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若蚊呐,古妙虞禁不住往门口的方向挪了一步,嘴上再三强调:“我分明见过的,就在这个盒子里。”
“那…东西呢?”
沥血的菱唇轻启,男人重复了一遍问话,声音不大不小,有些低哑,宛若山林里的妖精,引诱着人一步一步踏入死地,带着说不出的魅惑。
古妙虞颤抖着身子,嘴角扯出一抹僵硬的笑容,“兴许是被人拿走了。”
话音刚落,古妙虞只觉着被毒蛇给盯上了,浑身的血液开始倒流。
“你要求的事情我已经办到了,可你似乎未能履行到你的承诺。”
古妙虞和牧流莲达成了交易。
牧流莲帮她摆平季抚绾和段流霖,设下死局倾覆古家,以古家流传下来的至宝——雷劈枣木,作为交易的筹码。
而今,贼匪入府。
一切进展得很顺利,古妙虞怎么也想不到,会在这最后关头出了岔子。
“想好了吗?”
明明他说这话时,没有任何的情绪起伏。
古妙虞还是从中嗅出了一丝丝危险的气息,直觉这次如果没给到满意答复的话,她会死得很惨!
是了。
这个男人一直以来给人的感觉就很危险。
只不过日常表现得过于无懈可击了,才教人寻不出毛病来。
若不是那天撞见了他从爹爹房里出来,恐怕在身世暴露的那一刻,她也不会走出这一步——寻求他的合作。
古妙虞是个聪明人。
猜测到牧流莲可能在找什么东西。
而能让一个臭道士在意的东西,这世上应该也没有几样了。
以此,古妙虞联想到小时候曾看过的那一串手珠。
古朴却蕴含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息,再结合古家的时运已经来年已久的传说,心里头觉着八九不离十。
后来一次试探,确实如她所想的一般。
一切看似顺利,却在悄然间有了变数。
变数......
古桑凝就是那个变数!
古妙虞突然两眼一亮,言之凿凿的下结论:“那串手珠一定是被古桑凝拿走了!除了她没有别人!”
末了,似是怕牧流莲不信,又附加了一句,“爹最疼的就是她了,之前恰逢她中邪,定然是将雷劈枣木给了去!”
古妙虞几乎是咬碎牙龈说的。
同为古家的血脉,当初她被下降头,都不曾见过爹爹将雷劈枣木拿出来。
现如今倒好,给了这小贱人!
同人不同命!
古桑凝凭什么可以拥有一切,她则要捡剩下的?
既然做爹爹的不义,就休怪当女儿的不仁!
死了好,死得干干净净就没人再跟她抢了!
古妙虞沉浸在报复的快意中,再一回神,牧流莲已然离开,不知去往了何处。
当下的,古妙虞也顾不得其他,连忙将地上散落的地契房契银票都塞进了盒子里,悄摸地藏进密道。
这条密道建得十分隐蔽,正是通往外处,连古桑凝都不知道。
古桑凝用朱砂在土墙上刻画下一道又一道的符咒,暗红的颜色仿佛与墙体融为一体,在几缕跳跃的油灯光下,显得格外的妖艳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