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若飞一手稳住苏景婵,然后翻身下马,将她抱下来。
苏景婵挣扎了一下:“吹了点凉风,我感觉好多了。我自己走吧。”
“这怎么行?”关若飞哪里肯放她下来,他抱着她径自往前走去。
“真的啊,我好多了,让我自己走吧。”为了表示自己真的没事,苏景婵的两条腿开始乱踢腾。
关若飞一手笼住她乱踢腾的腿,一边将脸贴近她,轻轻地说道:“乖,我喜欢抱着你。”
山间的花花草草,在如水的夜色中散发出沁人心脾的清香,苏景婵被风吹过的脸颊微微的有些发烫,关若飞的话让她的心柔软起来。她暗想,若是世界上只有他与她,那该多好啊!那样的话,他就不会有那么多的女人,而她,也不会有那样说不清道不明的过往。他们,可以干干净净、心无旁笃地交往。
整个客房所在的院落黑洞洞的,很显然,里面的人已经进入了梦乡。而关若飞派过来请杜毓铭的仆役,已经远远的落在了绝影骓的后面。
关若飞抱着苏景婵走到院门口,他伸出脚一踢,门就“吱呀”一声豁然洞开了。院内静悄悄的,静得让关若飞隐约感觉有点什么不对,但此时,苏景婵就在他的怀里,他顾不得去探究属于第六感领域里的东西。他喊道:“杜先生,杜先生。”
“谁啊。”一扇门被打开,平时负责伺候杜毓铭的仆人老赵急急忙忙披上衣服出来。待他见到关若飞以后,吓得赶紧跪倒在地:“见过堡主。”
“起来吧。”关若飞问,“杜先生在哪个房间?”
老赵赶紧起来,去敲一扇门:“杜先生,堡主有请。”
房里没有动静。
“杜先生!杜先生?”老赵得不到回应,不由得手上用了力。
门开了,一阵凉飕飕的风刮过来,老赵不由得打了个哆嗦。他试着走了进去,却发现床上空无一人。
杜毓铭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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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如意吹起箫,一条条满地纠结蠕动的蛇便像听到了集结号一样,纷纷聚集在她身边,然后又排着整齐的队伍,离开了舞台。
这样的退场也很精彩,芙蓉仙子恋恋不舍地目送着蛇群,脚步不由自主地也追随了过去。
这些蛇,有白的,有青的。白蛇银光闪闪,青蛇翠绿剔透,煞是可爱。芙蓉仙子忍不住蹲下去摸了摸一条青蛇。
青蛇没有介意,它的目的在前方。它和同伴们一起,朝着自己的目标进发,没有时间理会别的事情。
芙蓉仙子见青蛇不理她,仿佛没有感觉一般,忍不住大喜,便捏住它的尾巴,将蛇整个儿地提了起来。她朝朱红玉喊道:“看,我抓住它了,好漂亮!”
话音还没落,那条被夺去道路的美蛇便愠怒地扭过头,在她的胳膊上咬了一口。
“啊——”芙蓉仙子尖叫一声,松开了手。
蛇掉在地上,没事人似的继续朝前爬着。但这个世界上有一件事情却已经与从前不同了。
芙蓉仙子的呆呆地看着自己被咬过的手臂。疼,钻心的疼。记忆里,在她来到人世间的这四十年里,只有当年生小寒的时候所遭的罪,能够与这样的疼痛相媲美的。
小小的印痕,却见风就涨似的,看着看着便乌了一大片。她心里一惊,仿佛明白了什么,忍不住捏住胳膊大哭起来:“救命啊,救命啊——”
她被毒蛇咬了!
朱红玉骗她!
说什么二夫人的这些蛇是假的,它们的尾巴部分有个机关,只要是打开了,便会按照预先排好的顺序来进行表演。要不,这么多畜生,哪会驯得这么听话?
她好奇着这假蛇到底是什么做成的,何以会这样逼真?她想要程如意帮她做一只老虎或者狮子这样的大型猛兽。她更好奇这着它们的身体里到底装着怎样的机关。她想要一个这样的装置,将它安在猛兽身上,一来可以陪伴自己,二来可以吓唬别人,保护自己。
然而,她到底失望了。也许这蛇是假的,可手臂上的伤却是真的,它正毫不含糊地让她痛得冷汗淋漓。
梅笑寒正将一枚樱桃放进嘴里,这哭叫声惊得她将一粒樱桃核吞进了肚子里。她猛地站了起来,犹豫了一下之后,便迟迟疑疑地往前走。她心里还在想着,不知道这个女人是不是又在耍什么幺蛾子。
朱红玉将她的表情看在眼里,顿时心里有了主意。她飞快地跑过去,将芙蓉仙子拉在怀里,低低地说:“你女儿过来了!演好这出苦肉计,你们就会母女和好。”
惊恐万状的芙蓉仙子透过朱红玉的肩头,看到小寒过来,顿时平静了下来。为了女儿,就牺牲一回吧。她感激地想,这朱红玉真是个好人啊,虽然方法有些不上道,但人家毕竟是在为自己母女之间的事情操心啊。
朱红玉大喊:“二姐姐,仙子被蛇咬了。”
程如意兀自巍然不动。其实,正在召唤蛇群的她早就看到芙蓉仙子的小动作了。她没拦着她,是想给她一点教训。除了关若飞,没有人可以不经过她的允许就碰她的蛇!
她的吹奏一刻也没停,直到所有的蛇都没入草丛,沿着它们的地下通道回到后院。
听到朱红玉说芙蓉仙子被蛇咬了,梅笑寒的脑子顿时懵了。她加快脚步,看到芙蓉仙子已经瘫倒在朱红玉的怀里,双眼紧闭着,手臂上一片乌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