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风眼底一片深沉,却没有看地上的蓝雨,侧头看着随之而来的韩将军冷哼道:“朕不是是要考虑换将军了?”
韩林立刻跪了下去:“是微臣疏忽,臣甘愿领罪!”
楚风冷哼一声,将凤歌抱紧了几分:“如果凤歌伤了一根汗毛,你十个脑袋也不够朕砍!”
瞥了蓝雨的尸体一眼,楚风吩咐道:“今日之内将整个皇宫的人都清查一遍,朕不希望还有类似的事情发生!”
“臣遵命!”韩林忙领了人开始细查。
楚风看凤歌吓得不轻,脸上还带着泪水的痕迹。吻了吻粉嫩的小脸,楚风将凤歌抱进了寝宫放在自己腿上坐着。
“凤歌,我带你一起去!”
凤歌看了看外面被那些侍卫抬走的浑身是血的宫女问道:“她怎么了?”
“凤歌不必在意那些!”楚风扶住凤歌的头,让她看着自己的眼睛:“凤歌,以后不要随便离开我,我带你一起去。”
凤歌瞅着楚风问得很小心:“是真的吗?你刚才不是说让我一个人留下来吗?”
楚风将头埋在凤歌的香肩上,声音柔柔地:“我舍不得!”
刚才如果不是他在,只怕凤歌已经……楚风不敢想。这样看来,皇宫中离开了自己,凤歌还是不会安全。
那样,还不如带在自己身边,他最多分点儿心去照顾她。
还有,他们的孩子。
三日后,钥国十万大军整装待发。
而楚风,三日前已经带着凤歌以及两百亲卫连夜出了皇宫。
柳宸君站在高高的城楼上,看着下面整齐的队列,身上穿着鲜红的铠甲,阳光洒在他身上,浑身上下散发出一种王者之气,宛如天神一般让人敬畏。
身边的凤鸣走近他耳朵小声说了几句,柳宸君看着下面操练的士兵,向身边的一位将军点点头,便向城楼下走去。
回到行宫,柳宸君问道:“你确定?”
“凤鸣肯定!”凤鸣一脸坚定地道:“蓝将军之女蓝雨行刺娘娘不成,钥皇害怕娘娘受到伤害,带了娘娘出征。”
柳宸君唇角微扬,眼底闪过一丝冷意:“一切都准备好了吗?”
“绝对万无一失!”凤鸣抱拳道。
柳宸君皱着眉头,声音低沉问道:“陈国水军逼近北海,让群芳阁的人趁机动手!其余的,一切按计划行动。”
黑云压城城欲摧,三路大军在同一时间逼近北海城。与此同时,还有一路水军攻向了北海的海口。
柳擎苍坐在战马上,黑色的战袍迎风飞舞。三面受困,银凤朝的军队在很短的时间内遭到了前所未有重创。
在城门上,站着一位穿着红色铠甲的将领,唇角却一直微微上扬。站在他身边的几位将士手都握成了拳头,额头上冷汗直冒。
这一站,柳擎苍战败而归。几乎是落荒而逃,带着仅剩的几千人快速跨国护城河,进入了北海城。
护城河的河水,都是带着腥味的血红色。
北海城下,陈国的大军气势汹汹。
而另外的一支军队,战旗远扬,九龙飞舞的大旗上,赫然写着一个“钥”字。
只是那大旗,自始至终都停在离北海城几千里的地方,安营扎寨,似乎不准备动手。
就算他们的后面遭到了银凤朝突然从树林中冒出的军队的袭击,那只大军除了抵抗,半点儿进攻的意识都没有。
如此几天,柳擎苍每次都是战败而归。
尘土飞扬,溃不成军。
陈国领兵出征的陈国的二皇子,生母乃是华贵妃。俊美的脸上带着不屑的笑容,看着北海城紧闭的大门,眼中只有轻蔑。
很早就听闻银凤朝肃亲王大名,只可惜肃亲王如今已经回到京师去了,守城的换成了他的儿子柳擎苍。
原来对柳擎苍期望还挺高的,还以为会遇到一个对手,没有想到这么不经打,三两下就夺回乌龟壳里去了。
陈国二皇子看着部将道:“没有想到,这个柳擎苍不过是徒有虚名罢了!”
他身边的那个将军道:“殿下,不可小看了柳擎苍。当年属下就是败在了他的手中。”
陈国二殿下不屑地道:“当年是你出征,如今是本殿下亲自挂怪,他能不望风而逃吗?”
“殿下,占将军所言不虚。当年柳擎苍凭借北海城天险和三万兵马打败了占将军的十万大军,让陈国退出了北海城,柳擎苍这个人绝对不能小看!”一旁的军师道。
陈国二殿下面色阴沉,看着身边的将军问道:“占将军,如果这次来的是太子,是不是你就不会这么说了?”
“殿下,末将是陈国的将军,并不是太子一人的将领。”占将军恭敬道。
陈国二殿下冷哼一声,不去看那个占将军。站在他后面的一个将军道:“殿下,依末将看,柳擎苍如此无用,当年那一战肯定有问题。”
“哦?”陈国二殿下面带兴味地看着占将军,话却是问的他身后的那个将军:“有什么问题?”
“只怕当年那一战,占将军未尽全力。”那个将军冷哼道。
“陈二你不要血口喷人!”占将军怒道。
“放肆!”陈国二殿下怒道:“占青,你眼里还有本殿下没有?”
“殿下恕罪!”占将军低下头,面色很不好看。
陈二继续添油加醋道:“殿下,占将军是太子殿下的人,当年皇上派占将军率领大军来攻打北海城的时候,占将军故意战败而归,为的就是想要留在京中,好辅佐太子殿下。”
“好你个占青!”陈国二殿下怒道:“来人啊!将占青给本殿下绑起来。”
“殿下使不得!”军师忙阻止道:“当年占将军战败之事,皇上并没有追究。如今大战在即,切不可内讧。”
陈国二殿下冷哼,眼神露出一种阴鹜的光芒:“今日这占青本殿下绑定了!”
“殿下!”军师的脸色一变,却毫无办法。
侧头看着陈二:“殿下,如果要绑了占将军,属下觉得应该连同陈将军一起绑了。”
“为何?”陈国二殿下问道。
“如今大战在即,而陈将军不禁不想办法对抗银凤朝,却在这里挑拨是非,殿下,如此允乱军心之人,难道不应该绑吗?”
“胡言乱语!”陈二急道:“何冲,你不要污蔑我!”
“够了!”陈国二殿下看了身边的亲卫一眼,大声道:“先回营!”
当天夜里,陈国的军营中传来一声暴怒。紧接着,军营中开始出现混乱的局面,陈国士兵分成了两派,根本不听指挥,相互厮杀。
而在军营的中央,躺着一个尸体。那个尸体,就是占青。陈国的第一将士,脸色铁青的倒在地上,眼睛睁得大大的,死不瞑目的看着混乱的****。
军师何冲站在中间,声音已经嘶哑了,却没有一个人听他的话。
那个陈二已经不见了,陈国二殿下的亲卫护着他在中央,快速向马棚边移去。正在这时,北海城的城门忽然大开,数千名骑兵从里面汹涌而出。
不仅如此,而且,四面八方都传来了马蹄声。
军师脸色苍白,看着陈国二殿下只觉得恨铁不成钢。只是,为时晚矣。
银凤朝的大军宛如洪水一般向他们乱成一团的****奔来,后面是早就驻扎在千里之外的钥军。
两面夹击,而他们还有一部分军队,却在想办法从北海城的后面入手,走水路攻下北海城。想要救援,也来不及。
何冲不知道,他们的水军,在刚靠近北海城的时候,就被柳宸君的暗中势力杀的一个不剩,血水染红了北海的海水。
他们不知道,他们所看到的北海城的护城河河水水中的鲜血,并不是柳擎苍军队的,而是他们水军的鲜血。
然而驻守北海城水域的大军,竟然是一代女将,司徒明珠。
当年她向皇上请命,不愿待在深闺,加上她生平喜好舞刀弄枪,父亲又是常年征战的将军。耳濡目染,让她喜欢上了战场。
先太后在位时,那年太后寿辰,她故意表演舞剑,是知道各个王爷不喜欢舞刀弄枪的女子。谁不爱温柔,谁不喜欢贤良淑德的女子?
南宫静当仁不让地成了太子妃,严盈盈当了轩王妃。当时朝中最有实力的两个女子,都嫁给了那时候最有实力的皇子。
只是眨眼时间,南宫一族彻底没落,严相随着轩王的获罪也实力大减。好在那年她没有成为那两个妃子之一,否则现在司徒家,也会南宫一族的或者严相的境况。
她大胆向新皇自荐,没有想到皇帝居然会同意,居然还封了她一个副将,随着柳擎苍出征北海。
望着北海被鲜血染红的海水,司徒明珠眼中没有一丝恐惧不安。反而是,她轻轻地笑了。英气勃发的脸上,带着胜利的笑容。
黑亮的眸子中,带着一丝丝光芒。
银凤朝三十三年四月十日,陈国攻打银凤朝北海城,兵分两路,一面进攻北海城城池,一面水路攻打北海水域。
起初陈国大胜,银凤朝节节败退。四日后,陈国主将占青猝死,陈国军心动荡,开始内乱。与此同时,银凤朝北平王带军出征。
而一直静立的钥国军队,也在这个时候趁乱袭击****,与银凤朝的军队两面夹击,****最后全军覆没,主将军师被俘,自杀而亡。
而这次****的大将军陈国二殿下,却在战乱中失踪,生死不明。
水战中,一代女将司徒明珠大败陈国水军,开创了战场无女子,女子穿战袍的先例,赢得百姓喝彩。
银凤朝三十三年四月十一日晚,银凤朝大军夜袭钥国军营。钥国有备而来,对于袭击只是防范,并未采取任何攻势。
十万钥国大军,在这次袭击中仅仅伤了七千人。而银凤朝的军队,五万精兵,伤了一万多,这彻底打击了银凤朝士兵的信心。
钥国并未打算与银凤朝纠缠,夜袭之后第二日,整个军营消失不见。而北海城却还在紧锣密鼓的布置中,准备与陈国的下一次战斗。
陈国皇宫,陈皇大发雷霆。太子燕一脸愧色,跪在冰冷的大理石上。
华贵妃则哭得晕过去了几次,现在被陈皇搂在怀里小声安慰着。眼神怨恨地盯着太子燕,声音变得极为凄厉:“皇上,您一定要为臣妾做主啊!”
陈皇小声哄着:“已经让太子跪在这里了,贵妃想要处置,总的让太子说几句话。”
华贵妃不依,面色憔悴地看着陈皇道:“皇上,臣妾就那么一个儿子,如今却下落不明。这场仗,本来不该说皇儿去的,太子却在中间作梗,让皇儿去了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