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猛的一紧,头有些微微的眩晕,这孩子生得十分清秀,眉眼与子炎十分相似,此刻吓得脸色雪白,一双大眼满含泪水,似乎盈盈欲落,但仍紧咬着唇,倔强的不吭声。
子衿犹豫了一下冷笑道:“子炎有孩子吗?我怎么没听说,你从哪里寻来一个孩子就想威胁我?看剑!”
子澹不料他一意孤行,骇了一跳,左手持剑,右手抱着孩子,与子衿展开了对决。
每当子衿占上风时,子澹便把孩子的心胸送上剑上,子衿有所顾虑,不得不收剑,这样一来,功力不能运转自如,对自身的功力反而理有损害!
自从宁默脸上有疤后,便一直戴着银色的皮质面具,只露一双眼睛在外,此时正凝神观战。
“娘娘,你不能激动,你还是回城吧!”宁默挡在我面前道。
我微微的摇头,只觉得这太阳也如血铸的一般,耀得整个世界一片腥红。
那小人儿可怜的眼眸不停的在我眼前闪现,我指甲掐在手心,脑中浮现了炎临死时后悔的表情,请你照顾我的孩子!
眼眶涩涩的难受,如果不是因为我,他本可以做太子的,谁知道一步错,步步错,最后竟落得惨淡收场,若我再眼睁睁的看着他连后代都没有,情何以堪!
“宁默,以你的箭术可以射中子澹的马蹄吗?”我看了一会问道。
宁默凝神思索,半晌方道:“只有百分之五十的把握……”
“那就试一试!”我淡淡地说。
“……好!”
宁默取下箭,缓缓的搭上弦,半眯着一只眼,对准场中两匹马的马蹄。
他晃了许久,仍不能发箭,我慢慢地观察着场内的两匹马,发现每次子澹的马蹄扬起便会有微弱的白光闪现,原来他的马掌了白银马常,太阳一照,故尔能反射光芒。
“宁默,有白光闪过的就是子澹的马蹄!”我皱眉说道。
宁默深吸了一口气,在白光闪现的一瞬间,精确的计算好下次马蹄扬起的角度和时间,嗖,一支铁箭以奔雷的气势破云分雾向战马下蹄射去。
“稀律律……”子澹的战马受伤,长厮一声,前蹄扬起,打着蹶子,把正在应战中的子澹和小男孩抛下马背。
男孩被摔得不轻,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伏在地上大口的喘气。
我忙大声喊道:“孩子,快跑,向穿黑衣服的叔叔那里跑!”
男孩咬牙强撑着,手脚并用,快速的向子衿爬去。
到了此时,便不以成败论英雄,我命士兵万箭齐发,阻住子澹。
子衿一个海底捞月,抄起孩子的腰,把他抱在马背上,拍马向回奔来。
子澹以剑支地,强撑着站起身,仰头哈哈大笑:“我才是真正的皇帝!父皇有遗诏……玉玺也在我这里……我才是皇帝!”
他一边大叫,一边疯狂的从怀里掏出玉玺和半幅遗诏,发出鬼哭一般的声音。
子衿折身回来,怒气冲天,冷然地道:“无论以何种手段,把此立刻处死!这些叛军一个也不能留,全部杀无赦!”
男孩身上血痕累累,想是受了不少折磨,一双大眼无神的半闭着,听到子衿的命令忽然强撑着抬起,虚弱地说:“妹妹……妹妹还在里面!”
我猛地想起子炎还有一个女儿,忙道:“停一下……”
但是已经晚了,千万只利箭如迁移的乌鸦一般遮天盖日的向中央的士兵射去。
利箭破空的声音组成一支催魂的交响曲,令人听了心惊胆战。
男孩子的瞳仁慢慢的收缩,小小的身体不停的发着抖,泪水大滴的滴落,良久才疯了一般向前冲去:“妹妹……妹妹……”
我左手无力,拉他不住,眼见他冲了出去,子衿长鞭一收,环住他的腰把他拉了回来,冷冷地说:“我救你回来不是让你找死的!”
男孩子含泪仇恨地看着他:“你也不是好人,是你杀了爹爹……”
子衿冷笑:“不错,这天下本来就是胜者为王败者寇,你爹爹与我为敌,是他自己力量太弱,被人杀死又能怪谁?你如果恨我就好好的活着,长大后学好本领再为为你爹报仇!”
男孩子哼了一声握紧双手,慢慢的退了回来。
我替他拭丰脸上的血痕怜惜地道:“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他冷冷的甩开我的手,哼了一声,一拐一拐的向军队里面行去。
看着这小小的倔强的身影,我微微叹息,不知说什么好。
血腥的屠杀过后,子澹被万箭穿心,但依旧以剑刺入泥中,支撑着自己的尸体不倒,所有的叛军无一活口,血流成河,势能漂橹,将这片土地染成诡异的红色。
“传朕旨意,趁胜追击,直捣黄龙!”
号角呜呜的响起,黑底织金线绣大祁的旗子高高的飘扬,铁甲如雷,步兵如蛇,如黄河之水开闸,以冲天之势直逼凉国。
大祁明祖八年,明祖子衿亲自带兵灭凉,至此,完成了统一三国的大业。
帝业纷争划上句号,三国统一了钱币,度量,统一发展农业,并减免赋税三年以休养生息,天下百姓无不欢腾,更加拥戴子衿,史称祁明盛世。
衣食足而知礼节!
战事平息之后,一帮文臣便编写了许多礼仪和制度,尽管子衿禁止朝臣提纳妃之事,但仍有人忍耐不住出头了!
官拜礼部沿书的刘轻心便上了一本折子,声称国无不可一日无后,又列举了我n多罪状,更声称我的名声有污,不配做一国之母,坚持要子衿在民间征集良家女子,以充实后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