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狡猾,心里筹谋着,只要这对小冤家一扛上,不管是打,还是闹,总得擦出点儿火花……
“可是……”茵茵咬牙辩驳,道:“奴婢斗胆,皇上可否先行撤销婚宴?”
“宫里甚是沉闷,一场喜宴还是必要的。至于说婚宴的主角,自然可以变更。”皇帝如是道。
茵茵还想替自己争取,却已被皇帝岔开了话题:“傲儿心里,一直装着一位神秘女子。你若能觅得此女,那么你跟傲儿的婚事自然会解除。到时候,举办婚宴的主角,不就成了他们?此事,权当让你帮个忙,朕也老了,谅解下老人家的抱孙心切,可好?”
皇帝难得如此摆低姿态。
茵茵听罢,眼睛一亮:不错!她与他第一次接触时,她便见他双手微颤,如奉至宝地捧着一个绣工精致的紫色荷包。想必,绣出那只荷包的女子,便是他的心上人?
只、只是……对于那只荷包,她莫名的有种熟悉感……难道她以前在什么地方见过?不可能啊……
“这是那女子的画像,你且拿去。”皇帝从枕头底下拿出一副仕女图递给茵茵。
茵茵接过一看,画中女子身着紫色凤袍,婀娜多姿,威严尊贵如女王般。只是,画里没有形容出女子的相貌,只有倩丽的背影。
茵茵不由懊恼:仅凭画中女子的神韵和背影,茫茫人海,何处寻觅?
这时,皇帝又道:“若有什么疑虑,可前往国师府,求教国师。”
国师?
茵茵满腹的疑问,理不出头绪,昏昏沉沉地出了乾心宫,迎头便被冷傲拉了过去。
“父皇对你说了什么?”他面色凝重,目光焦急。
她犹在梦中,脱口便道:“他让我给你找个老婆。”
“老婆?”
“哦,皇上让我给你物色一位才德兼备的王妃。”她赶忙解释,没敢把他的秘密抖出来。既然皇帝都用“神秘女子”来形容冷傲的心上人,那么她理当保密,不然会弄巧成拙。
冷傲听罢,一头雾水:“王妃?”
她不就是他的王妃?婚宴在即,父皇莫非还要替他纳侧妃?冷傲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她仔细观察着他,见他剑眉打上了无数个死结,遂一改沉闷颜色,璀璨一笑:“逗你玩儿呢。你想得美,还想左拥右抱?哈哈哈……”
“他究竟对你说了什么?”他面色认真。
她调皮地挤眉弄眼,贼贼地道:“皇上让我放松心情,好好准备做新嫁娘,下月举办咱们的婚宴。”
他不置可否。
她急了,忍不住追问:“你没意见?”
他皱眉,又挑眉……
她错愕:“不想说点儿什么?”
他沉默是金。
“不拒绝么?”她很想尖叫,这男人怎就如此沉得住气?难不成,他真要娶她?
襄王府,“王爷,不好了,不好了,有人到药铺闹事!”
李总管满头大汗地冲进冷傲的书房,惊魂未定地禀报道。
冷傲正在交代属下如何去寻找玉玺的线索,突然被打断,脸色很难看。不过,他还是屏退了房内的一干人等,而后语气不善地问道:“何事慌张?”
“留在药铺保护王妃的宋达来报,有一伙儿歹人去药铺闹事,堵在门口找茬儿……”
“差几个人去处理!”不等李总管唧唧歪歪完,冷傲便硬口气地截断了话。
他忙得昏天黑地,哪有空管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李总管双手颤抖地擦了把冷汗,脸上神情焦急万分。他跟了王爷多年,自然知道不该以小事烦恼王爷,可今儿的事,确实很特殊啊,况且王府的护院都被王爷差出去办事了。他一个管家,又不会舞枪弄剑,哪儿能冲上去替王妃挡刀?
“宋达说,那伙人不是寻常的地痞流氓,怕是不好对付。咱们府上现在没几个人可以差遣……”
“冷尘不在?”冷傲再度打断了李总管的话。
李总管战战兢兢地道:“听说,易王爷这两日都不见人影儿,也没去药铺。”
冷傲闻言,眉头紧皱,语气森冷:“备轿,去药铺!”
康乐药铺。
“小姐,您不能出去,外面那伙人一看就不善!”小莲紧紧地抱着茵茵的胳膊,死也不让茵茵出去冒险。
茵茵一边用力掰开小莲的手,一边满脸严肃地道:“人家都欺负到咱们门上来了,咱们如果还当缩头乌龟,人家气焰不更盛?”
“小姐,您再等等,宋达已经回王府搬救兵了。”小莲急得快哭了。
茵茵一脸坚定:“求人不如求己。”
药铺够大,分为内外两堂。内堂是茵茵用作休息,以及给病患诊治的地方;外堂是供病患排队抓药的地方。互通内外堂的门,几乎整日都开启,只留一块藏青色的门帘做阻隔。
主仆两人从内堂走来,刚掀开那块门帘,便见药铺外堂的大门处果然被一字排开的恶汉堵得水泄不通,一个个手持亮晃晃的钢刀,凶神恶煞的。
“各位不请自来,是否不太礼貌?”
茵茵的声音从里间传出,音质很好,清澈悦耳,只是口气太冷。
外头,众恶汉闻言,“唰”地一下,十几颗人头步调一致,猛然抬起,目光直逼门帘处。稍后,他们见一身洁白绸裙,出尘脱俗如仙子般的茵茵领着小莲出来,不由都露出了一脸的谄笑:“果然是美人儿……”
口水,掉了一地……
茵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