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衿眼睛一亮,长出一口气拍头道:“可是我忘记了,还有这么一个贤内助在这里,若不用你岂不便宜你了?快些帮我来批!”
我抱了一叠出去,不和他一处,他浑然不觉,仍是奋笔疾书,我在前堂坐着,命人拿了湘竹帘子隔着,一边看折子一边注意看着外面,若有人来,一律挡住,不许打扰子衿。
这些女人无事,我也很有空,不如互相磨磨牙,坏人我来当。
果然,刚坐下片刻,便有人来请子衿,说是皇后呕吐严重,怕是有喜了。
我站在门口,如门神一般挑眉道:“有喜了?”内心却狐疑不止,忍不住微微焦躁,明明子衿没有碰过她,怎么会有喜?
子衿前两日每次去凤栖宫探视,总是到半夜才回来,难保他们……
想到这里,我片刻也忍耐不得,但面上仍平稳地说:“本宫略通医术,皇上政务繁忙,就让本宫去瞧瞧皇后娘娘吧!”
小宫女为难地站着,没有作声,我冷冷地说:“怎么?你有意见?”
宫女忙跪下道:“奴婢不敢!”
我单挑起眉,也不理她,只带了小红向凤栖宫行去。
凤栖宫中,地开芙蓉,梁雕画栋,唯闻蒙如烟的呕吐声不时的传来,我微微皱眉,走了进去。
蒙如烟看到我来,脸色立变,拭了拭嘴角的水渍,冷艳地问:“皇上呢?”
我扯唇,慢慢的坐在她的榻前,忽然捉了她的手,蒙如烟一惊骇道:“大胆,你想干什么?”
我温柔地笑,牢牢的扣着她的脉门柔声道:“皇上政务繁忙,特命我来瞧瞧皇后,我虽不才,却也略通医理,皇后尽管放心!”
她咬牙恨恨地看着,胸膛起伏着,最后把头别在一边,索性不再睬我。
蒙如烟的脉搏的确是喜脉,这是怎么会事?
我心下暗自疑惑,确不挑明,淡淡地说:“太医怎么说?”
小宫女立刻跪下道:“太医诊了说皇后娘娘有喜了,正要回禀皇上呢!”
蒙如烟脸色转霁,挑眉看着我得意地说:“月静姝,并不是只有你一个人会生孩子?哼!”
我站起身,看着她,似乎要看穿她的内心到底在想什么,蒙如烟毫不示弱的回看着我。
两人静静的看着,我忽然一笑道:“恭喜皇后了!既然皇后有喜,可千万不要再随便动怒,这对皇家的子嗣可有影响哟!”
“你……”蒙如烟说了一个字,终于忍住忿忿的躺下,不再言语。
我微微一笑,扶着小红的手款款行出凤栖宫,刚出宫门,眉便不由自主的皱了起来,难道子衿和她,真的……
不可能的,那天蒙如烟明明有说子衿从末碰过她,也是因为这一点,我才会原谅子衿的吧,但如今,我深吸了一口气,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走回芙蓉殿。
想必小太监已经将蒙如烟的事回禀了他,但见他仍面不改色的批文,我也不好突然问起,只得坐下来帮他整理分类。
一直忙到申时,方将这一堆折子全部批完,子衿伸了伸腰,掷了笔看着我笑道:“怎么看起来心事重重的样子?谁惹到你了?”
我勉强一笑道:“哪有人惹到我,我才应该高兴,恭喜皇上又要添一位小皇子了!”
他起身净手,头也不回地说:“你的消息倒是灵通,是啊,朕得去看看这位皇后了!”
我拿了毛巾,无意识的立在他身后,欲言又止。
他接过毛巾擦了手,拍了拍我的肩,留给我一个含义莫名的笑容,向凤栖宫走去。
我怔怔的坐在地上,内心百般滋味交杂,我,有什么资格让他只属于我一个人的?
我负他四年,怎么可以自私的要求他不碰别的女人,更何况,他是九五之尊的皇帝,这整个天下的女子,若他想要,不都是他的?
但为什么内心像堵了一团棉花一般,闷闷的难受?
我盯着某一个点看了许多,有一个声音却一直在心中叫嚣:去看看是不是真的!
我闭上眼咬唇,甩甩头想甩掉这乱七八糟的东西,但它却固执的占据着我的头脑,最后竟声音越来越大,看看天色,这才发现已经黑透,小红唤了几次吃饭均末听到。
终于,我霍地站起身,向外走去。
“娘娘,你还没吃饭!”小红在后面追着喊道。
“我不吃了,你们吃吧!”我一边说一边加紧脚步。
内心不由得感叹,从何时起,我竟这么在意他了,让自己如履薄冰,担心吊胆,如善嫉的妇人一般?
凤栖宫,幽夜静,星稀月明花暗香。
正宫的内室灯影重重,我咬唇想了一番,提气如轻拈落花般贴着墙壁如壁虎游动,接近内室时借力一跃,悄然的伏在屋顶,轻轻的移开明瓦。
室内,大红刻丝描金凤的苏锻裹着一个面色苍白,但眉眼依旧端庄秀丽的女子,此刻正哀怨的望着对面,子衿修眉俊朗,静如沉水,明黄的龙袍合身的着于身上,脸上含着一缕关切的深意,柔声道:“朕听说,皇后有喜了?”
蒙如烟含羞点头,玩弄着手中的绢子轻声道:“臣妾也是突然得知!”
子衿似笑非笑地看着蒙如烟,一直看得她无法对持,移开目光,这才眉毛半挑道:“不止皇后觉得突然,朕也觉得非常意外!”
蒙如烟轻轻地拉着子衿的手,半仰着头,似是期盼又似嗔怪地道:“皇上难道不高兴吗?”
我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