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颔首。少时,见茵茵沉默,不由问及:“王妃可知画中人是谁?”
听到此,茵茵的内心无端地又汹涌澎湃起来,可面上依旧佯作平静:“我还在全力找寻之中。”
“王妃何必执拗?明知答案,却又不敢相信?”国师不太赞同地道,好似在怪罪茵茵的逃避心理。
茵茵一愣,难道,国师的想法同小莲一致?
原以为,来见了国师会将心中的谜团解开,谁料得,她来了,而心中的疑问却像滚雪球似的,越滚越大。
跟国师道了别,回到襄王府已然是晌午十分。
冷傲最近,白天是鲜少在家的。趁着这时,茵茵悄悄地潜入他的书房,想神不知鬼不觉地将玉佩送到他的地盘儿,以免之后再横生枝节。那玉佩在她身上,迟早都是个事儿,到时候就算她有十张嘴都说不清楚,还不如现在偷偷将之归还,也省了许多麻烦。
谁知,她推开冷傲书房的门,一只脚才刚踏进去,便听到里面传来声响。她以为是冷傲在里面,转头便逃,不料却被人一刀夹住了脖子。
此时方知,在屋内的人,并非冷傲。她的心里突然有了危机感,直觉事情并不单纯。
“不知阁下是何方神圣?”胆敢擅闯襄王府,此人定不简单。茵茵在心中猜测着。
那人从茵茵背后伸手用刀挟持她,所以茵茵根本看不见来人的长相。这贼人,岂不是一点儿线索都留不下了?
“死到临头,你还聒噪!”那人粗声粗气的,话落,握着刀子的手使劲儿逼向茵茵脖子,大有置茵茵于死地的意味。
茵茵只觉脖子上一凉,眼中当即闪现一道森白的寒光。
还不及她回手,门外冷傲满是杀气的嗓音陡然穿透房门,传了进来:“放开她!”
莫名的,茵茵的心里突然轻松了不少,仿若落水时抱住了一根浮木,庆幸和欣喜之感油然而生。
背后的凶犯见冷傲进了门,心下一横,毫不犹豫地将白亮亮的刀子朝茵茵颈部划去。
“咣当!”
说时迟那时快,恍惚之间,隐约可见冷傲腰间的银色软剑如同暴怒的飞龙般直窜向那凶手握刀的右手。
那人右手吃痛,手中的刀子随即掉落地上,发出清脆的铿锵之音。
见情势不妙,那人不敢逗留,急忙夹着尾巴开溜。
冷傲顾不及追赶,赶紧上前查看茵茵的伤势,一眼便见茵茵的脖子上现了条红色的印痕,语气不善地道:“你跑书房来作甚?”
知道瞒不过,茵茵只能实话实说,拿出玉佩:“这东西是你的吧?我捡了它,想还给你,可没见你在,所以想放你书房,没想到,会因此遇上歹徒。”
对此,他不做表态,只恶声问道:“身上可有药?”
“没,没带。”如果有药,刚才那贼人早倒八辈子霉了。茵茵愤愤地想道,只恨自己疏忽,没带防身武器。
冷傲怒火中烧,赶紧抱着茵茵去西苑。他知道,她的房里一定有创伤药膏。一路上,他止不住吼道:“你不是很厉害?对付本王倒一套一套的,在外人面前,竟然丝毫不懂防身!”
茵茵瞅着冷傲的面容盯了许久,眼神越来越怪异,心中不觉忖度:他这副模样,会让人误会他在乎她。事实上,他对她只有厌恶。
到了西苑,抹完创伤药膏,茵茵急着撵走冷傲:“今天多谢你救了我。我没什么事了,你忙自己的去吧。”
“最近府里不太平,休要到处乱跑。”冷傲交代完,又唤来李总管,让李总管拿了府里仅存的一棵千年人参给她服用。
她自当受用不起,婉言谢绝:“只不过划伤了点儿皮,涂了我自个儿配制的药膏便无大碍,不会留下伤疤,更用不着人参。”
“叫你吃就吃,休要许多废话!”他恼了。
她倔强地道:“我说不吃就不吃,我自己就是大夫,难道我不懂吗?这人参虽是好药,可也不是人人都适合吃,补过头了,会害我流鼻血的。”
他拧紧眉头,微眯鹰目,睨着她小半会儿,而后吩咐李总管:“收拾一下,今晚让她住南苑去。”
南苑是冷傲的院落,除了他自己,没有第二个人住进去过。李总管听了,稍稍一愣,但不敢怠慢,赶紧去张罗。
茵茵却不干了:“我住这儿住得好好的,不必折腾。”
她搬进王府住,本来就不爽了,还让她住他身边儿,那不是更没自由空间了?
“你是嫌活得太舒服了,想找罪受?别给本王添乱!”他的话语中,毫无商量余地。
碍于他的气势,她被迫妥协,不敢再有异议。
见她乖乖服从,他的俊脸上紧绷的线条逐渐松缓,眸光也不再如之前那般凌厉。
“刚才书房里那凶手,会不会偷走什么重要物件?你先回去清点清点,我这儿已经没事了。”茵茵总觉得之前那人,并非什么一般的毛贼,应该不是小偷小摸的人物。
他探寻的目光迎向她:“那依你看来,那人意在何物?”
“我怎么知道你书房里有些什么东西?不过,他最有可能偷取的,就是你与朝臣们来往的机密文件。不然,他若要偷金银财宝,应该去库房才是;如果要加害于你,应该夜晚去你的卧房,而不是趁你不在时进书房,摆明了是不想跟你碰头,却又惦记着书房内的某件东西。”她说得头头是道。
闻言,他的眸子里浮出半丝笑意,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