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流霜认真地听了夏落尘的讲述,然后拉着夏落尘坐在了湖边的一块圆石头上。
“你今天见到的那个怪物,名为夜煞。”
“夜煞?”
“是的,夜煞。他们和我们隐村有着血海深仇!”舞流霜脸上流露出了悲伤的神色。
夏落尘知道,舞流霜肯定要讲一讲过去的事了,便没有说话,静静地听着。
“在很多年以前,我想应该有三百多年了吧!……”舞流霜开始回忆。
夜煞,是一种奇异的夜间生物,它既可以算作鸟类,亦可算作人类。
它有着奇特的能力,即变化之术。它们成长到了成年,便可以化作人形,与人无异。
夜煞生性凶残,喜夜袭路人。作为夜行生物,它们有着无与伦比的夜间视力,当然,还有鬼魅的身形。
虽然它们喜欢袭击路人,原本却与隐村人没有任何牵连的。它们生活在天虹山的深处,不轻易出现,所以世人也很少知道夜煞的存在。
大约是在四百年前,有一个非常厉害的武修进入了天虹山,具体原因不知。八日后,这位武修狼狈不堪地从天虹山逃了出来,而追击他的正是夜煞。
这位武修慌不择路,一路奔逃,误打误撞之下来到了隐村。
自然而然地,夜煞也追到了隐村。
隐村人本就心地善良,怎么可能见死不救。于是,一场隐村人与夜煞的大战拉开了帷幕。
这次追击而来的夜煞数量并不多,也不甚厉害。它们被隐村人打败,退了回去。
武修感谢过隐村人地救命之恩后,便离开了,而隐村人也以为这件事已经平息,不会有什么事情再发生了,便没有多想。
惨案就发生在武修离开后的一个月。
那夜,双月如日,照亮着整个隐村,隐村人还为此多欢舞庆祝了一个小时,然后才睡去。
夜幕降临,直袭隐村。
云掩月,雾朦胧。遮天蔽日的黑色大鸟悄无声息地滑翔而下,降落在隐村。
暗夜中的偷袭,就此展开。
隐村人察觉到夜煞的存在时,很多小孩已经惨遭灭杀。
人与鸟的不共戴天之仇就此结下。
第二天清晨,夜煞才如潮水般退去,留下满地的鲜血和死尸,血与泪混合在一起,汇成一方湖泊。
隐村人虽然生性善良,喜爱和平,却也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亲人惨遭毒手,这叫他们如何能忍?
战意在活着的人的血里燃烧,他们发誓要复仇,要让夜煞为此付出代价。
于是,长达近百年的人鸟大战就此开始。
当战争开始,没有任何一方是幸福的,他们都将为此付出血和泪的代价,生死已是常谈,别离更是简单。
终结这场战乱的,还是那名武修。
他故地重游,这才意识到自己为隐村人带来了多么大的伤害。
既然是自己惹出的祸事,自然要由她自己来解决。
据说,当时,他一人一剑,孤身一人深入天虹山之中,直面夜煞。
三天后,武修归来。血染衣襟,剑已折断。
不过他在笑,对着隐村人笑道:“夜煞之患已除。”
随即,他便飘然而去,不复踪迹。
隐村人半信半疑,直到他们发现一连过了五六天,都不见一只夜煞出现时,他们才相信,夜煞之患已经解除,隐村的战乱已经终结。
祸乱起于他,终于他。隐村之人,只不过是个无辜的受害者而已。无妄之灾,便是如此。
夏落尘完后,脸上不禁出现神往之色。是的,一人一剑,孤身如天虹。斩夜煞,平祸乱,力挽狂澜止战戈。当然,夏落尘还未隐村人的善良和勇敢感到由衷地佩服。他可以听得出来,舞流霜心里没有一点责怪那个武修的意思。这等心胸,如何不让人心生敬意呢?
“按照你的说法,这夜煞不应该被武修除掉了么?怎么今天又出现了?”夏落尘问道。
“这个我也太清楚。”舞流霜摇摇头,“总之,祸乱又会降临在隐村了。这也许就是翼荒出现后的大乱吧!”
“唉!”夏落尘叹息一声,一旦战乱起,只怕自己再也无法安心修仙了。不过,夏落尘倒真有些期待,乱世英雄梦,仗剑诛异族,沐血称王侯。
舞流霜似乎看出来夏落尘眼中的热切,想要说些什么,最终却没有说出口。
她并不想打击热血沸腾的夏落尘,便欲言又止。
祸乱,并不是夏落尘想象中那样简单。那是生死离别,那是尸骨的堆积,亦是血泪史。
“你真的不打算离开隐村吗?”舞流霜开口问。
“当然,我虽然总有一天要离开隐村取闯荡,却不是现在。我夏落尘可不是那种贪生怕死之人,你莫要小瞧于我!”夏落尘身子挺直,凝视着舞流霜漆黑的眸子,坚定不移地说。
舞流霜展颜一笑,倾国倾城,令夏落尘心神迷醉。
“我从来都没有小瞧过你的,希望你也不要让我失望哦!”舞流霜笑眯眯地说道。
“当然!”夏落尘会心一笑,舞流霜说这话的意思便是认同了夏落尘,不再把他当做外人来看待。
当然,接到夜煞恐吓的不止夏落尘一人,隐村中的许多人都见到了夜煞。一时之间,隐村众人热血沸腾。他们自然而然地回想起了先祖们当年和夜煞浴血奋战的传说,不禁心驰神往。
战意在每个隐村人心中燃烧,他们不想辱没先祖们的英名,他们全都不惧生死。
既然要和夜煞这种怪物大战,当然要仔细的地了解夜煞。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当然,夏落尘理所当然去找舞流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