茵茵当然一万个愿意了,眉飞色舞地在冷傲面前讲着自己与温倩一见如故的姐妹情,横竖是要与温倩做伴儿玩耍的。
冷尘当然是很乐意茵茵与温倩多多接触了,所以鼓捣着皇兄让温倩跟着进京。
冷傲倒不是因为冷尘的极力劝说而同意温倩跟着,而是见茵茵那副急切的模样,猜想她是真的很喜欢跟温倩相处,也就不忍见她失望,所以颔首,勉强表示了同意。
他们一行四个人,骑了两匹马,冷傲与茵茵同乘一骑,冷尘与温倩一起,快马加鞭,不足半日便到了京城。
来不及回王府梳洗暂歇,他们直接策马进宫面圣。
即便如此,仍旧挨了皇帝一顿好骂。
乾心宫。
皇帝最近本就身体不适,偏偏又正值朝中贼心四起,人心涣散之时,哪儿能没了两个儿子的从旁协助?是以,他一接收到高广带回京城的消息便火冒三丈。两个儿子同时离京,而且是去游山玩水,岂不让他气愤难平?
因而,他连下三道圣旨,这才终于将两个儿子带回来。
“这位是……”皇帝望了眼温倩,对于这个陌生女子出现在乾心宫有些不满。他皱起了眉头,责怪的目光在两个儿子脸上来回搜寻。
皇帝心想,自己如此着急地召回两个儿子,他们应该知道定是有大事发生,为何竟还带个不相干的女子进来?有外人在,父子三人还如何讨论接下来的事情?莫非两个儿子连这点儿常识都没弄清楚?
“民女温倩叩见皇上,皇上万福。”温倩恭敬地朝皇帝福了福身,言谈间不似在茵茵面前时那般随性,此刻的她更像是个大家闺秀。
冷尘上前一步,紧接着温倩的话,对自个儿的父皇介绍道:“父皇,这便是温大人的爱女温倩,她已经与茵茵义结金兰,遂跟着回京陪茵茵一段时日。儿臣们怕父皇等不及,遂一路快马加鞭而来,并未曾回王府休整,所以才让温倩也跟了来。此事没有事先告知父皇,还请父皇宽恕。”
“罢了,罢了,也不是什么要不得的大事。既然已经进了宫,让俩小丫头四处去走走,看看这宫里的布置。”直到最后,皇帝也没有发难,但还是有意屏退了茵茵和温倩,留下俩儿子商量要事。
冷傲和冷尘,两双眼睛巴巴地望着茵茵和温倩自他们的视线中消失,之后两兄弟才转而将精力放到了他们的父皇身上。
“父皇急召我们回来,不知有何吩咐?”冷尘先行说话,打破了屋内的沉默。每一次,有父皇和皇兄在的地方,冷尘已经养成了很自觉地去活络气氛的习惯。
冷傲则是将一对墨黑深邃的眸子对准了父皇,但没有开口。
皇帝没有回应冷尘,甚至没有将目光在冷尘身上停留片刻,而是直接对冷傲道:“朕给你的一月之期,昨日便到期了。”
一月之期?寻找玉玺的?
冷尘听罢,恍然大悟,终于知道为何父皇会如此急不可耐地将他们兄弟给召回来了。一个月前,父皇曾说过,让皇兄找到玉玺,不然就要他与茵茵培养感情。
当下,皇兄扭着茵茵一同回京,难道……皇兄早就放弃找玉玺了?而甘愿被茵茵绑牢?
紧蹙眉头,冷尘将担忧的目光望向自己的皇兄,等待着皇兄的答案。
皇帝以为,此番,他又得跟大儿子展开激烈争辩。岂知,冷傲的话,却将皇帝和冷尘吓得直接瞪大了眼。
因为,冷傲竟十分干脆地道:“儿臣信守承诺,愿意与柳茵茵培养感情。事实上,儿臣不是已经和她成亲了?”
嗯?
皇帝紧皱龙眉,冷尘收敛了脸上所有的笑容。
莫非,皇兄真不打算对茵茵放手了?
“你可想好了?开弓没有回头箭,你若真承认她是你的王妃,便要拿出一点儿做人夫君的气度,别总跟小姑娘家家的一般见识。你们夫妻感情不睦是小,伤了朕与柳丞相之间的和气是大。”皇帝就是硬脾气,倔性子。他其实心中明明是担心自己的儿子多一些,可不擅长说那些好话。分明是在关心,可话一出口,总让人觉得他只爱江山,不管儿子幸福。
很显然,冷傲听了父皇那一席话之后,双眼瞬息之间闪过一束让人辨不出情绪的光芒。
“皇兄,父皇所言甚是,终身大事还是该慎重的。”冷尘心想,茵茵那么好的一个姑娘,可不能成了父皇和皇兄手里的一颗棋子。
冷傲目光不善地瞥了几眼冷尘,随后对自己的父皇道:“儿臣知道分寸,父皇不必担心。”
冷尘漾着僵硬的笑容,本欲插嘴的,可又觉得自己没立场,只能干着急。然而,为了茵茵和皇兄,冷尘觉得,自己有必要做出一些努力。
“当日父皇以一月为期,让皇兄寻找玉玺,若遍寻不着便让皇兄娶茵茵。可事实是,一月之期尚未结束,父皇便着急地给皇兄定了婚期,如此一来本就对皇兄不甚公平,也难免皇兄对茵茵会有抵触情绪。再说了,那个婚礼虽然花了不少心思,却也出了不少状况,原就做不得数的。”冷尘只想让茵茵更自由点儿,给茵茵更多的时间,让她自己做出选择。因为,以往他曾听茵茵说,她喜欢自由自在,不受约束,这一点与他冷尘十分相似。
皇帝听罢,眉心纠结,侧目问及长子:“果真如此?”
傲儿娶茵茵,果真是赌气所为?
冷傲寒着一张脸,没有正面回应,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