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便是朕为难之处,是以,找国师来商量对策。”皇帝如是道。
谁料得,国师尚不及回应,门外便传来一声冷冽刺骨的磁性嗓音。
“不必商量,良辰吉日已然选定,再无更改!”
皇帝和国师,不约而同地抬头望向门口,尽皆吃惊。
冷傲?他怎么来了?
面对着冷傲,皇帝脸上竟有着些许的茫然和无措,语带急迫地追问:“朕和国师的谈话,你听到多少?”
冷傲面色诡异,唇角微微翘起三十度,眸中闪过精光束束,开口反问:“父皇以为,儿臣应当听到多少?”
冷傲的突然到来,令皇帝和国师均是措手不及。
要知道,冷傲是最不喜欢被人摆布的,即便是为尊九五的帝皇也不可以随意安排他的人生。
而今,他究竟听到了多少?皇帝和国师心中都没了底,接下来的事情,又会照着怎样的轨迹发展?
冷傲昂首阔步地走了进来,目光凌厉地在自己的父皇身上扫视一圈,而后冷冷地瞥了眼国师,极不友善地对国师道:“本王竟不知,国师除了关心朝政,预知天数之外,还有预知别人姻缘的能力?”
“襄亲王多心了,老臣只是跟皇上闲聊家常罢了。”还是国师镇定,言语间竟不漏半点儿口风儿。
皇帝见此,拧紧眉头,很不赞同地喝斥儿子:“朕尚且对国师礼让三分,你怎可如此蛮横待他?”
“儿臣的婚姻大事,何时得靠外人插手了?”冷傲戾气不加任何掩饰,纵然是对自己的父皇,他也毫无收敛气势。
眼看这对父子又要来一次势力比拼,国师无奈,只得为皇帝解围:“王爷的婚事自然没有人敢插手,只是,皇上考虑到王爷对柳茵茵的不甚满意,遂打算再给你们彼此更多的时日相处,再做打算。”
“是么?”冷傲危险地眯起了那双鹰目,眉间尽是质疑之色。
皇帝赶紧道:“不错!想那柳丞相半生为国操劳,立下汗马功劳,是朝廷,更是皇家的贵人。柳茵茵又是柳丞相之嫡亲女儿,是柳相爱妻唯一留下的血脉,向来被捧在手心儿里。倘若你真不喜欢那柳茵茵,朕便不能心急让你们成亲,以免破坏了皇家与丞相府的和气。”
冷傲挑眉,自然不信,毫不迟疑地问道:“父皇既知这些道理,往常如何硬逼儿臣娶她?”
依着他冷傲的精明,又怎么会相信,高深莫测的父皇会无缘无故地突然改变主意?这其中,定然有隐情!
“人手失手,马有失蹄,朕就不能错一回?”皇帝这般姿态,也只有在冷傲面前才会出现。如若不然,还有谁能令傲视天下的帝皇亲口认错?
可即便皇帝有如此诚意,霸道的冷傲也可以不领情,不是么?
“这么说,父皇以为,让儿臣娶柳茵茵是个错误?”冷傲的声音轻轻的,听上去有一种森冷如鬼魅掠过的恐怖感。
皇帝瞅了眼国师,见国师面上无任何表情,心知,国师许也没有找到了能够缓解此时气氛的良策,遂只能凭借自己应变能力跟冷傲慢慢磨。
“莫非,傲儿不觉得这是个错误?”皇帝的眸中闪过一束精光。
冷傲性感的薄唇微微上翘,用着不太恭敬的口吻,反问自己的父皇:“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焉能有错?”
“傲儿的意思是?”皇帝的心中多了一丝期待。
冷傲刚给了皇帝一点点希望的火光,下一刻又让皇帝心中仅存的期望化为泡影。只见,他脸上漾出一抹让人捉摸不透的诡异笑容,唇角处泄露了几许玩世不恭的神采,声音没有一丝起伏:“父皇金口御言赐婚,儿臣怎敢违逆?”
“你愿意娶她?心甘情愿?”皇帝难得地有些忐忑不安。
“当然不。没有人被逼成亲,还会心甘情愿。”冷傲的话,好似在皇帝蠢动的心上无情地画了个大叉叉。
皇帝好不容易才调匀气息,沉声道:“既如此,朕做主,取笑五日后的婚礼!”
“取消?怕没这般简单!”冷傲的声音里多了抹狠戾。他的父皇还真是习惯操控别人的人生!时而让他成亲,时而又让他悔婚!都当他冷傲是软柿子不成?
皇帝气得吹胡子瞪眼,懒得再开口找气受,遂将求救的目光瞥向国师,让国师出来解决这个忤逆不尊的皇长子。
国师不负重托,赶忙开口,语气和蔼地道:“王爷休要动怒。其实,皇上也是在为王爷着想,不想错点了姻缘,毁了王爷的终身幸福。”
不想错点姻缘?不想毁他的终身幸福?冷傲在心中鄙夷地默念了以便这两句话,眼中立刻印上血红之色。
炽热的怒火无声地自冷傲墨黑的双眸蔓延出来,直逼向国师和皇帝。
皇帝和国师,这君臣二人只觉心中压了块大石头似的,几乎喘不过气儿来。
襄王冷傲,他确实不是一般人物!竟让威震天下的大月国之君心中发颤,这岂是常人所能及的?
冷傲还用目光凌虐着在场的其他两人,过了许久,直到他瞥见皇帝坐立不安时,他才转而对着国师道:“既然已经错了,本王宁愿一错再错。”
说罢,他转身,潇洒地离开。
留下皇帝和国师面面相觑,半晌回不过神来。
回了王府,冷傲直奔茵茵的西苑而去。
茵茵正带着小莲再往一个大陶罐里面捣腾什么,听见脚步声,抬头便见一脸肃杀的冷傲朝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