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题目这句话是沈从文先生说的,我百度了一下,并未查明出处。
已经想不起来怎么会买张清平写的《林徽因传》了,好像是在地铁里看了《时代报》上的文章,就在网上订了一堆关于梁思成和林徽因的书,最先看的就是《林徽因传》。用张清平的话来描述林徽因,是“一个旷世美丽的女人”“一个才华绝代的女人”“一个创造了沙龙又走出了沙龙的女人”。我自己的认识是,她是所有知识分子的梦中情人。她能把妻子、情人、红颜知己三个角色演绎得如此精致绝伦,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张洁在序言中说,“在一个没有英雄的年代里,我只想做一个人”,看完《林徽因传》,你就知道,有了林徽因这样一个标杆,做一个女人有多么难!有了梁思成、金岳霖、徐志摩这些个标杆,做一个男人有多么难!建议所有中国女性都以林徽因老师为榜样!男人嘛,就算了,破罐子破摔吧……
看完《林徽因传》,想起了袁腾飞老师的一段话:“我大学时曾经问我的老师,他是经历过民国时代的知识分子,我问他,1976年,****结束的时候,老百姓生活水平跟民国的时候怎么比?我老师说,比1949年肯定是要强,跟1936年没法比。”还真是这样的,整个20世纪30年代初期,国泰民安,也是梁思成、林徽因夫妇生活最稳定,精神最放松的一段时光,北总布胡同3号(如今还有么?)的沙龙聚集着当时中国杰出群体中的一批。我想如果当时袁腾飞老师还问:“1976年****结束的时候,知识分子的精神状态跟民国时期怎么比?”他老师一定说:“1976年,知识分子的精神状态跟1936年没法比。现在,知识分子的精神状态……”我个人严重怀疑现在还有个社会群体,叫知识分子。
此书最令人欲哭无泪,唏嘘莫名的是1957年,梁思成因受到各方压力而写下的检讨书,选摘如下:
……过去在工作中有没有烦恼呢?有,而且不少也不小。我的烦恼是“党什么都好,就是不懂建筑”“人之患在好为人师”,我就开始犯错误了。我一个人单枪匹马地想搞一个建筑领域里的****运动。我写文章,作报告,系统地作学术演讲,并且以我的理论教育清华大学建筑系的青年教师和学生。为了反对美国式的玻璃方匣子,我有意识地搬用了毛主席的话,矫枉必须过正。所以为了矫方匣子之枉,必须过正地去搞复古主义。我想搞成一个学派,以群众的压力来“教育”党的领导同志。我的错误理论在全国范围内影响了不少建筑师,造成了巨大浪费。正如一位领导同志后来告诉我说:连许多共产党员都被我俘虏了。正在我暗暗高兴的时候,我发现自己突然成了全国性的批判对象,使我大吃一惊。我心情非常沉重,但是,我同党并没有抵触情绪。我想这样“整”我,一定是因为我的建筑理论是不利于祖国建设的。我的痛苦是一个受母亲谴责的孩子的痛苦。为什么?因为我信任我们党像我小时候信任我妈妈一样。我思想并没有搞通以前真是痛苦万分,但是党却是那样耐心地同我讲道理。我搞通了,从心底里服气了。我低头,我承认错误。后来我知道了《人民日报》《北京日报》曾收到将近一百篇批判我的文章,而党没有发表,为的是不要让群众把我和当时正在受批判的胡适、胡风、梁漱溟等同起来。因为我的是一个学术思想问题,若是两个姓胡的,两个姓梁的相提并论,就可以一棍子把我打死。我才知道党对我的这种无微不至的爱护,我只有从心眼最深处感激感动。
正如书中所说,1949年解放前夕,所有决定留在大陆的知识分子,经历了8年浴血抗日和4年全面内战,家毁人亡,国贫民穷,他们“很难相信事情还会变得更糟。他们认定,无论谁掌握政权,自己的专业都能派上用场”。多么简单而又明白的逻辑,而事实却证明,一场在文化、精神领域的清洗,对于知识分子而言,比肉搏战更残酷。随着大陆一代大师的纷纷仙逝,袁腾飞老师又说,“如今的台湾,人民生活富足,安定祥和,古风犹存,是中华道统所在”了。不过,李勘可能不这么看,他是带着理想而来的。
看完这本书,我必须去买另一本书了,费正清的《美国与中国》。作为梁思成、林徽因家中的常客和终生的挚友,据说费先生的这本书被称为“最好的单卷本中国史”,其核心思想是:“中国古代社会的核心是由独裁主义构成的。在独裁统治者们的共同作用下,中国社会始终处于两极分化之中。宗法制度的权利、乡绅对农民的控制、阻碍文化普及的繁难文字,以及商人对官场的依赖,支配着这个社会并成为这个社会的特征。独裁主义渗入到政府的体制,构成了严密的组织、控制和管理,形成了独特的有组织的贪污和重用亲戚状况。”(林徽因传》第288页)袁腾飞老师对此又说了:“国民党当年失败的原因就不好多说了,你说了容易对今天的政局产生影响。”
这本传记写得不错,感觉比林语堂的《苏东坡传》强多了。以前不知道张清平是何人,现在还是不知道,因为此书中没有作者的介绍,百度里好像也查不到。
本书结尾描写了林徽因先生临终前的所想所忆:有爹、娘、宝宝、思成,小提琴的声音、泰戈尔的诗……你说如果咱们要去了,最后的思绪里会有谁呢?
本书的结尾还有两句话我认为最能表达作者对林徽因的珍爱:“林徽因51岁离开这个世界,是命运女神对她的眷顾和厚爱吗?……因为以她细腻敏感的心灵,怎样承受1957年的狂风暴雨?以她高傲纯正的天性,又怎能面对1966年的浊浪排空?”
唉……伤心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