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云涌杀气荡,铁甲银枪皆入阵。
风马嘶吼旗萧萧,转身爱恨全忘了。
天玄山前,无敌国的大军已经摆开阵势,开始叫阵。
魏子京站在天玄山顶望着山下的无敌国军士,忽然笑了。
“魏元帅,是否迎战?”七天域在一侧问道。
“当然,既然无敌国着急送死,我们为什么不成全他呢!”魏子京淡笑道。
“可是……”七天域欲言又止。
“七天将军,有什么话但说无妨。”魏子京看出了七天域的犹豫,便笑了笑说道。
“左世马他……”七天域显然还对左世马的血印耿耿于怀,并不放心。昨日的刺杀行动以失败告终,七天域并不知晓。
“七天将军的担忧我自然是知道的,不过你尽管放心,左家的血印之术虽然厉害,但是想要连续施展的话也是不可能的。没有四五天的休养生息,他是不可能再次对无敌国的军士们施展血印的,七天将军尽管放心好了。”魏子京倒是信心满满,也不知道这些消息他是从何得知的。
“当真?”七天域脸上浮现出了惊喜的笑容。
“当然,派五万精兵先去会一会对方。”魏子京吩咐道。
“是!”七天域答应一声,领命而去。至于魏子京为什么只派了五万人,没有人知晓他的心思。
今日之战,无敌国派出了兵力多达二十万,而且多为精锐部队。魏子京却只派出了小小的五万人,显然正面对抗是不可能的。
五万精兵从天玄山飞速冲下,带头将领正是七天域。
“手下败将,又和面目见我?”七天域毫不客气地开启了嘲讽模式。
“呵呵……”新任将军笑道,“昨日我见我军杀得尔等丢盔弃甲而亡,,何来手下败将之说?”
“是吗?不知是什么人昨日入我覆灭幻阵,最后死伤惨重,逃出去不过几万人?”七天域问道。
“废话少说,尔等就带这些人来与我一战?怕不是在自取灭亡?”新任将军喝道。
“对付你们这些杂碎,我暮齿国五万儿郎足矣!”七天域回道。
“嗯!口出诳言!”新任将军冷哼道。
“是不是狂言,尔等一试便知。”七天域回道。
显然,在对骂这方面,无敌国的新任将军并不擅长。
“既然你如此猖狂,可敢出阵与我一战?”新任将军似乎上了头,被激怒了,直接扬言要在阵前与七天域单挑。
“你以为我会怕你吗?”七天域也丝毫不退让,直接纵马出列,指着新任将军说道。
“很好,我还一位暮齿国的人都是些软脚虾,不敢单打独斗呢!”新任将军满意地点点头,也纵马出阵,来到了七天域的面前。
两人对视一眼,也不废话,直接就开打。两人的实力都相差不多,打的你来我往,四五十个回合还未分出胜负。
“想不到你还挺厉害的嘛!”七天域边打边说,这倒不是什么嘲讽之言,而是实话。
“哼!你也不赖。”新任将军一枪拨开七天域迎面挑来的长枪,说道。
两人说完,又闭上了嘴巴,手中的长枪宛若银蛇蛟龙一般,带着凌厉无比的锋芒刺向对方。一时之间,战场上不见了两人的身影,唯有满眼的银光。
魏子京依旧站在山顶,俯视着整个战场。这种天下尽在自己眼中的感觉,让他觉得很是舒服。场上的局势也如自己预料的一般进行着,这一切都很好。
左世马见新任的将军竟然和对方的将领单挑,而且打个没完没了,心里有些不耐烦了。但是他又不好说什么。今天这场战斗的指挥员并不是自己,而是大元帅乱世侯。倒也不是乱世侯觉得左世马昨天的作战指挥有什么问题,而是他今日想亲自指挥一番,这其中的缘由,是乱世侯的一时兴趣还是他有所谋划,左世马并不知晓。
乱世侯见两人杀的兴起,不禁有些神往,他忽然想起了十年前。
十年前,乱世侯还不是什么乱世侯,只是阵前的一名先锋官。他的身份和地位都是他用数十年的战功换回来的,而不是出身。当然,乱世侯的出声也是非常显贵的,只是他并不以为傲。家族是家族,自己是自己。家族的荣耀都是自己的父亲和爷爷一手创造的,自己并没有贡献出一分的力气。所以乱世侯从小就不以自己的身份为贵,到处炫耀。他知道,作为郎家的人,要想守住自己家族的荣耀,并不是在别人面前提起自己的父亲和爷爷,不是让别人称赞他们的功勋伟绩,而是要让自己的父亲和爷爷因自己而感到自豪。
乱世侯十六岁入军,十七岁就上阵杀敌,十八岁已经初现峥嵘。二十岁的时候,他已经是一军之首,拜将建功。二十四岁,他踏平罗域,一战登云颠,成帅封侯。自此之后,他便再也没有在战场上厮杀过了。他只需坐镇营帐之中,弹指之间,敌人数十万部队就会灰飞烟灭,再也不需要他用手中的宝刀去一个个地斩杀,双手也不会沾满血腥,只有营帐中香茶之味道在手指尖弥留,久久不散。
今日,阵前观战,回忆浅淡,犹带血腥。
乱世侯胯下战马发出一声嘶鸣,便扬蹄出阵。
“我去,我没看错吧?”夏落尘使劲揉了揉眼睛,震惊地说。
“兄弟,你没有看错,那正是咱们的大元帅!”纪湘虽然极力想要让自己保持平淡,但是他还是难掩语气中的惊讶。
“迪虚,你且退下。”乱世侯喝道。
新任将军正和七天域杀的兴起,听到忽然有人直呼自己的名字,不禁有些怒气,转身一看,竟然是大元帅乱世侯,嘴里刚要吐出的芬芳硬生生的咽了下去。摆脱了七天域后,他便纵马来到乱世侯面前。
“不知元帅有何吩咐?”将军迪虚问道。
“你退下,让我来!”乱世侯傲然道。
“什么……?”迪虚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不可置信地看着乱世侯,不过乱世侯懒得和他多说,腿轻轻地一夹,胯下坐骑早已飞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