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想到,她随随便便的一句话,就会要了他人的性命,还让严峰死的如此凄惨!
“凤歌!”柳宸君看到取下面具后,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的凤歌,心里一阵阵担忧。他刚刚忽略了一点儿,怎么可以让她去看那血淋淋的尸体。
将凤歌搂进怀里,柳宸君柔声道:“凤歌,死在他手里的女人不下百人。如今他这样死法,已经是便宜他了。你想象那位被他喝令跪在青楼门口的夫人,如果他不死,那位夫人又该如何?”
凤歌一愣,她只想帮那位夫人,帮落影报仇,可是现在严峰就这么死了,她却没有一丝高兴。心里,反而觉得自己犯了罪一般难受。
等到凤歌放松下来,柳宸君搂着凤歌柔声道:“我们先回去,这里有罗将领在,一切都会处理好的。”
凤歌摇摇头,起身慢步走到窗户边,眼睛直直地盯着下面的人群:“你不是说有好戏看吗?现在好戏才开始,我怎么可以不看!”
柳宸君眼底闪过一道流光,也走到窗户边,与凤歌一起看着下面的一切。
罗将领看着满室哭泣的女子,粗黑的眉毛紧紧地皱着:“不许哭,谁再哭我就让她去吃牢饭!”
这一句一说,整个大厅只听得到偶尔低低的抽泣声,所有的女子都在压抑着惊恐与不安,却又不敢大声哭出来。
一阵刀剑相击的声音,罗将领眉头一皱,看着在二楼与他的下属打斗的黑衣男子,快步跃了上去。
不过眨眼的功夫,凤歌看到罗将领便将那位黑衣男子擒了下来,一把丢到大厅里。等到众人看清了男子的面相时,不由地倒吸一口凉气。
这个人,居然会是太师大人的独子南宫明。南宫明的黑色锦衣已经破乱不看,身上到处都是斑斑血迹。紧跟着,又有两位青楼女子几乎大半个身子露在外面,被士兵从楼上了带了下来。
她们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身体止不住地颤抖,嘴里一直不停地喊道:“杀人了杀人了!南宫公子杀人了!”
“闭嘴!”南宫明虽然已经苦不堪言,可是双眼在不停地冒火。
“你闭嘴!”罗将军走到南宫明面前,声音不带一点儿感情:“严府的二少爷严峰死了,现在很多人都在说是你杀了他!如今你是犯人,跟我走!”
南宫明大声怒吼道:“我没有!我没有杀他!”
“有没有,到了刑部,自然会有公断!”冷冷说完,罗将军转身,示意士兵将那些嫌疑人犯人尸体全部带走!
凤歌看得痴了,也惊得呆了!
她总算明白过来,这究竟是一出什么戏了?好一会儿,凤歌才转过头去看柳宸君,嘴里喃喃道:“竟然是一石三鸟之计!”
柳宸君唇角勾出一抹浅笑来,将凤歌的身体向怀里搂了搂,神态慵懒地道:“凤歌,我们该回去了!”
银凤朝三十二年八月下旬,严相的第二个儿子严峰在群芳阁被太师独子南宫明所杀,死相相当恐怖,据说已经看不清楚面向。
因为案情关乎到银凤朝两位位高权重的大臣,新帝亲自审理,最后因为人证物证据早,判处太师独子南宫明死刑。
当初南宫明也因为强抢民女,最后却被太子保荐,强抢民女之事,都当做没有发生。如今,不知道会如何?
对于这次的事情,严相不惜在朝殿之上撞柱要求皇上下令斩立决!皇上沉思了一会儿,最后没有给出答案。
银凤朝,长庆宫,太后寝宫!
南宫静跪在地上,眼睛已经红肿得如同一颗大大的水蜜桃。看着高坐上一下子老了十多岁的姑姑,南宫静低低地哭泣道:“姑姑,求您救救哥哥吧!”
太皇太后却只有叹气,紧紧地闭着眼睛。一旁的崔尚宫见状,看着跪在地上身体单薄的南宫小姐道:“南宫小姐,皇上上午来过长庆宫!”
南宫静一愣,她一直在长庆宫,居然会不知道皇上来过。眼底燃起一丝希冀,南宫静睁着水蜜桃般的眼睛,眸子里尽是清泪:“姑姑,皇上怎么说?”
“静儿,你认为哀家会眼睁睁地看着明儿死吗?”太皇太后慢慢睁开眼,不满血丝的眼睛里闪过一道精光,最后却又被无奈代替:“可是,后宫不能干政!总是哀家是太后,也不得插手朝廷的事。”
抚了抚额头,太皇太后焦虑地道:“皇上一直与哀家不亲,有可能会认为当年,是哀家害死了他的母妃,将他送到陈国做质子的。”
“不会的!”南宫静急忙呼道:“燕妃娘娘是自杀身亡的,与姑姑您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太皇太后的脸上布满了寒冰,眼神变得特别凌厉:“你怎么知道的?”
南宫静被太皇太后忽然的转变吓得不轻,慌忙低下头扣在大理石地面上:“姑姑,这些都是父亲告诉静儿的,只有父亲与静儿知道。”
太皇太后眼里的凌厉慢慢消散,像是微微松了一口气般,背轻轻靠在软榻上:“静儿,你说的不错,当年燕妃娘娘确实是自杀的。哀家也曾向皇上求情,让先皇不要听信谣言,相信燕妃娘娘是清白的。可是,先皇最后还是将皇上送到陈国去了。”
“静儿知道!”南宫静静静道。
太皇太后轻轻叹了口气,看向南宫静的眼神中却带着莫名的情愫:“哀家就你与明儿这一双侄子女,难道会亲眼看着皇上要了他的名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