潆溪见白安阳和贺尘有话要说,便拉着乔驰退了下去。
约摸又过了一刻钟,贺尘才从白安阳的房间里出来。
他的衣衫有些褶皱,甚至还能看出湿了一块。其实他也没有想到白安阳的反应会是如此。
他以为她会惊讶,她会生气,但他没有想到她会当着他的面哭。
他的心里不由得又塌了一块,她能对自己露出软弱的一面,可见她对九宝信任之深。相必这也是风珑月为什么要冒充九宝的原因。
不过方才听白安阳说风珑月也知道纸条上的内容,他着实是惊讶了,这不应该。
“小右,汝再去查查风珑月,认真的查。”那个娃娃脸的暗卫应声而至,在贺尘的周全下,他和他的兄弟都已经从束王案脱身了。
“呼呼……”好似起风了似的,白安阳感到身体一冷,她又使劲裹紧了被子。
脑海中又浮现起贺尘的脸庞,在外人看来她现在是一个男子,刚才抱着贺尘的时候并没有什么异样的感觉,但是现在只觉得分外的尴尬。
他该不会……以为自己也是一个断袖吧……
别的不说,在知道贺尘是九宝之后,白安阳基本已经彻底放下了对贺尘的提防。
她方才给贺尘讲了高严偷工减料的事情,并且给他分析了自己目前的调查结果。
贺尘也承认他见白安阳对升月楼感兴趣,又发觉江家和南尧方的关系,就故意以此失窃案邀她入局。
“呼呼……”风声好像更大了,一缕橙色的毛飘散在空中,仿佛有什么东西想要靠近白安阳的头部。
可一道光芒一闪,那风声便陡然消失了。
天一亮,白安阳就被江小闵的叫喊声吵了起来。
“放开吾,汝算什么东西!放开吾!贺尘,汝别忘了当初……”
白安阳走到船板上便见到了一副不堪入目的画面。
江小闵衣衫不整的被扭跪在地上,他的脸上还有数道划痕。还有一个女子衣裙已经全部撕破了,堪堪挂在身上。
江小彤见他前来便主动介绍道“这就是青儿,昨天偷溜下了船。”
“呸!”青儿突然吐了一口吐沫“江小彤,汝也不是什么好人。吾偷溜下船?明明是汝的好兄长强行掳了吾下去。”
贺尘悄悄向白安阳那边移了一步“昨夜江小闵带着青儿偷溜去了酒楼,今日被吾的人抓了回来。那个青儿浑身都是伤,看样子是被人扭掐的。
江小闵见事情曝光,便说是青儿勾引了他,还说要将青儿送官。青儿气不过,便挠了江小闵的脸,并且一直强调是江小闵强迫她的。”
白安阳轻“嗯”一声,她看着青儿冷声说道“在说别人之前,还是先看看汝自己吧,江小姐的手链是汝偷的吧?”
青儿脸色一变“汝可有证据?可不能因为吾骂了小姐,汝就诬赖吾!”
这话说的好像自己和江小彤之间有什么关系似的。
“吾问汝,平日里是不是汝负责江小姐的碳火?”
“是又如何!”青儿梗着脖子问道,其实她知道能查到碳火,自己怕恐怕是暴露了。
“近日天气热的很,汝想要找一块冰怕是不难吧?汝拿着冰块用刀子凿了个洞,趁汝家小姐将要去听曲时,偷拿出手链,将手链放进了冰块里,然后又将冰块放在火炭盆中。
等到江小姐发现手链不见时,下人四处查找也定然不会想到去翻查火盆。等搜查过后,汝借由换碳火的名义,便可以顺理成章的将手链转移出去。”
青儿放声大笑“汝可有证据?这想法确实是好,但是吾说吾没有。”
“证据,吾觉得想要找到汝购买冰块的记录并不难,现在去汝房间里搜一番,说不定还能找到锉冰用的刀子。汝还是不要再嘴硬了!”
青儿注意到贺尘的眼睛一直往白安阳身上飘,这个安公子说不定真能左右贺尘的意见。
反正自己现在已经落得了如此下场,倒不如……
“好,手链是吾偷的,但是是江小闵指使的!”
“胡说!汝这个小丫鬟怕真是晕了头了吧!吾怎么可能偷吾亲妹的手链?”
青儿突然上前抓住白安阳的腿“安公子这么聪明一定不会被他骗的,对吧?奴婢所言非虚,请安公子明查!”
乔驰上前拉开青儿“放肆!敢对公子不敬!”
“汝可有凭征?”白安阳看着满脸愤怒的江小闵轻轻的问着青儿。
“奴婢……”话音刚落江小闵就一记杀招向青儿使去。
“啊!”青儿尖叫着想往白安阳身后躲。
可江小闵还未来到白安阳身前,便被乔驰一招拿下了。
“汝这等贱婢就该去死!”江小闵挣扎着喊道。
“他……他要杀吾灭口!就是他,安公子,就是他!”
白安阳居高临下的看着江小闵“手链呢?汝要它有何用?”
“呸!汝算什么东西,也敢来审吾,汝知道吾是给谁……”江小闵发现说露了嘴,便将话音一转“贺尘,吾可是汝的表弟,汝就放任一个外人这么欺负吾吗?”
白安阳知道事情闹到这个地步南尧方和高严一定已经得到了消息,自己的身份怕是已经暴露了。
“吾算什么东西?呵,就算是高严见了吾也要给吾下跪。更别说汝等这些小虾米了!”
贺尘见白安阳挑明了身份立刻向白安阳行礼道“臣参见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船上的人无不脸色一变,江小闵更是面如死灰,原来他骂了这么久的人竟然是太子殿下,可那明明就像是个小白脸啊!
“殿……殿……殿下恕罪!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小的该死,小的也是……”他边说边抽着自己的脸。
江小彤见状立刻跪地为兄长求饶“殿下,这一切都是小女子做的,和兄长无关,一切都是小女子自导自演的一出戏!请殿下饶了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