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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离去

“你笑什么?”姬行舟道。

小张道:“想起了两年前与青城派的钟离木打赌的事情。”

姬行舟道:“青城派大弟子?”

小张道:“正是,那日在京城,他跟我打赌,赌我不能喝十坛烧刀子。”

姬行舟道:“那他一定输的很惨。”

小张道:“赌注就是谁输了谁就去毁了‘修容帮’的堂口。”

姬行舟道:“看来你是故意。青城派是名门正派,他倒也没坠了青城派的名声。”

小张道:“是啊,不过他自己也被打肿了脸,半个月都没消。”说到此处,又开始笑了起来。

原来“修容帮”平日里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正巧那日钟离木和小张一起喝酒,便说到此事,于是有了这个赌局。

青城与峨眉相去本就不远。没过多久二人便到了青城,钟离木得知小张来了之后,亲自下山迎接,二人见面后互相锤了对方肩膀一拳,钟离木便欲携手小张上山。

小张扯住钟离木道:“老木头,介绍一下,这位是我朋友,姬行舟。”

钟离木道:“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于是一手挽一个便上了山去。

姬行舟被这突如其来的热情搞的有点不知所措。

青城掌门温照松毕竟是老江湖,听了钟离木说起小张的事情后,知道小张有意让钟离木出头,对小张心生好感。

钟离木心思纯明,为人热情大方,一直为温照松所喜爱,早已把他当成接班人。所以得知小张到来,早已搬出自己的珍藏的好酒。

“晚辈张帆海,姬行舟见过温掌门。”对于武林名宿,二人还是礼节备至。

“好,好。木儿好生款待你的朋友们,为师去处理些门内事情,就不陪二位了。”温照松知道自己跟年轻一辈在一起,他们肯定会有所拘谨,便找了个借口离开了。

“是,师傅。”钟离木应道。

待得温照松刚走,钟离木赶紧倒了两杯酒给小张二人,说道:“张兄,这次来青城,务必多留几日。”

小张接过酒杯一口饮下,说道:“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不便久留。”

小张知道钟离木的性格,所以对他直言。

钟离木道:“可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吗?”

就在这几句话之间,小张已连喝了三杯。

姬行舟对钟离木的武功略知一二,想着小张能带上他,也多一分安全。不料被小张一口回绝。

酒足饭饱之后,小张问道:“小木头,西川有名的山峰一共多少座?”

钟离木脱口而出道:“一共十二座,川蜀之人都知道。”

小张又道:“这十二座山中,有一座叫天王山的吗?”

钟离木思索了一下后道:“天王山,并没有听说过这座山,你打听这个做什么?”

小张道:“没事,听人说天王山风景如画,想去游览而已,看来是传言有误。不管他,来喝酒。”

钟离木略显尴尬道:“张兄,本门规定,门下弟子不能酗酒,我实在是喝不得了。”

小张道了声“无妨。”便一个人开始喝了起来。

钟离木似乎想起什么,说道:“师傅说不定知道天王山,我这就去问。”说完径直出门而去。

姬行舟道:“你这个朋友还真像个木头,跟他的名字倒也挺合。”

温照松听到天王山的时候,面色微变,但转瞬即逝,问道:“是你朋友打听的吗?”

钟离木道:“这么说来,师傅想必是知道了,还请师傅告知弟子。”

温照松犹豫了片刻,正欲开口,耳中传来一声轻微的咳嗽声,声音几不可闻,但又刚好能被他听到。

“不知。”温照松说道。

钟离木道了声:“徒儿告退。”便出门而去。

钟离木只是不谙世事,但并不是说明他傻,他知道师傅有意隐瞒,也不多问。

回到房间后,钟离木一脸失落的道:“师傅也不知道。”

小张道:“没事。”于是有开始喝酒。对于小张来说只要有酒的时候,喝酒便是最重要的事情。

温照松的房间内,一些简单的陈设,让人一看就知道房间的主人平时比较朴素。

一个声音道:“温照松,先生有事吩咐。”正是普通大师禅房内的神秘人的声音。

温照松犹豫了,一个人开始犹豫了就证明他已经有了其他想法。

神秘人道:“如果你不想天下人都知道你有个私生子的话,你最好听先生的话。”

这句话就像一根刺,一下就刺中了温照松的软肋。

温照松道:“说。”这简短的一个字却隐藏了无穷的恨意。他为了保住青城的名声,这些年因为这个事,暗中帮着他们做了很多违背道义的事情,所以他恨。但他更多的是恨自己,恨自己年轻的时候定力不够,着了他们的道,那时他还只是青城派大弟子。

神秘人道:“先生改主意了,先生说小张这个小子很有趣,还想让他多活一阵,所以你要做的,就是不要让他找到先生的住所。至于用什么方法,你自己定,就这样。”说完便如同鬼魅一般消失在房间。

天色渐晚,钟离木因故离去,房间内就剩小张二人。

“你有没有一种感觉,我们一直被人暗中监视着?”小张突然问了一句很奇怪的话。

姬行舟道:“自从跟你见面之后一直有这个感觉,但这种感觉时隐时现。”

姬行舟顿了顿又接道:“难道正是你要找的那个人?”

小张道:“不是他,这些天我多多少少了解了一些,这个人三十年前剑法就已到了帅一帆等前辈的境界,现在更是深不可测。如果是他的话,早已出手了。”

姬行舟道:“如果不是他,那事情就更严重了,一个人能跟踪我们这么久而不被我们发现,可见他的本事超出我们许多。”

小张道:“这个人既然一直不出现,说不定对我们也没有恶意,我们以后多留意就行。”因为小张总感觉这个人是他熟悉的人。

夜,漆黑的夜,无星亦无月。

很多人喜欢在黑夜里行动,特别是身着一身黑衣的人。现在就有个黑衣人正在悄悄前往小张他们住的房间。

青城派在江湖上也算大派,有人却能在其中来去自如。

黑衣人动作熟练的走到窗边,他似乎对这里的地形很熟悉。只见黑衣人用口水沾湿手指,轻轻在窗纸上捅开一个小洞,轻的就像是只蚂蚁。

黑衣人接着从怀中去除一个小木筒,伸入窗中,轻轻吹了口气,淡淡的白烟从筒中飘出。黑衣人做完这一切又等了片刻,这才轻轻推开房门。

床上没人,黑衣人吃惊不小,瞬间警惕起来。忽的只觉两道拳风从上面和背后袭来。黑衣人身手不差,一个窜步躲掉了小张和姬行舟二人的拳头。

姬行舟乘机关上房门,小张则是站在窗口处,似乎已经把黑衣人的路封死。

小张的火折子刚燃起来,只看了黑衣人一眼,黑衣人便抢攻姬行舟。

二人动作都很快,小张根本看不清,小张点燃了灯罩中的蜡烛后也出手了。

黑衣人的武功不低,转瞬三人已过百招,黑衣人似乎急着出去,因为他已经远远的听到了有人赶来。

黑衣人突然发难,数十枚暗器同时发出,暗器甚急,逼得二人不得不闪躲,黑衣人乘势夺门而出。

姬行舟正欲去追,却被小张拉住,悄声说道:“别追。”说话间已有人赶到,正是钟离木率领了几名弟子。

从小张处得知发生的事情之后,钟离木疑惑道:“我派日夜有人防备,此人却还能潜入,想必此人对我派定是十分熟悉。”

又不多时,温照松也率了几名弟子赶到。得知此事后,一脸疑虑道:“何人如此大胆,敢夜闯我青城,说不得此事我定会查清,给二位一个交代。”

小张看了温照松和钟离木二人一眼,说道:“无妨,我二人也无大碍,只是来人武艺高强,我二人竟留不住他,实在可惜。”

温照松一捋胡须道:“所有弟子,今夜加强戒备,一旦发现异常,及时示警。”吩咐完后又道,“二位少侠在敝派做客,没成想让贼人惊扰,实在是贫道的过失,还望二位少侠海涵。”

姬行舟忙还礼道:“温掌门不必自责,这贼人目标本就是我二人,这次偷袭不成,想必此刻早已远遁,所以温掌门也请早去休息。”

温照松点了点头,又对钟离木嘱咐了几句便自去了。

众人走后,小张开口了:“你觉得会是谁?”

姬行舟道:“此人对青城如此熟悉,想必是筹谋已久的仇家。”

小张又问道:“你难得没怀疑过就是青城的人?”

姬行舟道:“说实话,我开始也怀疑过一个人。”

小张道:“温掌门?”

姬行舟道:“对,但是从刚刚黑衣人的身形来看,似乎不是。”

小张道:“人的身形是可以改变的。”

姬行舟又道:“但是他没有出手的理由。”

小张道:“也许是有的,你先看看这个。”说完从袖中取出一块布。

“‘巴蜀堪舆图’,你是说此人是专程来给我们送图的?”姬行舟有些疑惑。

小张解释道:“从钟离木之前的话中便已得知,温掌门定是知情的,只是不知出于什么缘故,并没有告诉钟离木。而此刻便有了来送图的目的。”

二人将这图仔细的研究了一遍,发现其中的秘密,西川十二峰在图上被人用笔连了起来,而连起来之后便像是古文“天”字。而“天”字中间用红点标注,再联系之前黄不易的那句话,似乎已经找到了他们想要去的地方。

姬行舟开始谨慎了起来,问道:“真的非去不可吗?”

小张道:“非去不可。”

姬行舟点了点头,道:“明日一早就出发。”

小张握住了姬行舟的手道:“其实有件事一直没告诉你。”

姬行舟疑惑道:“什么事?”

小张说道:“我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然你去。”说完迅速点了姬行舟的穴道。

姬行舟满脸写着不可思议,却苦于无法开口。

小张自言自语道:“我这一辈子,就你这一个好兄弟,你若出了事,我没办法跟你老子交代,所以,对不起了。”这些话都是姬行舟被点了昏睡穴之后说的。

小张将姬行舟扶到床上盖上被子后,便悄悄的出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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