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笑可不要紧,只见那位蝎女似有一丝慌乱,随即的则是恼羞成怒。努力压制着怒火,尽量优雅地挟持住“河神”。
“如果不立刻乖乖放下武器,我就杀了他。”声音媚惑入骨,在这偌大的山洞之中更添一丝诡异。月绮闻之有些犹疑——毕竟河神是自己的好友,此番被困也是因为想要保护她们。正当欲放下火凤七杀剑,白芷用玉笛敲了一下她的背部密语传音道:“神君已被调包,别上这妖女的当。”月绮细细端详,果然也发现了这个“河神”的不对劲儿,心中暗赞白芷的先知先觉。
“你大可杀了他,我们毕竟萍水相逢而已。动手吧。”白芷温柔启唇,似在说道一件寻常的小事。
“你。。。好的,我便杀了他。你们可不要后悔!”蝎女长尾一甩,尾端的毒刺瞬间刺破“河神”的血肉,“河神”渐渐化为一滩血水——这所谓的“河神”原来只是妖力凝聚毒血而成的血偶。
“有点小聪明。”蝎女性感地扭动了一下胯部,月绮觉得她看起来可能是站久了有些屁股不舒服,“可惜今天你们都会死!”
山洞内红光大振,蝎女妖娆的红色长发散开来卷向了似笑非笑的月绮——看你还敢对本尊如此不敬。眼看发尖的毒刺就要刺破月绮的喉咙,只见金光一闪发丝瞬间断裂开来伤不了她分毫。
看着那一地的碎发,蝎女紧张地后退了几步——那可是她最心爱的秀发啊,她每天要用不少毒血养着泡着,现在怎么能说断就断了呢?无比心痛懊悔,为着那些脆弱的发丝默默哀叹了几声。这时,血池血水泛起了波澜,一阵奇怪的咕噜噜的声音传来似乎在与蝎女交流着什么。原本被愤怒扭曲的面容越来越难看,手中刚刚聚集的毁灭之火刹那间熄灭了。
蝎女似是真的震怒了,奈何却忌讳着什么似的不知如何出手。正当此时,白芷突然挥袖,一些细碎的银光自袖中飞出扎破了蝎女的喉咙。一股股恶臭的妖血自颈间喷涌而出,蝎女恨恨地看着她们似乎都要将她们统统嚼碎咽下去,眼底尽是不甘与决绝。看着蝎女就这样死不瞑目,月绮与白芷神女似乎有些意外,却也不再多思——看来终究还是成功了。
血水渐渐干涸,水底水晶棺中蓝发白衣的少年安详地合目而眠。白芷心里微微一疼,催动神力水晶棺渐渐打开传来一股淡淡的丁香花般的香气。少年手中捧着一个大大的木箱——他终究还是得到了它。
白芷与月绮一直守在水晶棺的一侧,也不知过了多久少年终于醒转,白衣依旧干净而整洁,面色白皙而剔透泛着健康的粉红,似乎并未受多少的苦。白芷松了口气——还好这少年命大啊。
微微起身,接过白芷手中的金色钥匙,河神慢慢打开了怀中那封闭严实的箱子。只见一股浓浓的清气自箱中渐渐向外扩散,九个黑色的铁块静静躺在里面散发着墨蓝色的幽光。原来,这才是真正九天玄铁。
接过玄铁纳入墟鼎,月绮与白芷神女对河神充满了感激,河神清雅一笑挥手抚平了白衣上的褶皱。
魔炎洞内突然发生剧烈的轰鸣声,原是妖后被惊动或许即将要醒来。河神一凛,随即拉着两位神姬御风穿过一个又一个石道,离开了妖后的感应范围。轰鸣声渐渐平息了下来,三神也终于安全抵达了溶洞出口附近的石钟乳阵。看着那一根根或粗或细的石笋与石柱密密麻麻一大片,而自己随身携带的那只小花仙又不幸中毒殒命,白芷和月绮有一种欲哭无泪的感觉——终究还是得被困死在这里。绝望铺天盖地而来,两位神姬不得不握紧对方的双手互相激励。转过头,却又满怀期待地直直的看着那位一脸云淡风轻的蓝发少年,仿佛发现了最后的一根救命的稻草。
河神嘴角一勾似有些意料之中,念动咒语现出了白龙真身。白龙越来越长在密闭的溶洞中蜿蜒而行,不一会儿龙头就循着空气找到了出口——看来也不难嘛。又一个咒,白龙化作了一条石板路,在机关重重的魔炎洞中硬是开出了一条安全的大道。月绮似是有些吃惊,而白芷则生出了一丝感动——竟然想到用身体这样开出这样一条求生之路。胸中淌过一股暖流,不觉湿了眼眶。踏着石板路向前,月绮心里美滋滋的——终于完成了母亲交给的大任,无愧于自己的上神身份和父神母神的厚望。
顺利离开魔炎洞,月绮与二位好友话别依依不舍。河神恢复了人身,一双眸子清澈却又略含了一丝挑逗,嘴角也挂上了熟悉的浅笑,依旧还是那熟悉的邪魅少年。对着二位神女,河神含笑轻轻一揖尽了礼数,而白芷刹那间似有一丝的失神。这位少年到底是谁?他和小洛神月绮又是如何关系?开口欲相问,却又生生忍住了,只含笑盈盈相拜也算不失礼节。
检查了一下墟鼎中的云海之华、凤凰尾羽和九天玄铁,月绮不禁有些兴奋。轻轻念咒,从天上扯下一缕白云,月绮腾云直上第九重天。毕竟有些累了,虽然御风比腾云更有意思也更好玩,毕竟还只是个孩子。
轻轻降落在云宫的大门口,一位早早候在那里的小仙婢忙进去通传,不一会儿女娲神妃便匆匆赶来迎接自己的幼女。
走近细细打量,只觉月绮瘦些了,面色也有些疲惫,但还是掩不住眼底浓浓的欣喜。
“母神,宓儿成功取到了那三件宝物,现在还在墟鼎中存放着呢!”月绮扬起脏兮兮的小脸,看起来活脱脱一只小花猫。女娲神妃含笑怜爱地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尖,吩咐仙婢伺候神姬沐浴。仰头看看那道若有若无的天穹裂缝,嘴角一个浅浅的笑——一切都还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