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完了。”
苏景婵在意识消失之前,绝望地哀嚎了一声。
不知过了多久,她睁开了眼睛。这是一个幽暗的密闭空间,仅有的光源来自墙边的几个烛台,萤光点点,摇摇欲坠。苏景婵抬起头,看清了环境,这里高度大约有两米左右,左右可容三四个人并排通过,曲曲折折地,看不出能够通向何方。
她搜寻着自己的来路,终于在身后的一个角落里,看到了一排台阶,很陡,但却是整整齐齐的一级一级排列上去。
这个发现使她大为懊恼。这算什么事啊,这么好的台阶她看不见,却偏偏要从上面做自由落体运动!
所幸没受什么伤!咦?不对啊,从两米多高的地方摔下来,怎么一点也不痛?苏景婵呆了一呆,往身下一摸索,软软的……
天啊,她摔在别人身上!
苏景婵惊慌地爬起来,借助昏暗的光线,她看到了意料之中的那张难看的脸——人皮面具,他正四仰八叉地平躺在地上,额头上还有一滩已经凝固了的血。
“喂!喂!”苏景婵慌乱地伸出手去探他的鼻息,一股游丝般的温热气息吹拂在她惊得冰凉的手上。这个人没死!
她这才稍稍安下心来。紧接着又发现,他的嘴边还有一滩呕吐物。刚才,她跌落时,正好砸在他的身上!而他,刚刚在她房里饱餐了一顿。
只是,他以这样一个平坦的姿势倒地,额头上怎么会流血?她身上又没有什么锐利的物件。难道是自己的?莫非她的麻烦已经自这一场高空坠落自然地流掉了?
她带着几分惊喜,几分抱歉,检查自己的裙子。干干净净的。这个结果让她有些失望。
不过,现在最要紧的是救人,而不是探寻病因。她嫌恶地看了一眼那令人作呕的腌臜物,拉住他的两条腿,把他往一处干净的地方拖去。
“当啷啷——”有什么东西从她脚边滚过。她本能地看过去,顿时明白了那人额头上的血是怎么回事。——她的盘缠里,不是有两只银烛台吗?
这人看着不胖,却死沉死沉的。苏景婵吝惜着力气,只肯使出七八分,尽管她做梦都想着借助什么自然流产的办法,打掉孩子,但真要到了这一步,她又比谁都爱惜自己。
远离了那堆脏东西之后,她坐下来一边稍事休息,一边想着该如何面对这样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