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屋里,于洋把我收拾好的行李打开,把里面的衣服鞋子什么的重新归位。还别说,他一旦认真做起事情来,有模有样,看着她忙碌的样子,我感觉安心舒适。
他把最后一件衣服放进衣柜里,挨着我坐下来,拉着我的小手说:“我一直心里有愧,连一件像样的衣服都没给你买过,对不起,让你委屈了。下个月房租费,我一定会交,不,以后的的房租费都由我来交。但是,你保证不要再耍孩子脾气,动不动就离家出走。可以吗?”
我破涕为笑,小拳拳捶着他的胸口,撒娇地说:“谁叫你惹我生气,只要你以后听我的话,看我不开心要心甘情愿地哄着我,我就不会离家出走。”
所谓夫妻吵架,床头吵,床尾和。我们之间虽然是同居关系,却如同夫妻过日子一样,把自己的优缺点完全暴露出来,毫不掩饰和伪装。
不被家人认同的恋爱关系,总会受到重重阻碍,总是分分合合。
那天星期六中午时分,于洋上班不在家,我坐在院子里和邻居兴致勃勃地谈天。突然间,父亲和姐姐闯入我的视线内,看着他们心急火燎的样子,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于是把邻居支走,我走进屋里。所谓家丑不可外扬,有什么事情关起门来好商量。
我把门敞开,长吁一口气等待他们的闯入。
父亲气势汹汹地站在门口,他双目狰狞地瞪着我,站在一旁的姐姐做手势示意我克制脾气,不要和父亲顶撞。
“爸,你来了。”我吞吞吐吐地说。
父亲冷哼一声,沉着脸说:“你还有脸叫我爸,我早就叫你离开那臭小子,现在倒好,竟然光明正大地住到了一起。你干脆给我收拾东西,趁早离开。别丢我这张老脸。”
我嚷嚷着:“爸,现在是什么年代了,在一起同居怎么了?我知道你嫌弃人家穷,执意要拆散我们,可是在你们那个年代半袋大米不是照样娶妻过日子吗?”
父亲气得直喘气,举起手掌作势要打我,姐姐一下子把他叫住:“爸,你别冲动,欢欢年纪小不懂事,我来劝她。”
父亲放下手臂对姐姐说:“我一直叫你管住她,她不懂事,你不懂事吗?你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在一起,袖手旁观。”
我替姐姐争辩:“爸,姐姐她每天上班哪有空管得了我,再说我都20岁了,做什么事情和什么人相处我自有分寸,谁也管不了我。”
姐姐瞄了我一眼说:“你能不能少说点,爸心脏不好,别再惹他生气了。”
我勉勉强强地说:“知道了。”
父亲依然固执地说:“陈欢,我告诉你,你今天如果不跟我走的话,我非打断你的腿不可。”
说完,他一边拉着我的胳膊一边吩咐姐姐去收拾我的东西。
眼看拗不过他们,我选择了妥协,再说父亲心脏不好,我真担心自己刺激到他,惹他心脏病复发,那我做女儿的岂不是罪大恶极。
我眼眶红了,努力抑制泪水,害怕一下子控制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我沙哑地说:“爸,我听你的,我愿意跟你走。但是得明天。他在外面上班不在家,我要等他回来把该说的说清楚。”
“好,明天我就不过来了,我就在你姐家等你。”父亲撇过头对姐姐说:“别收拾了,让她自己收拾。”
他们走后,我打量着屋里的每个角落,我们在一起哭过笑过的场面在脑海里回荡。我明天就要离开这里,对这里的记忆是否会随着时间流逝,渐渐忘记呢。但愿能够忘记,因为回忆会很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