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行吧。”这么说着，齐昕还是皱了皱眉头，事情脱离掌控的感觉可一点都不好。
“陈姨问你什么时候回云城。”
齐昕沉默了一下。
陈姨是齐昕的母亲陈雅，齐昕的父亲叫齐轩。
练文烽叹了口气，“父女之间哪有隔夜的仇呀。”想说什么，想了想，终究还是没说什么。
当年的齐昕一见贺晨就迷了心窍，死缠烂打地追，人家贺晨就是看不上她。齐家娇养了十八年的大小姐，如此掉价的去倒追一个人，哪怕那人是贺家二少，齐叔也被气得半死。
齐昕没说话。
十九岁那年，她追了贺晨一年，对方始终对她冷漠。她对父亲说非他不嫁，父亲气得把书桌上的东西全都扫落在了地上。母亲也说女孩子不应该这么主动。他们都说贺晨不是她的良人。
二十岁，她如愿嫁给贺晨。
如今，她二十三了。
“发布会结束了，我会回云城。”
声音微哑，难掩疲惫。像沙漠旅途中的人行走了千里万里，却依旧没有找到水源，天地茫茫，只想没入黄沙中，放弃追寻。
齐昕握着的手机屏幕蓦地亮起。
是一条来“老公”的微信。
是贺晨。
——嗯。我知道了。刚下手术，回晚了，抱歉。
他还是那么克制而又疏离，冰冷而又有礼。不被任何事情扰乱思绪，不打扰她，也不去了解她。
齐昕心里的念头似乎更深了一点。
————
越城医大附属医院，四楼。
贺晨回到办公室，看见齐昕发的告别信息，眉头不经意地微微皱起。
他给齐昕回了微信。一为表示自己知道了，二为没有及时回信息表达歉意。等了一会，齐昕没有回复，贺晨也就放下了手机。
时间是宝贵的，贺晨不想把时间浪费在等人回信息这种事情上。
电脑荧屏上的光淡淡地，贺晨在键盘上敲敲打打，PPT一页页地增加。心里的烦躁却一点点增加。就像是本就属于他的东西，开始慢慢远离他。
一个手来擒来的手术教案，敲敲打打还没写完。脑海里却莫名浮现了齐昕和别人相谈甚欢的样子，哦，对了，她的发小练文烽不也在帝都？俩人说不定现在就在一起。
想到这个可能，贺晨的心脏就好像被人揪出来摁进0℃的生理盐水一样。贺晨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想到自己那个妻子，那个在他户口本上的人。明明这也不是她第一次出差了，是因为……
地点，在帝都么？
所以，才有这么多没由来的感觉……
思来想去，贺晨还是给院长发了请假的信息。那边很快就批了假。之前的假因为手术排得太紧，一直都没放，正好一起批了。
“帮我定下明天去帝都的机票。”
贺晨发了一条微信出去。
那边看起来没睡，回得很迅速。
“干嘛？”
贺晨咬牙。
“看老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