也没敢问，只知道她是左年的助理，口中的徐助理。
而且这一路，就连吃饭，氛围都很尬，尬到她仿佛觉得徐助理的眼神有相当浓的醋意。
“怎么了？”
左年察觉了晚说的异样，吃完的他眼睛直直注视她。
她手上切牛排的力气瞬间没了，刀没抓稳，迅速落在盘子边缘，发出了刺耳的“铛铛”声。
“切不动了？”
左年观察的很细微。他没等她反应过来，面前的盘子已经到了他桌前。
过了几秒钟的样子，晚说才反应过来，心砰砰地跳得很快，“啊，不是的。”
小姑娘的反射弧真慢啊。
他偷偷一笑，余光看着她，手上的动作也没停，温柔地一刀一刀把牛排切得大小一样的小方形。
看傻眼的不止是晚说，徐妍倾也是。
“吃吧，慢慢吃。”
晚说目瞪口呆地看着盘子，又看看他，她略微不自在地拨弄眼前的碎发，将它绕在耳后，脸颊和耳轮廓都泛着微微红。
徐妍倾恨不得快点离开，她见不得左年和别人这么亲昵的样子。
徐妍倾震惊，反应极快地站了个人，她的话打断了片刻的安静，“不好意思，上个洗手间。”
她走时，也没看见左年给她任何反应，她不知道心中是苦涩还是无助。是不是自从高中那天的告白，就断送了左年对自己的无情？
这么多年了，她一直在他身边，可是他总是当机立断，眼睛里的神情都在告诉她，彻底断了对他的念头。
她也知道，因为她根本没戏。
左年自打认识她起，从来没对她产生感情以外的事情，一直是以朋友。
她走的很无助，无助到迷糊地走进厕所，关上卫生间的门，靠在门板上仰着头大把呼吸，欲想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和泪。
另一边。
晚说看着那离去的背景，总觉得透着那么一丝伤感。
“左年，你是不是对你助理太无情了。”
站在旁观者的角度，这一路上晚说怎么也看得懂一二，这徐助理对他有情，而左年对她应有之义却无情。
这种感觉，她岂是不懂？
左年知道这小姑娘是对她心软了，可是他自己又何曾不知。如若自己对她也心软，她肯定以为自己有机会，所以他不得不怎么做。
原本大学毕业就该断了这份关系，可是她执意进公司，凭着她的努力爬到现在这个位置，他也不好一味无理由地随便开除一个员工，更何况是一个在众人眼里，毫无挑剔的工作之上的才能。
左年拿住她半天没动的叉子，夺过从她盘里插了一块肉，伸到她嘴边。
这是要喂她？
喂......她？
晚说刚退去的红润瞬间又串了出来，早已没了刚才的心软之情。
夺去叉子，自己咬上了一口。
“好啦，别的事总爱瞎操心，自己的事从来不在意。”
“我那里不在意了。”可在意自己的事了好吗？在意到都不敢打扰你。说到打扰，晚说突然把家长会这件事记了起来。
“好，你最在意行了吧，”左年将右臂靠在桌面上，手托着自己的下巴，一脸迷人地看着晚说嘴边的酱料，不禁嘴角一抹笑，“你先吃吧，吃完陪你去挑礼服。”
“礼服，用来干嘛？”
左年深邃的眸子让晚说猜不透里面的小心思。
“晚上陪我参加一个拍卖会吧。”
“啊。”晚说当然知道拍卖会是什么地方，那是上层人士去的地方，只有足够有资格的人才能到那种地方进行特色商品物与物之间的交易。
是要见大众的人流密集的地方，可是她不想抛头露面，也适应不了那种看似简单却充满暗流的场所。
晚说又吃了一口肉，小声低语，“我能不去吗？”
“不行。”
“那我跟你做场交易行吗？”
“家长会？”
“你怎么知道？”晚说疑惑，她明明什么敏感的词都没说，一猜就一个准。
“你猜。”
其实左年没有告诉她，早在来接她前，就有一个他们学校的系统群发似的消息。
......
晚说终于知道，左年叫徐助理一起来的原因是什么了。
就是专门给她挑礼服的。
事前不知道还好，现在知道了，更觉得是种煎熬。
她可以体会到现在的徐助理是忍着什么心情在这里给她挑礼服。
总觉得徐助理的眼神会杀人，晚说打了个颤，揪着左年的袖口，硬是躲在了他的身后，看了看四周。
没一会儿，徐助理手上就挑了一大堆她觉得好看的礼服，一个个被服务生摆在了沙发上。
左年走进看，晚说也跟在他身后，浏览一番。
她觉得还不错的。
好一会儿，左年缓过来，或许是尚久没说话，一开口就哑住了，他顿了几秒，清了清嗓子，皱眉垂眸，“这些太露了，找些正常的。”
居然不满意？她倒觉得不是很露啊。
等徐助理无声地离去，晚说拉了拉他的袖口。
左年转头等她说话。
“我想知道你说的露是指哪儿了？”
他失笑了。
他懂小姑娘言外之意就是挺正常的。是的，换做别人穿，他是觉得挺正常的，但是一想到是小姑娘穿，他那严格劲就莫名其妙蹿出来了，回想了刚才一扫而过的衣服，要不就是露个肩，他不爽了；要不就是超短裙摆，他变脸了；要不就是裙长够了却露了一大半后背，他脸青得不行。
指哪，哪个都不满意，那些衣服全都不符合他的标准，当然会觉得太露了。
这小姑娘可是由他管着，他才不会笨到把她的美好展现给别人，也不情愿，不甘心。
晚说看着一脸发青的左年，觉得自己是不是问错话了，就傻气地道了个歉。
“傻瓜，不是你的错。”
几个来回一下来，没一件衣服让左年看个顺眼。
左年很不悦，徐助理也一脸水雾，她不知道他到底要找什么样的衣服才能配的上他这个小女孩。
由于左年的不悦，让店里的服务生一下子紧张了起来，一个个站着不敢说话。
“店里的镇店之宝也就这样？”左年不揪不睬地说。
眼前的衣服仿佛被左年说的一文不值，如垃圾。
“左先生不好意思，这些是店里最新一批的新品热卖的，一个个都很有特点的。”
“我不需要特点。”这个衣服能有什么特点？前露后露的，尺度那么大，是赶着要去拍AV的节奏？
是能给他小姑娘穿的衣服吗？
“左先生，真的不好意思，真的只有那么多了。”
明明还藏着好货却还不拿出来，这店要不要开了，信不信马上关了你们这店？
左年没心情解释那么多，开口就说，“听说下一季有一件和Bif小姐合作的衣服？”
站在众人堆里的经理有些慌乱。
左年将那种慌乱尽收眼帘，面无表情“嗯？”了一声。
晚说觉得这样的左年是有些害怕的，她想要阻止，但还是被左年压了下去。
“是有件，不过那件是限量款，已经被人预定走了。”
“只有一件？”
“限定两件，不过店里现在只有一件。”
左年忽视她的话，“那就拿来吧。”
“可是......”那位经理很为难，欲言又止。
“多少钱都出，拿来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