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联考的日子又近了,刚开始晚说还会去学校,现在就干脆不去了,天天也不知道在忙什么。
直到有天在办公室门口听到迟大美女在谈论晚说的事情,周青青才略懂一二。
晚说整天腻在家里,地上的画纸是一堆又一堆,晚溪下课回来收拾好,等再次下课回来时又乱成一团子,干脆就不管了,任由晚说怎么来怎么开心。
“姐,你怎么画人物服装了?”晚溪对比了下其他画的风格,唯独那一张有些与众不同。
“啊,”晚说停下了手中的画笔,转头再又回头,“哦,那个啊,无聊随便画画的。”
“挺不错的嘛?”
“还好吧。”晚说淡淡地说,看着图片上的实物,一笔又一笔地调色,再一笔快速地抹在画纸上,毫不犹豫。
“我觉得你可以去试试学服装设计。”晚溪也发觉了,自从晚说英国回来后,性格恢复了,就连衣服穿搭也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晚说手上的笔一停,愣了一会儿,嘴角一抹微笑,“也是,不过等我联考过了再说吧,”又挥动了几笔的晚说,好像想起了什么,马上补了句,“晚上去对面家,朵姐说今天要请自下厨,给我联考加油助威。”
“嗯,好。”
饭点时间到了,晚溪开门叫晚说吃饭,晚说随意把画笔扔进水桶里,站起来跟晚溪一起离开房间。
来到左年家里。
晚说坐下环顾四周,没见着左年的身影。
左朵一望而知,把筷子递到她面前,“阿年可能要晚些回来,不用管他,我们先吃,来,”左朵夹了块东坡肉放进晚说碗里,“尝尝,味道怎样,我可是蒸了很久了。”
晚说还是第一次吃所谓的东坡肉,她仔细看了看外观,不就是普通的猪肉吗,那么多奇怪的名称。
晚说笨拙地用着筷子,夹起放在嘴边品了一小口,味道回味无穷。
“好吃吗?”
“挺好吃的。”
“晚说,中国菜成千上万,还有好多你没吃过,有机会让左年带你去吃啊,保证让你吃了就爱上。”
晚说懂左朵这话的用意,是让他们好好相处,培养感情。但是对于这种话,她还是很回避的。
她默默地点了点头,装乖地吃着饭。
“还有,晚溪也多吃点。”
看着两个人胃口大开,左朵就很满意了。
“多吃点,明天联考加油啊。”
“是的,姐,联考加油。”
吃饭半小时后,左朵开始整理,晚溪在洗碗,晚说倒垃圾。
等晚说倒完垃圾回来,左朵和晚溪像似很有默契似的,已经将厨房和餐桌打理的干干净净,而餐桌的中央放了一个大碟子,里面一半是饭,一半是各种菜,原来是早就准备好给左年的啊。
“晚说,等一下回来,左年肯定是不会吃的,你就提前热好,给他。”左朵再三嘱咐。
晚说明白地点头,左朵才舍得离开。
“别送了,你快点上去,外面冷,千万别考试感冒头痛。”
把左朵送走后,晚说回到了自己的公寓里,把残余的东西收拾掉,再把颜料重新填满,最后再把乱七八糟铺在地上的画纸一张张捡起,堆在了一旁。
看着终于收拾完毕的晚说,有一种成就感。
“姐,你要出门?”晚溪突然出来,看着穿的单薄的晚说,手上拿着画本要出门。
“嗯,去左年家。”
“他回来了?”晚溪伸了伸懒腰,走到厨房去倒水喝。
“没,就去等他回来给他热饭吃。”
晚溪嗤笑,“多大的人了,还要你去给他热饭啊?大姐,你管管好你自己就好了,但晚上的天气冷,你穿那么薄,小心明天干嘛。”
“你别咒我就谢天谢地了。”晚溪说了那么多,晚说只听见了后半段话,回应。
“别走,穿件衣服再去。”
“我又不是去露天,房间又不冷,你小孩自己玩去。”
“你就比我大一岁,你不也是小孩啊。”晚溪不服了。
“大一岁也是大,而且我还是你姐。”晚说很得瑟地说完,关上门不和她废话。
“黎晚说,有种别回来。”
隔着门,晚说听到晚溪在里面大骂她,“可以啊,那我住左年那里,你以后自己一个人住。”
晚说边说边将钥匙插进门里,就见晚溪冲出门。
看着气势,像是要打她的样子,晚说马上临机应变,关上了门,然后躲在门背后,嘻嘻偷笑。
就听见那边关门前说了一句,“哼,我要和你断绝姐妹。”
其实两人都知道,这不过是姐妹间的打打闹闹而已。
夜已深,晚说坐在餐桌上,肯是觉得乏了,突然放下笔,瞟了眼墙上的钟。
“9点了,咋还没回来啊。”晚说嘟着嘴,低声碎语。
瞬间趴在冰凉凉的桌面上,眼睛看着眼中央的饭,突然觉得自己好饿,有些馋地咽了咽口水。
“诶......”
10点半。
公寓门被外面的人大开了,他突然被一阵昏暗的光吸引了目光,他皱眉,脱下鞋子,悄悄走过去。
看着眼前的小姑娘趴在桌上睡着了,手的一边还有一本快要画完的画本,不禁笑了。
这小丫头是在等他回来?
心里莫名有些开心,但也莫名心疼。
“阿嚏——”
他的思绪被她的喷嚏惊醒,马上把穿在自己身上的大衣披在了她的肩上。
或许是她觉得温暖了,头就在桌面上撒娇似的扭了扭头。
左年忍俊不禁,抚摸了会她的发丝。
当晚说有意识的时候,是味道了一股香味,才慢慢从梦中醒来。
她睁开眼睛,起身,肩上的重物就滑落在了地上,她转头一瞧,站起身子捡起后,眼睛下一秒对上了左年手里抱着的饭,眼睛由饭慢慢往上爬。
她笑了笑,“你啥时候回来了啊。”
“在你留着口水睡觉的时候。”
“......”晚说睁大眼睛,诧异地看着他,下秒又尴尬地低着头转身坐会了椅子上。
轻声嘀咕,“真尴尬。”
“嗯?”左年坐到了她对面,将碗放在的桌上。
“啊,我啥都没说,你听错了。”
“那我怎么听到你说了一句:真尴尬?”
晚说呆呆地抬起头,注视着他。
而他凝视着她的眼睛。
两人都在这昏暗的房间下,一股暖暖的气氛飘在空气中,久久未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