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暴雨,闪电,惊雷,一切都在耳边呼啸,一个少年在风雨中匍匐向前,他的全身湿透了,在风雨中打着颤,好冷,好漫长,在巨大的痛楚中,他睁开了眼睛,喃喃道:“水,水!”
这是梦吗?
“你醒了。”先前的青年依旧温文尔雅,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姜汤微笑道。
吴悦涵接过姜汤,也没来得及道谢,便猛喝一大口,只觉得寒气逼出,周身出汗,感觉不再这么冷了。
“自从那天登上山顶,便一直高烧不退,至此已七天,还好并无大碍。”青年一边将吴悦涵扶起,一边说道。
“既然师弟你已经醒了,那就跟我来吧。”青年说完便向门外走去。
吴悦涵赶紧从床上跳下来,只觉得浑身酸痛,穿上鞋,便紧随着青年向前走。
“我居然挺过来了!”他喃喃道。
刚一出门,吴悦涵便惊讶得杵在了原地:中心是一个五色的大潭,半空中飞着仙鹤,山崖边云雾缭绕,一片朦胧之景,谁能想到在云雾上会有如此仙境!
青年看吴悦涵惊讶的模样,笑道:“你小子再不走就迟到了,我边走边跟你介绍吧。”
“玄黄山上共有六峰,我们所在的便是主峰玄黄峰,每每大型事情都是在这主峰上操办的,其余五峰分别是:金羽峰,青藤峰,冰苑峰,火云峰,沙华峰。按五行排列,围绕在主峰周围。”
“这五峰为弟子们的修炼场所,每一届弟子按体质分配,我们现在到归云殿去检测体质,我派弟子大多属于火云峰,其次就是冰苑峰。由于水系体质从来是女子,所以就看你是属于四峰内的哪一峰。”
吴悦涵随着青年脚步边走边记,一路上问题不断。
突然从谭中跳出一条银斑白虎,头上竟有一只独角,高约十丈,也有五六十丈长,与寻常虎大不相同,正对着吴悦涵便张开大口咆哮:
“嗷呜——”
“妈呀!”
吴悦涵刚抬起头,见到此物,便是险些一屁股坐在地下,愣了一会儿,便是一溜烟儿跑到青年后面。
他自娘胎以来,便以为街坊邻居口中的长鼻大耳就是最大的动物了,何曾见过如此庞然大物?便是它那雪白的牙齿,也比头大。
那青年人是正儿八经的拜了一拜,这才起来,神色尊贵道:
“白虎尊上,此乃选拔剩下的最后一个弟子,我先带他去检测体质,就先走一步了。”
那白虎又嚎了嚎,往吴悦涵身上嗅了一下,摇了摇脑袋,别往谭中去了。
青年抹了抹额头,道:“终于走了。”
“师兄,那是什么怪物,如此庞大。”吴悦涵问道。
青年人在他头上敲了一下,道:“什么怪物?那是我玄皇祖师在中原北部游玩时收的一只神兽白虎,本领通天,也不知活了多少年,辈分大着呢!”
“人们皆知,猫虎不喜水,怎么它却住在潭中?”吴悦涵疑惑道。
“本来他是闲暇时期在各峰玩耍,游山耍子的,只是前段日子,墨玉门在各峰安装了聚灵塔,神兽非常不喜,才屈居谭中,莫要惹他!”指了指正北方向的祭坛。
吴悦涵才发现在这北边的祭坛中心有一座高耸入天的塔,祭坛周围烙印着复杂的符文,塔顶聚集这五彩灵气,隐约连接着各峰。
“真是宏伟!”吴悦涵感叹道。
吴悦涵又想了想,不禁失笑,嘟囔道:“想不到这神兽也有凡人的脾气。”
终于走到了归云殿。
与石门的朴素不同,这里装饰得十分磅礴大气,比石门多了一点威严,大门的木匾上金印着“归云殿”三个大字,屋顶上铺着琉璃瓦,在阳光下十分闪耀刺眼,墙上刻着壁画,似乎描绘着千年前人神大战的场景。
吴悦涵轻轻的推开门,一尊巨大的女娲金像矗立在眼前,女娲手持轩辕剑母仪天下的样子雕刻得栩栩如生,让人叹为观止。
只见青年郑重的跪在了蒲团上,重重地磕了三个头。
吴悦涵见状,赶紧学着青年的模样向着女娲磕头。
“这来我人族的大皇圣者,也是我玄黄宗的信仰!”青年骄傲道。
“现在可以进来了。”青年恢复了原来的温文尔雅,说道。
硕大的归云殿中空无一人,实在是有些冷清,吴悦涵小心翼翼地走入大殿,站在原地,双手不知道该放在哪里好,不自然地贴在身旁。
青年不禁莞尔道:“由于你昏睡了七天,其余弟子皆已分配好,随首座们回五脉修行去了,这里暂时无人,所以你就由我检测了。”
吴悦涵这才放轻松,问道:“认识这么久了,我还不知道师兄的名字呢?”
“我是金羽峰弟子,楚渝河,真希望师弟能成为金羽峰弟子。”楚渝河道。
“果真如此的话,能天天见到师兄,真是万幸呢!”吴悦涵感叹道。
“小师弟可真会说话。”
他又何尝不是充满期待呢,一想到马上就可以成为真正的修真者,吴悦涵就有莫名的激动。
开始了!
楚渝河让吴悦涵盘膝坐在蒲团上道:“将周身经脉贯通,聚气于丹田中,将气散便周身经脉……”
就这样过了一炷香之后。
只见吴悦涵周围绿光大作,方圆一米内竟长满了青藤,将吴悦寒包裹在内,眼睛刚睁,就被惊住了。
楚渝河睁大了眼睛,道:“原来这就是木系体质。”
一挥手,青藤纷纷化为碎片散落在地。
楚渝河微笑道:“恭喜师弟成为青藤峰弟子,你是几十年来唯一一个有木系体质的弟子。”
吴悦涵听罢,心里不禁有些疑惑,动了动嘴,还是没有问出。
楚渝河自然知道他想的是什么,便说道:“这些我也不清楚,这其中的玄妙就要问你师父了。”
说罢,楚渝河腰间别着金色宝剑出鞘,带着吴悦涵腾云而起,向着青藤峰飞去。
“我上天了——”
吴悦涵何曾上过这蓝天,吓得闭上了眼睛,紧紧抱着楚渝河,如同昏死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