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么得到它的?还有那旋律?”
过了半响,都天华才停下了对短尾鹘鸟的观察,双目紧盯贺毛舒,吐出了心中的两个疑问。
“放心,我是个好人,替一个人送东西给安于志,这鹘鸟也是他给的信物。”
收起鸟,贺毛舒坐下的身体又站了起来,又道:
“带我去见他,时间不多了。”
看着对方自顾自的开门离开,都天华只好压下心中的疑惑,拿上东西跟了上去。
旋律和鹘鸟的存在,让他有三分信他的话,余下的都是猜测与不相信。
十多年前的旧事,二三十年前曾见过的安家传承信物,按理来说是不会出现在这里的。
安家兄妹更是和他的亲戚们和协相处,不久前还视频过了,没有一丝异常,正常到了极点,掌握在他们身上的东西怎么会在她的手中!
不管怎么说,还是像这个女孩说的一样,带去见人,有些话,终究不是跟外人说的。
贺毛舒感受着空气的流动,察觉到身后人的出来后,轻呵一声。
安非小时候的记忆,那个看不清脸的都姓叔叔,喜欢让安馨坐头上嘟嘟叫的果然是个臭狗屎,这种东西都记得住。
人在躲避,收回目光,将自身卷伏在狭小的空间之中,待人走过,又蜂拥而出,听听那刻意练习至机械的琴声,毫无美感,极度地贪婪与懦弱。
……
一个前文有过,名字像是妈巾的奇怪公司。
剧烈至极,疯狂呼啸,那迎面而来的高空之风,无比清冷而又令人无比清醒。
它比任何提神物品都要珍贵,因为它在高空,人的头顶,稀薄而又冰凉的氧气吸入肺中,聪慧者改变自身,从而停在高处,愚顿者因无法适应环境而返回。
所谓自我之感慨。
“咚咚咚!”
没有回应,熟悉而默契的双方已经不用过多言语。
门无声,人无言,风作响。
走进房间的贺毛舒看着那坐在椅子上的中年人,身体微微一顿,随即又继续向前。
他也只能做到这祥了,也只有这最后一次了。
毫不容气地坐在他的对面,把照片和鹘鸟全扔在桌子上,就这么看着他,看着他摩挲,皱眉,然后舒展。
等他做完了,贺毛舒又报出一些东西,是无人可知的事物,公民身份的象征,不等对方喘口气,他继续自顾自的说着。
“他死了,在将她托付给我时,便死了,他终究还是没有战胜自身的病魔。”
“而现在,你的女儿就在我的身体里,只是变得有些奇怪,这是我给予她的力量。”
红色的服装自动解开,像水一样流淌到地面,让隐藏其中的龙人少女安稳地坐在椅子上。
等他重新凝聚成人形时,安于志眯着眼睛,看着对方的中空身形。
不是活人?也没有血肉吗?像是幻想中的怪物一般。
拥有非凡伟力的它,也尊守承诺,是有理智,且……易交流?
也许……
“我并不认为她是我的女儿,哪怕你说出了那些东西,对于它们而言,在生死危机前,根本不值一提,难道每一个得知机会的人,随便编排两句,就扔给我一个人说是儿女,让我抚养,这不现实!”
看着对方的停下,他加大了攻势。
“你是一个非凡之人,更应该明白凡人的脆弱,我们自身的局限性必然导致无法参加过界的行为,一不小心就是死亡,哪怕是无意的,无辜的,没有一丝幸存的可能,除非是取得比微尘更加渺小的希望,而希望,也仅仅只是希望。”
安于志靠在倚子上,尽量地让自已放轻松,即使是汗水正逐渐将他的衣衫打湿,也作旧作出一副从容不迫的样子。
因为他现在就是在夺取那缈忙的希望。
自从来到合众自由联开始,安于志便明白了两个字——开放。
而代价就是自身差点死在这无根之乡,现在的产生看上去的如日中天,也只是将利益大部分换出来的假象罢了,指不定哪天就会变作嫁衣。
那些人的傲慢,是根殖于血液之中,刻入心底的。
机会,就在眼前,他将不遗余力地去争取。
红色的晶质流转,变幻,大大小小的孔道显露,又闭合。
“***…*……*…沃…我。”
风吹过那些孔洞,呜呜作响,然后转变为杂音,又形成一种不带感情色彩的人声。
莲花妙法,净世梵音。
世人皆痴,今有高僧口吐莲花,诵水帝真经,一起行经验增加之美事,其乐无穷。
“我已经完成承诺,并给予了更多,得寸进尺的话,不要再说了。”
贺毛舒不断踱步,让风更好地进入身体发出声音。
在他的设想里,在与敌人斗争时,每一下动作都会借由风的流动而发出梵音,劝人向善,从而达到令人皈依佛门的效果。
如果还有战斗的话。
“我希望你们能明白一件事,这不是我欠下的债,而是被连累之后从而变成现在这种样子。”
“耗治围之。”
说完,也不看那两人的反应,从空气中提取的水分迅速从身体里流出,在身下形成一个小水洼,随后,便沉了下去。
久久无言,安都二人不是因听不清那句因为风声风乱的话语而沉默,而是震惊于那个匪夷所思离开方式。
在他们的印象中,即便这个国家称为英雄的人,也不过是将现实现象作为能力,而不像是这种不合理的近乎幻想的方式转移。
而这个超乎寻常的人所承诺的,所带来的,只有五分的可信度。
剩下的只能亲自回去一趟,踏上那十多年前的家乡。
毕竟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但这也不是必然。
耳朵会欺骗,眼睛会欺骗,你所以为的只是你所认为的。
打定主意,安于志让好友安顿好那位少女后,自已悄悄地踏上了回国的旅程。
这一切似乎以经完结,回到各自所发展的方向。
而这,必定伴随着一阵如天旋地转的狂涌。
“比寒冷还要冷冽,比坚冰还要苍白,从无间中涌出,凝结成人间的净罪之地。”
“佛说:寒冰炼罪达极乐净生。”
万载寒冰,十日成。
咔咔咔,海水在冻结,冰霜在蔓延,坚冰的扭曲作响,烈日的灼热,白雾起。
一片水雪构成的旁大陆地,出现在了大土洋中,美丽的如仙境,梦幻的如梦魇。
等各国察觉到不对劲,并极力劝阻民众登陆时,那块陆地上已经多出了几百个人形冰雕。
它在变大,冰雕没入了雾气中,卫星也察觉不了雾中的情况。
等十天后,愈加庞大的它停止了扩张,成为了一块大土洋的海心顽石。
航线改道,船只只能在沿海所动。
鱼和冰短暂的胜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