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子微面无表情的注视着坐在落地窗前的贺晓桐,她的嘴角噙着一抹美丽笑靥,黑白分明的秋瞳专注的凝视着天际的那一片彩霞,柔和的彩光映着她白皙的皮肤,将她衬得更加粉嫩吸引人。
好奇怪!他嘲讽的微扬嘴角,仅短短两个星期他就可以去欣赏另一名女人了?
而且对这个朝夕相处的女人还有一份温柔的感觉?
哈!是不是因为他此时的心灵太过空虚,所以很容易便能接受另一个女人?还是其实只是一种堕落的心态使然?他爱的女人不要他,现在有一个女人投怀送抱,他为什么不要?但他是真的要她吗?那为何这两个星期来,他却不愿意再吻她?两人的初吻滋味颇好,他为什么不继续?难道害怕两人会真的迸出火花?
仿佛感受到他思索的繁杂目光,贺晓桐侧转过身来,推着轮椅接近他,这样一个帅挺的男子要让一个女人动心太简单了,而为了演好将来的感情戏,她更是放任自己的感情往他身上倾注,因此才短短两星期,她便已感受到单方****的苦涩。
她将轮椅停住后,主动的伸出纤手握住他的,仰头问道:“还在想旧爱?”
他挑高一道浓眉,不悦的道:“不是说好不谈她的?”
是啊,这段时间“夏莲芳”成了两人谈话的禁忌,只要一说到她,他便变得冷冰冰的,因此,他也设定了这个不许谈论夏莲芳的“原则”。
只是人心总是不容易控制的,对他有了感情后,她便想了解这时的他是如何看待过去的那段情感。
见她不语,饶子微抿抿唇,站起身走到她后面,边推着轮椅边道:“散步的时间到了。”
闻言,她璀灿的星眸快速的闪过一道无奈之光,真不知道有没有人像他们这样谈恋爱的?
每天一早,他做好早餐后便去按她家的门铃,然后再推她过来吃早餐,在闲聊几句话后便相视无语,再休息一阵后,他便推她到邻近的市场买些菜,随后再回到这儿。
然后,两人便像结婚多年的老夫老妻一样,在厨房里忙着准备午餐,用完了午餐,他便推她回家要她睡个午觉,一直到约两点多时,他又来到她家,看她拄着拐杖学习在狭小的客厅里行动,一面也对右脚做复健,令它使力的时间能延长些。
接着四点多,他推她回他家喝个下午茶,吃点糕点,在落地窗前望着夏日余晖半晌后,便是散步时间了……
饶子微推着满腹心事的她走出户外,他明白她是真心想进入他的世界,只是这时的他在行动与内心上似乎仍处于矛盾状态,只能先以“公式化”的恋爱方式在一起。
“不知道有没有人像我们这样谈恋爱的?”隐忍了许久,贺晓桐还是说出心中的话。
饶子微将她推到散步休憩的“定点”,一棵浓密茂盛的大榕树旁,眼前是一望无际的翠绿稻田,他绕到她前面俯身定视着她,“无趣了?”
她抿抿嘴,想了想,决定还是实言以对,否则她虽已感受到单恋的苦涩,但却未曾经历甜美的爱恋,而这个感觉对她的演技也很重要吧!
思及此,她勇敢的回视着他淡然的面容,“不是无趣,而是多少也让我感受到你和我在一起不是那么的无聊,当然,我说过你不一定要对我付出感情,只是也不需如此刻意的安排一日的相处时间。”
“你不是寂寞才想谈爱的?”他反问她一句。
她点点头,“但寂寞不是有人在身旁陪着就好,你知道我们这样一天相处下来,你给我的感觉像什么?”
“什么?”
“‘看护’,我付钱请来的看护,照顾我的生活起居,这样的感觉让我觉得我们是疏远的,我的寂寞并没有因此而稍减。”
饶子微深深的吸一口气,站直了身子,“你开始要求了。”
“要求?”她愣了一下,仰头看他,“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他神情淡漠的俯视着她,“你对我们的相处模式已开始感到不满,再来你便要求我也要付出对等的情感。”
“这……胡、胡说!我才不会那样。”她慌忙否认,但内心却不由得一震,她没把握自己会不会真的如他所说的做出那样的要求。
他摇摇头,回身望着这片随风摇曳的稻田,“拥有一张俊俏的脸孔也让我有机会认识许多女人,她们口中说着只要当我的普通异性友人,但内心呢?莫不想成为我的红粉知己,而后,更是希望能有进一步的发展,”他撇撇嘴角,“异性之间是不可能有纯友谊的,所以我仅守着夏莲芳,对其他女人则刻意的划清界线,免得麻烦。”
“你只守着她是拿她当你避开这些麻烦的挡箭牌,还是你是真心的爱她?”她直觉的问道。
闻言,他的神情一下子变得冷峻,他冷冷的睇视着她,“你没有资格质疑我的感情。”
她瑟缩了一下,心好像被人用刀子戳了一刀!她深吸一口气以缓和沉痛的感觉,“你还是深爱着她。”
“五年的感情不短,而我本就不是个容易忘情的男人。”他坦承不讳。
贺晓桐直勾勾的盯视着他吸引人的侧脸,内心有一股愈来愈浓的嫉妒泉涌而上,而她明白自己该断了这个话题,可是她却管不住自己的嘴,因为他好不容易才松口谈夏莲芳,“你要这样一直陷在过往吗?”
“那是我的事,而我答应和你作伴并不是意谓着我‘必须’和你谈感情。”饶子微冷酷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