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18
“你现在还好吧?”佐贺在电话里小心地说着。在几周前,刚做完手术的他回到家,竟发现了一张来自中国的邮件,那是蔡炯的婚礼请帖。
佐贺那种那红扑扑的贺卡,嘲讽地笑了笑,没想到蔡炯连他都没放过,居然还知道了他日本的地址。不过,因为日程的繁忙,佐贺当然是选择无视掉。
蓝晓天在电话里淡淡地回复着:“嗯。”
两人寒暄了一会,佐贺那边似乎很忙碌,背景音是一片嘈杂地呼喊声,像是在抢救现场一样。
“你工作的时候还能打电话??”
佐贺看了看身后的小孩在玩着追逐战游戏,无奈叹了口气:“我现在在公园里,今天休息。”
蓝晓天一脸黑线……
“对了,我下周要去趟中国。”
“哈?你又来?”
佐贺有些诧异地说:“怎么了,还不希望我来?”说罢又鬼鬼祟祟地说着:“叔叔可是让我来帮你找男朋友的。”
蓝晓天尴尬地笑着:“你就是他的走狗……”
————
回到家,闵之恩一头就栽在了沙发上,她把包随便一扔,将枕头盖在了头上。
“真是腻歪死了,我为什么要参加蔡炯的婚礼?”闵之恩的声音从枕头里传来。
肖武吟坐在一旁,却一脸沉寂,他已经沉寂了一路了,不知为何,今天的场面让他看来,昔日的朋友在一瞬间似乎漏出了他的獠牙一般。
“想不到蔡炯是这样的人。”肖武吟摇了摇头。他收到请帖的那一刹那还以为是蓝晓天要和蔡炯结婚,以至于蓝晓天在告知他事实的时候,他还以为是故意逗他的。
可是那就是事实,事实就是,蓝晓天就是那个被甩的。
宋志在一旁切着苹果,没想到这个时候,他居然还有闲心。
“蓝晓天怎么还没回来??”闵之恩有些着急了,她伸着手臂勉强够到了包里的手机。
还没拨通手机,门外一声钥匙响,蓝晓天就已经走了进来。三个人齐刷刷地看着她,却发现她早已和之前不一样了。
“Hello,everybody!”
蓝晓天两胳膊在胸前展开,阴阳怪气地英文立刻让整个房间的气氛变得异常喜庆。她的脸上写满了老娘不削的样子,完全和之前在婚礼上如同受委屈的小猫咪形象大相径庭。
“你……”宋志正要说什么,犹豫了一下。
闵之恩看着眼前这个活蹦乱跳的蓝晓天,心里总是放下了一块石头。她在蓝晓天的身边,其实一直都害怕蓝晓天会接受不了蔡炯离开的事实,看到蓝晓天现在这样如释重负的笑,她便欣慰了很多。
肖武吟则更是在闵之恩的背后,悄悄对蓝晓天竖起大拇指。
“晚上吃啥好啊,我中午啥都没吃!”蓝晓天说罢就一屁股坐在了闵之恩的身旁,把宋志推到一边。
闵之恩将她拉了过来:“你想吃啥都行……”
“哼,为什么我没这待遇!”旁边的肖武吟顿时白了一眼闵之恩。
“诶,小朋友,这是失恋的人的特殊待遇好不好!!”蓝晓天弹了一下肖武吟的额头。
“哼——”
正当气氛在一片笑声中恢复到原本的样子的时候,闵之恩却接到了蔡炯打来的电话。她看了看备注后,对着众人做着抱歉的笑容,为了不让蓝晓天再想起那些不开心的往事,她偷偷跑到了房间的角落,小心翼翼地接起了电话。
“喂?你还有什么事?”闵之恩的语气很不耐烦,她现在听见蔡炯的声音就恶心,一向替蓝晓天打抱不平的她,如果现在蔡炯在场的话,她觉得自己很可能会冲上去把蔡炯掐死。
“闵之恩,有一件事情,我觉得还是告诉你比较好,你一定要听我说完——”
蔡炯的语气似乎很急促,他好像在急切地想让闵之恩相信之后他说的话。
“什么事?
“凌灵他……寄来了礼物,地址是……美国。”
————
闵之恩无心整理着公司刚派来的文件,心里还在重复着那天蔡炯说过的话。
“我没有发请帖给凌灵,因为没有人知道他的地址。”蔡炯在电话里说着,“但是他居然知道我结婚,并提前发来了礼品,所以我觉得,你的那些朋友里……有人知道凌灵的下落。”
“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闵之恩轻蔑地笑着,“他的离开,以及他帮你做的这一切,对我来说,又有什么是值得我知道的?”
“我只是看在以前朋友一场的份上,对你说出了这些,听不听由你,反正你以后也不会再和我有多大关系。”
闵之恩还没骂出来,对面的蔡炯就已经挂掉了电话。气得她有点想要把手机往地上摔的冲动。
现在却频频回想着蔡炯那些话,这让人在心里就种下了一颗质疑的种子,仔仔细细品味了一下,似乎觉得蔡炯说得不无道理。
或许,在她的圈子里,真的有人知道凌灵的下落。
气话,都是气话。她疯狂地摇了摇头,有点惭愧于对蔡炯说出那句“凌灵的事我没有兴趣”,其实心里很清楚,自己这些年一直无法接受来自任何人的好感,就是因为心里有凌灵这道门槛。
“报表做得怎么样了?”副总裁看见闵之恩在发呆。
没想到的这次副总裁突然巡查,却正正好好地被闵之恩撞上,她才回过神来,才看到肖武吟在远处冲她拼命比划,赶忙站起来对着眼前的人鞠躬道歉。
“没事,我就问问,你这么紧张干嘛?”对面居然笑着说了出来。
闵之恩有些惊讶,她慢慢抬头看着眼前的副总裁,竟是一副青年人的模样,她原以为坐上副总裁,总裁这种位置的人都是那些身经百战过的老将,没想到,邢氏公司的副总,居然是一个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刚大学毕业的人。精致的西服名牌上清楚地印着:邢凯。
他微微笑了笑,看向所有静止在原地的员工们,希望他们能稍稍放松些紧张感,可是似乎没有用。
“你叫什么名字?”邢凯看向闵之恩。
“我叫闵之恩。”
闵之恩说完这话时,邢凯突然震惊了一下,但一向冷静的他很快就收住了。
“很好。”邢凯翻了翻业绩记录,发现闵之恩的成绩一直是公司最优,心里有些欣慰。
“你,和肖武吟,这周去美国——”
邢凯说这句话差点没让闵之恩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