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那不是王爷?”翠浓从月悉华身后走出来,诧异地指着远处的一个模糊身影。她指的方向是拱门内。
月悉华疑惑地望过去,远处的回廊里,前后站着两个人,虽然看不清容貌,但前面那人的狂傲尊贵的气度却是独一无二的,不是楚怀昀是谁?
他不是在寝室里接见王姓的高官吗?怎么会在后院出现?
人影渐渐近了,翠浓拉着月悉华想躲,月悉华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神色凝重,楚怀昀,他到后院做什么?
“月侍卫,奴婢扶您回去吧,莫……莫让王爷看到了!”翠浓哆嗦着手往后扯月悉华的衣襟。
月悉华轻轻摇头,目光紧锁那两个身影,稍矮些的那人身形微胖,穿一身酱红色衣衫,垂头躬身的样子正是佘总管,前面那人身形伟岸高挑,一袭白衣覆身,手摇折扇,折扇?!
她何时见过楚怀昀拿过这等斯文人的玩意儿了?可是看那雍容气度,分明是楚怀昀没有错!正待细看容貌,两人却拐了弯到一杨树后面,闲散的侧影渐渐被树旁的蔷薇丛隐没,渐行渐远。
“吓死奴婢了,还以为王爷会要往这边走!”翠浓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如果让王爷知道月侍卫身体已经恢复,一定会责怪月侍卫明明身体大好,却还不去王爷身边伺候的。”
“你也认为那是王爷?”又向前探了两步,可惜院中一片幽静,不似有人出现过的样子,月悉华不解地转回身子,“你们王爷平日也拿折扇吗?”
“折扇?不曾吧……”翠浓有些不确定,一张俏脸皱成一团,思索了一会儿又说,“也不是,盛暑的时候倒是见王爷用过折扇,不过这会儿天凉了,王爷不可能再用的,月侍卫问这个做什么?”
月悉华摇摇头,看来翠浓没看到那柄扇子。门前的守卫目不斜视站得笔直,他们不会给她任何答复。
“月侍卫,您该吃药了,咱们还是回去吧,若是被王爷看到该如何是好。”翠浓紧张地拉着月悉华转身,言语间哪里还有初见月悉华时的嚣张跋扈。
脚下是六棱石子铺成的小路,月悉华低着头,被翠浓引着一步步往回走,方才的疑问已经甩到脑后,现下要紧的是怎样才能在见到伙夫夫妇,还要在不惊动楚怀昀的情况下。
薛大夫早早地等在耳房门前,手臂上挎着药箱。
手臂上的伤已经结痂,长长的一条,像是一尾狼毫沾了浓墨画的一枝虬干。
“这药可以软化硬痂,这便是最后一次敷药了,药性起来,这只手臂就可以自由活动。”紧窄的侍卫衣袖撸到肩膀,薛大夫仔细地在伤口上涂上厚厚的一层黑色粘稠液体,花白的胡须抖擞,“月侍卫对这些外伤最是了解,也无须老朽多说,日后多注意着些,切记莫要沾了水……”
知他是想到了伤势严重的王爷,一声无奈的叹息从月悉华口中溢出:“薛大夫过誉了,悉华只是知晓些旁门左道,如何跟大夫相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