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云徐徐走上来,打量着慕瑶,如果是宫素研,好见到如此盛景,首先想到的一定是跳舞,然而他却不知道她为了他的离开发生了意外,已经不可以再跳舞了。
“这是研儿最喜欢的花。”独孤云凝眸盯着银铃铛,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俊美英傲的容颜带着些许惆怅。
慕瑶不明白,他为什么不去找宫素研,眉头紧皱着,也许这里是古代,宫素研已嫁为人妇,也许他是王爷,知道注定他和她不可能在一起,但是他确没有努力。
“她已经失去了跳舞的资格,太子殿下难道没告诉云王爷,我娘中毒之事?他说过冰血嗜骨的解药要交给云王爷。”慕瑶明白独孤夜阑的话,他是想替他的云皇叔找机会。
顿时,独孤云突然紧握又拳,阑儿急速叫他回来,可是没说是什么事,他还以为是为了他们的婚事,冷眸盯着慕瑶想知道事情的真相,他记得去找过宫素研,可是那时去已经晚了,她和慕易好像生活得很好,所以他只留下了银铃铛花看了她一眼就走了。
“当年你去看过宫素研吧,只是你发现她生活得很好,不想去打扰她,所以慕府院子里的银铃铛花是你送去的,可是天奉国地势向阳,气温较高,并不适合栽种银铃铛,但是奇怪的是,却仅有几株凭着顽强的生命力活了下来,但是那再也不是文昌国的品种,变成了和种耐高温的热带植物。”
宫素研也许就是这样的耐热植物,她是堂堂大小姐,却被天奉国磨平了傲气,仅仅为了一个三从四德的婚姻,可是这样的她失去了原有的光彩,学会了逆来顺受的生活,学会了去和一个女人分享自己的丈夫,神情却依然平静,也许是她看淡了,更也许是她不爱了。
独孤云平静清明的眼眸似放出火般,冷俊的脸上青筋直冒,阴邪的眸子失去了温和却变得更透明,只是让人感觉很森冷,慕瑶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她过得不开心?
“你现在知道急了吗?”慕瑶提高声音有些生气,转眸扫了扫独孤云,又觉得自己的语气太重了,“你去找她吧,我不是以她女儿的身份,而是慕瑶,不属于你们这里的慕瑶。”慕瑶的思想虽然觉得离了婚可再婚,可放在古代一个女人即使是和离,也会被当成一个弃妇来对待。
独孤云森冷的眼眸紧盯着慕瑶,她叫自己去找她的母亲?她把她的父亲置于何地?但是从慕瑶坚定的眼神中,独孤云似乎更坚定了要再次去仙湖岛的决心,即使宫倾君要取他的命,他也会留在那里。
现在文昌国有了独孤夜阑,独孤云也可放心离开,独孤云向慕瑶投去一抹欣赏的目光,放眼整个沧洲大陆,也找不出一个小女孩有慕瑶如此的气魄,他看不懂慕瑶的脑袋里装的是怎么样的思想?但却看得出慕瑶和其他女人不同。
翌日,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射到大地,一间精致的典雅的小竹屋里,慕瑶靠在竹床上,隔着缝隙,暖暖的阳光洒在身上,慕瑶缓缓睁开眼睛,透着丝丝清凉。
慕瑶取下搭在身上的锦被,缓缓下了竹床,理了理有些凌乱的白衫,大概是昨晚酒喝多了,头微微的有点疼痛,修长的十指轻轻揉了揉太阳穴处,缓解了些许难受,凝眸打量着四周,竹屋虽然简朴,但却看着精致大方,中间摆放着一张小方桌。
慕瑶走下竹床,移着莲步,拖着曳地的长裙,修长的身段尊贵优雅的移至竹壁上一张宽大的画像前,只见一个粉衣女子腰间挂着银质小铜铃,腰间流苏飞舞,宽大的云袖似蝴蝶的翅膀般轻盈煽动,绝美倾城的容颜含着一抹浅笑,慕瑶盯睛看着,有些痴迷,女子墨发披散在粉衣华裙上,散着淡淡的墨香味,慕瑶呆愣的眼神闪着精光,栩栩如生的画像活灵活现,原来年轻时的宫素研竟然这么美。
画像有半面竹壁那么宽大,满山的银铃铛花泛着蓝紫色的光芒,似浩瀚无垠的广阔天空,无半点尘杂,慕瑶暗忖着,赞叹一声,一个人要有怎么样的情感,才能画出如此传神的眼眸,在宫素研面前,九天仙女也不过如此。
顷刻,竹门被人轻轻敲响,一个声音清脆的小女孩恭敬的问着:“郡主?”
慕瑶被小女孩温和的声音拉回了神,转身轻应一声:“进来吧。”
顿时只听到竹门咯吱一声脆响,一个粉衣小女孩盈盈走了来,大概十四、五岁的模样,见着慕瑶态度却恭敬有礼,慕瑶努力的回想着,昨晚好像有一个人把自己从门外扶了进来,在跨过门栏杆时,差点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慕瑶打量着小女孩,声音淡淡软软的,缓缓开口:“云王爷下山了?”
小女孩又恭敬的应着:“是。”
她知道云王爷能让人进入这间小竹屋,此人一定非比寻常,眼眸瞟了瞟慕瑶绝美的容颜,有一阵吃惊,和画像上的女子长得太像了,她以为是一个人,但是慕瑶神色清冷,而且听说这幅画挂在小竹屋里已有些年头了,脑袋迅速的翻转着,慕瑶郡主和画像上的女子不是同一个人,“郡主,洗漱用品都准备好了。”
慕瑶并不以小女孩的吃惊有任何不悦,她第一眼见着这幅画时,也愣住了,有人把这幅画保存得很好,所以至今看起来好像是昨天才画的一样。
慕瑶凝眸打量着小女孩,微微点了下头,既然能让独孤云信懒的人,她也没什么避讳的。
空阔的山谷间,弥漫着一层厚厚的浓雾,天空中虽然有丝丝暖阳,但现在是清晨,刺骨的秋风拍打在肌肤上,还是有些寒冷嗜骨,慕瑶踏出小竹屋,迎着秋风,使得秀丽的发丝随风轻盈,顺滑缠卷,一袭雪白色的长衫裙,飘荡在山涧,清秀的容颜未施粉黛,看着却清丽可人,仿若九天仙子乘云而来,踏风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