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傍晚了,经过一个时辰的赶路,孟东两人终于到达了目的地,准确的说是孟东被人夹着抵达了目的地。
孟东两人站在一片浅浅的草地上面,这片草地十分辽阔,视野宽广,二人正前方五里处有一座宏伟的城池。
这座城池从上往下看整体成四方形,大约一边有十里宽,而四周城墙边角处被巨大的护城河包裹住,护城河宽约二里,深约二百丈,在这座宏伟城池北面一条宽广的河流有一个细小分支与护城河相连,河水从这里流入,在城池的东面也有一条细小的分支与那条宽广的河流相连,看这走势应该是护城河水流入大河之中,这使得这条护城河看起来充满生机,颇有一些“唯有源头活水来”的感觉。
城池四面各有一道宽约十五丈的不知材质的吊桥连接两岸。
“卧槽!好大的城啊!”,孟东被惊呆了,看着高约一百丈的城墙,孟东抬头望的脖子都酸了。
“临水城南门。”,孟东低声念叨。
“是啊!东哥我们到了地方了。”,孟马降已经见怪不怪孟东惊讶的样子。
鬼知道这一路上,他惊讶了多少次,见到一个他都不愿意正眼看的小动物也要大呼小叫。
孟东如果知道了他在想什么,一定会喷一口盐汽水到他脸上,神忒莫的小动物啊,我什么时候见到过有三丈高的像蚂蚁一样的小动物啊!
孟东和孟马降向着城门口进发,都到了这里了孟东也不好意思让孟马降带着自己进城。
看城门口处来来往往的人流孟东,果断自行走路。
毕竟不管是夹着还是扛着都不是那么美观,有失大雅,怕不得贻笑大方啊。
不管怎么说也是孟马降口中的少爷,不能丢了风雅,气质这块咱得拿捏的死死的。
“哎!你看那边是不是孟马降少爷?”
“哎!真的是啊?不过他旁边穿着蓝色袍子的黑脸小斯是谁啊?”
“不知道!那个孟东少爷呢?他们俩不是一直都形影不离吗?孟马降少爷怎么和一个黑脸小斯混在一起?”,几个路客在孟东二人前方不远处议论纷纷。
“嘘!那旁边的黑脸小斯好像就是孟东少爷。别说了!”,也有眼尖的人认出来了孟东,看见二人逐渐走近,赶紧提醒其他几个人别再说了。
尽管知道这二位孟家少爷禀性很好,并不会像不远处吴家小少爷一样喜欢记恨人,但是当着人家的面儿说人坏话总是不大好的。
走进的孟东二人将这番话全都见了,孟马降对几人报以微笑,只不过当视野扫到前方几个穿着华丽的人时,笑容突兀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好似刚才的笑容从未发生过一般。
孟东并未发现在不到一弹指(五秒)之间孟马降神色已经有了如此之多的变化。
孟东还沉浸在黑脸小斯几个字上。听到黑脸小斯几个字,本来脸黑的孟东脸色又下调了三个点。
我嘞个去!我被雷劈了脸黑也就算了,可我装的这么有气质,好歹也是个少爷级别的我,怎么会被你们几个盲仔看成小斯呢?
我TM是少爷,我忍。我要拿出我的气度,不和你们一群盲仔一般见识。
旋即孟东昂首,笑面几个议论的行人。
这时孟东发现了几个行人后面的几个衣着华丽的人冷眼盯着他和孟马降,好似在看猪狗般。
孟东这才发现孟马降早已和对面对上了。
几个行人看见两批人对上了,一个屁也不敢放,灰溜溜的躲开了双方的视线。
看着对方几个人那另人作呕的眼神,孟东顿时来气了,老子又没惹你装什么大鼻子蒜呢?给你脸了是吧?
“哎!马降啊!对面有几只不知从哪里钻出来的野狗挡了我们的道,你看到了吗?”,孟东对着怒视对面的几人的孟马降道。
管他打不打得过,口嗨不能放过。
“哈哈,看到了,东哥。”,孟马降对于孟东明指暗骂感到十分痛快,这才是我的东哥嘛!
啪!
“知道了还不去把它们赶开啊,我还要回去吃饭呢!我怕再看它们几眼今天晚上都吃不下饭了。”,孟东一巴掌拍在孟马降脑袋上,未免没有几分报复之前那两巴掌的意味儿。
“我一个人上啊?我实力还没完全恢复呢!”,孟马降有点儿不情愿。
“怎么,你打不过那几个废物吗?再说了,你看我这像是能打的样子吗?快去!”,孟东一脸不耐烦的推着孟马降。
“你们两个王八蛋,别推脱了,我知道你们俩现在没啥战斗力,一起上吧!”,对面为首的黄衣青年拿着凭空出现的大刀在手臂衣服上来回蹭擦,似有几分“磨刀霍霍向猪羊”的感觉。
“今天,你们不留下点儿东西,那就别想进这个城,让你们两个充好人,上次坏了老子的好事,今天就要从你们身上讨回来。”,话音刚落黄衣青年,右手单臂握刀,快速砍向站在孟东正前方的孟马降身上。
锵!
一道火光在刀口和孟马降的肩膀两寸处崩出,不知何时孟马降已经架起来了一道两寸厚的灰色圆形护盾包裹全身。
锵!
锵!
锵!锵!锵!
黄衣青年加快了攻势,但是却毫无作用。
孟马降经过刚才一个时辰的极速赶路,现在已经没有几分战斗力了,根本无力反击,更何况还要保护着孟东这个累赘,更加没有还手的心思,还好他天生擅长防御,黄衣青年才迟迟不能得手。
“吴少爷我们来帮你。”旁边几人以为没什么战斗力的孟东二人会被吴少爷不费吹灰之力就拿下,所以不愿意打扰吴少爷雅兴,一直原地等待。谁知却出了孟马降这个会使用乌龟壳的怪胎,迟迟不能得手,几人坐不住了,要尽早解决,以免夜长梦多。
孟马降看见其他人也加入了战场,将灰色护盾分薄至一寸,将他后方看起来吓傻了的孟东一起圈进了护盾里面。
只是这样一增一减之间,孟马降的护盾捉襟见肘起来了,看着孟马降涨红的脸,想必是已经快要达到他的极限了。
啵!
啵!
啵!
而较之前,现在的刀剑加身后,之间的碰撞声也发生了变化,不复之前的金属对撞声音,反而是发出了类似击打水面的声音。
而且可以明显看到每一次刀剑砍劈下去,为孟东二人提供最后避难所的灰色护盾都会下陷半寸。抬起刀剑又回复原状,如此反复,只是在多次反复之后,护盾好似变薄了一些。
此时情况已然到达最惊险的时刻。
看起来吓傻了的孟东,并不是真的被吓到了,害怕肯定是会有,只是孟东的心思没在外面,恐惧分散了而已。
孟东在思考那个吴少爷说的那句话“我知道你们没什么战斗力了”,这句话孟东越品越有味道,简直细思极恐啊。
这不经意间的一句话,一般人或许已经省略过去了。
可孟东是何许人也?那可是混迹祖安三年,有着三千多场对战经验的白银大神。
每一场对局中,有无数次孟东都要在几秒中之内记住对话框的祝福,并且思考对方是用的什么手法问候自己亲戚朋友的,是怎样以一个亲戚为中心,逐渐扩散到祖宗十八代的,在这三千多场对局洗礼下,孟东什么借喻,暗喻,借代,暗指什么的没有见过?
更加重要的是如何利用对方的高级手法给对方造成打击,怎样利用敌方的较好的句式给予敌方不可忘怀的冲击,这一切的一切,都要求孟东在几秒中之内做出判断。
在这种历练中,养成了孟东极速分析对话的习惯。一个弹指间孟东就得出来结论。
“呵呵!看来府中有些不干净啊!”,孟东忍不住自言自语。
“什么,咳,干净?”,孟马降转过涨红的像是灌了几斤老白干一样的脸艰难的问道。
孟东对着他摇了摇头,不语。
“我说,东哥你快来帮忙啊!我的盾快没了,我不行了!”,这种求救的话,孟马降倒是说的很利索。
孟马降虽然知道孟东现在等同废人,甚至脑子不好使,但是依旧向他求救。
别人我不知道,但东哥一定行不为别的就因为他是我东哥。
孟东翻了个白眼,才几分钟啊?你就不行了?真是人如其名。
“好,交给我,你再撑一下,对面都是弟弟。”,孟东很自信的答应了,不说其他,气质这块咱得拿捏的死死的。
当然孟东没啥办法,能混一秒是一秒,那三千多场不都是那样过来的嘛!
“哥!哥啊!你别混了行不行啊?我真的不行了,一滴也没有了啊!”,孟马降发出了猪叫声,看来是真的不行了。
孟东也很急,可是没什么办法啊!
贼老天,你让我来异界,就是受死的吗?我不甘心啊,孟东双手紧握。
或许是老天感受到了孟东的愤怒,又或许这个身体的原主冥冥之中感受到了与他关系十分铁的孟马降有生命危机,反正孟东感受到了异样。
这异样来自右手手心,孟东只感觉到了一股无法忍受的灼热,煎熬着他的右手。
啵!
弹开了最后一拨攻势的灰色护盾,犹如液体水遇见高温那般,直接气化,带起灰黑色的烟雾飘散四周。
孟马降虚脱撑地,望着面目狰狞的吴少爷等人极速迎来的刀剑,缓缓地闭上了双眼,孟马降看到了自己这短暂的一生,各种画面如同放电影一样快速划过心头,这次会死了吗?就算不死,按照这王八蛋的禀性也好不到哪里去吧!孟马降内心苦笑不已。
刺啦!
是的就是这种声音,每一次用刀划过那些动物的皮肤时候就是这种声音,没想到人的皮肤也是这样的!原来面对死亡的时候是不会感到疼痛的啊!
“蒙多,想去哪就去哪!”
什么声音?孟马降立刻睁开了眼睛,眼前的一幕惊呆了他。
只见之前几个行凶的人全部被枭首,大好的头颅抛洒在天空中。脖颈鲜血喷涌,之后身体瘫软抽搐倒地。
再看孟东,自行站立呆愣愣的看着右手手掌,重复着:“蒙多,想去哪就去哪!”
旋即瘫软倒地,一副被掏空了的模样,昏迷不醒。
四周的路人都炸了毛,纷纷躲避,唯恐有丝毫粘连。
城门口穿着甲胄的年轻守门伍长,扇了自己一巴掌,给四周的弟兄迅速交代了一下,骑马并且带着一匹马奔向孟马降。
哎!不该贪财啊,本以为是闹着玩的,谁知道会出这种事啊!
骑马靠近的伍长下马对孟马降说:“降少爷,都怪小人贪财,您先别生气,这匹马给你,你们快点进城晚了就来不及了。”
本来还对守门伍长之前默不作声的做法感到愤怒的孟马降瞬间清醒了,背后冷汗直冒。吴家离南门要近一些,走晚了怕是要出事啊。
孟马降强打起精神,将昏迷的孟东放上马,骑着马绝尘而去,城门口无人敢挡。
伍长苦笑的上马,谁会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种地步,摇头幌脑,骑着马离城而去。
望着远处即将落幕的夕阳,远去的伍长知道这座城池明面上的平和即将被打破。
临水城要变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