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间的走道上,人挤人,肩擦肩。相较于坐着的那些个大臣们,走道上站着的这帮人的说话声就大多了,叽叽喳喳的,闹成一团。茵茵和“独孤龙”决定就隐藏在这走道上哄闹的人群中。
这时,一名穿着黄马褂的禁卫军匆匆跑进来,单膝跪地,抱拳禀奏:“禀报皇上,娘娘,末将等已随襄王府侍卫沿着君山搜寻数次,仍不见王妃踪影。只……只……”
皇后急忙道:“有什么就说,别吞吞吐吐的。”
皇帝也拧紧了眉头,脸上尽是肃杀之气。
那禁卫军赶紧续道:“只捡拾到了王妃被掳前头上盖着的红盖头,还有一块王妃嫁衣上的布料。”
说着,那人将在山上找到的两块布料呈给了皇帝和皇后。
皇后接过那两块布条一看,发现布条已经被刮花了丝线。她猜想,许是柳茵茵被山匪掳走时让枯枝刮坏了衣裳,以至于让衣服上的布料落到了枯草丛中。照这布料刮伤的印痕来看,对方不太友善呐!
“皇上,您看,这事……”皇后一个人在旁指挥了老半天,却不见自个儿的夫君有任何表示,只得主动开口问及夫君的意见。
皇帝没有直接回答皇后的问话,只是将视线对准了前方跪地的禁卫军哨探,道:“可有襄王的消息?”
听到这里,茵茵总算听明白了,而她眉间的疑惑也越来越深了。什么?新娘丢了?新郎也不见了?
俩主角都不见了踪影,这亲还怎么成?
茵茵不明白了,好端端的,怎么事情会闹成这样?那她今儿专门来看好戏,这下,岂不是看不到了?带着一丝小小的遗憾,她转身准备开溜了,这儿已经没什么好留念的了。
哪知,随她一同进王府的“独孤龙”却选在这时,紧紧地拽住了她的手,并强行与她十指相扣。
她甩不掉他的手,只将一双质疑的目光对准他。
他愈发加重了握着她手的力道,另一只空闲的手则一把扯下自己脸上的白布面巾。随后,他紧紧地拽着她挤过人群,直接冲到皇帝和皇后的跟前,才对满屋沸腾的人群道:“今儿本王只想给爱妻一个特别而难忘的婚礼,才会决定不走寻常路,制造些浪漫的气氛。现在,人已到齐,婚礼可以开始了。”
什、什么?白衣人是冷傲!
果然,人还是要相信第一感觉才好。之前她就觉得这“独孤龙”有些怪异,现在看来,她的感觉是对的。茵茵撇了撇嘴,怎么突然觉得自个儿像是稀里糊涂地钻进了人家预先设置的圈套中?
他那声“爱妻”,额,怎么听着如此地别扭?他一定是故意的,故意在人前对她万般柔情,只为让她成为众矢之的!可是,今儿她和他呆了大半天,他的态度似乎也没什么恶意……
茵茵迷惑了,脑袋当机片刻,糊里糊涂地就被冷傲牵到了皇帝和皇后的面前。
紧接着,趁她不留意,电光石火间,他扬手摘下了她脸上蒙着的那块布条。
茵茵脸上的白布条被扯,本能地想要遮住脸,竟反射性地往冷傲怀中躲去。
这一躲,躲得在场诸人哄笑连连。
她听见,他转身对早就恭候在人群中的主婚媒婆吩咐道:“开始!”
这男人,无论何时,即便是在天子跟前,他都照样我行我素,处事的决定权全都被他自个儿紧紧攥着。他甚至比那对至高无上的帝后还有盛气凌人。
茵茵使劲儿,想要从他的大手中将自己的手给挣脱出来,奈何力不如人,还反倒挨了他一记责备的目光。那目光,仿若她是个不谙世事,顽皮任性的小孩儿,那是一种介于宠溺和责怪之间,没有清晰界限的目光,让她如坠九里云雾。
“骗子!”她用着只有他们两人才听得见的细微声音向他控诉,虽然声音很轻,但力道不小。
破天荒的,他竟选择回应她的控诉,并且还以她同样的语气和力道回应:“你胡乱塞个女人给本王,算不算骗子?”
“你放开,反正我不要和你成亲!”她恼了,实在接受不了自己被摆了这么大一道。
他道:“聘礼都收了,还想悔婚?”
“说好我是帮你打掩护的,不是真成亲!”她愤愤的目光淡淡扫过前方主位上的帝后,心知木已成舟,想要摆脱怕是很不现实,遂只能退而求其次。
他眉间藏笑,声音很轻,话语很硬:“不行!”
“不行?”她的声音忍不住拔高,吼道:“你还想占我便宜?”
茵茵一时不查,声音太高,直接传到了帝后耳中,皇后赶忙问及:“茵丫头,怎么了?”
“母后,没什么,她跟儿臣开玩笑,她向来这般幽默风趣。”冷傲贼兮兮地道。
在场的人,不论是皇亲国戚,还是朝中大臣,听了冷傲之言,全都心照不宣地露出那种让人浮想联翩的眼神。
茵茵见此,只差没想找条缝儿钻进去。
“吉时已到,拜堂吧。”皇帝金口一出,婚礼的事便成了板上钉钉,想改也改不了了。
茵茵不甘不愿,嘟着嘴,臭着脸。
冷傲也不介意,满脸灿烂的笑容,让人怀疑他是否果真对这桩曾经被他无比排斥的婚事充满期待?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
媒婆喊得欢喜,冷傲动作很配合,茵茵情绪很抵触。
好,她不愿意弯身拜堂是不?他帮她!
只见,他有力的臂膀猛地伸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