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豆生南国,
春来发几枝。
愿君多采撷,
此物最相思。
天极夜晚,并没有陷入沉寂,而是拉起了另一场大幕。
在那城中心有一片湖泊,水沿河道散步整个天极,灯火的通明,致使此刻的天极成为了一个不夜的城市,大街上人来人往,更有那船上饮酒作乐的人,古筝琵琶,丝竹入耳,配上女子如泣如诉的吟唱那一首《相思》,就可叫那船中人断了愁肠,掩面再饮,久久不能平息了。
春风吹拂杨柳岸,湖边的大道上,行走着两个人,一人似不情愿,一人却甚是欢喜,非常跳脱。
“玉竹啊,今天的灯会可是难得一见,一会哥哥带你去见识见识,这人间的极乐。”
其中一人放荡对着另外一个人说道。
而李玉竹看着眼前的男子,额头逐渐冒出黑线,逐渐回想起自己为何在这里。
那日找到生计,在一堆未洗过的盘子中看到了眼前的男子,那男子坐于一小木凳之上,两臂长衫曲卷于肘,正在自娱自乐,吟着自己的打油诗。
“敢问兄台,这里可是洗刷餐具之地?”李玉竹朗声问道。
那坐于木凳上的男子听到有人说话,眼神猛然一亮,立刻站起身子,直对李玉竹说道:“来来来,你坐这里。”
李玉竹并未立刻回话,而是打量起那男子。
一袭明黄色长袍着于男子身上,黑色的长发披肩,似星辰般明亮的双眼之上有剑眉横立,让人感叹造物主的鬼斧神工,其身躯挺拔屹立,却并不飘然若仙,因那脸上似是带了些谄媚的笑容,看上去颇有几分游戏人间的奇男子的意味。
回过神来,看着面前空出来的板凳,亦没有异议,而是坐在了上面,卷起了袖口,开始洗起油腻的餐具。
但旁边的男子却是闲不住,一直在言语,例如:
“终于有人来帮我做工了,累死我了。”
又如:“我的美人啊,你去了那里,为何还不来救我。”
等等等等,最后终于把话题转到了正在洗碗的李玉竹身上,说道:“不知小兄弟是何人,为何来洗这些东西?你背后背的那把剑是又怎么回事?”
李玉竹听此,手中不停,开口答道:“我叫李玉竹,来此是为了谋几日生计。”
那男子听见这样的回答,又开口说道:“李玉竹,好名字,我叫高歌,放声高歌的高歌。”
不等李玉竹答话,就又继续言说:“麻烦兄弟先洗着,我去小解一下。”说完对着李玉竹微微一笑,飞快的跑走了。
李玉竹也不曾理会,只当他稍后便会回来,只是后来,到了夜晚,李玉竹才知道,这人溜进了城中酒肆,喝了个烂醉,还因为没钱被人打了一顿。
自那时,李玉竹便知道眼前这个男子靠不住,而这几日以来,眼前的男子更是时时找借口偷懒,谁知今日竟更靠不住,夜晚了竟拉着李玉竹来逛灯会,二人身上皆是分文没有,只能在这湖边吹着寂寥的微风。
“别再愁眉苦脸了,我们去那里如何?”高歌突然指着那大街上的喧闹之处,它与其余店铺不同的是,店铺之上两边各有一红灯笼挂在其上,门口亦有几个浓妆艳抹的女子在站街揽客。
红灯挂于门,李玉竹立刻想起了那传说中青楼的模样,随即连忙摇头,连声拒绝道:“不去不去,那里并非良善之地。”
高歌听此,故作了一副严肃的面庞说道:“什么非良善之地,那里只是供人把酒言欢的地方罢了。”
李玉竹听完,也有些迟疑,说道:“不是欺我?”
“不是”高歌坚定点头。
李玉竹又说道:“你有钱财在身?”
高歌一听,低头略做沉吟,突然眼睛一亮,对着李玉竹说道:“玉竹兄弟,要不,咱们把你腰间这白玉烟斗卖了,得些银钱如何?”
“万不可能!”李玉竹以从未有过的坚定语气说道。
高歌听李玉竹如此言说,略微一愣,随即也不再纠结于白玉烟斗,而是笑到:“走吧,先去了再说,或许进去了,就有人替我们买单呢?”
李玉竹听此,虽不信,但忽然发觉高歌已迈步而去,无奈摇头,亦迈开脚步跟随而去了。
不久。
“这就是你说的喝酒寻欢之地?”李玉竹看着眼前的男子,眼神凌厉的质问道。
李玉竹此刻的心情很不好,因他现在就坐在这青楼二楼之中,糜烂之音不绝于耳,空气里满是胭脂粉黛的气味,而更让他生气的是,眼前的高歌,正在左拥右抱,好不欢乐,甚至于其还又叫了两个女子来陪自己饮酒作乐,虽被自己呵斥了下去,但李玉竹的怒火却逐渐飙升。
“莫要如此严肃嘛。”高歌谄笑着对李玉竹说道,边说还边摸了一把身边的姑娘。
“哎呀官人,讨厌。”
“官人,你长的可真是好看,奴家都入迷了呢。”
坐在高歌对面的李玉竹,听着高歌的话语,和两个女子的声音,更是怒不可遏,随即起身,对着高歌说道:“圣人言,道不同,不相为谋,兄台自己在这里寻欢作乐吧,在下先行一步。”
随即不管身后讶异的高歌和两名女子,便迈开步子打算下楼出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