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落尘正无可奈何之际,破伤风之刃忽然自己发生了变化。忽然化作了一道红光,自己钻进了疢瞏的体内。
夏落尘见此,不禁大喜过望,破伤风之刃终于自己动了。夏落尘也不多做停留,直接闪身远离了疢瞏,躲在一边观看。
破伤风之刃的威力果然是不同凡响的,当它钻入疢瞏体内后,不到几秒,疢瞏就有了反应。
一声沉闷无比的嘶鸣之声响彻整个纵墨街,疢瞏身边的魔族几乎有大半被这一声嘶吼震得昏过去。夏落尘虽然早已经远离了疢瞏,但是他走的并不太远,也被这声嘶吼震得两眼冒金星,全身气血翻涌。
“我去,光是这雷鸣般的吼声我就快顶不住了,若是真和它正面对敌,岂不是毫无活路?”夏落尘深吸一口气,压住翻涌的气血,心中暗自骇然道。
“糟糕!”夏落尘忽然想起了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自己和疢瞏身边的魔族尚且被震得如此狼狈不堪,挂在疢瞏两只角上的阁楼中的舞流霜岂不是……?
夏落尘一念及此,急忙抬头看去,只见巨兽疢瞏的身形开始急剧缩小,而挂在两只角上的阁楼也缓缓降了下来。
纵墨街上魔族的见此情形,立刻四散开来,至于那些被巨兽疢瞏震晕过去的魔族,根本没有谁会去理会他们。
夏落尘见阁楼降下,心中大喜,自己的第一个目的已然达到。
至于舞流霜,这阁楼似乎有什么防护,闪着光芒,像是一个护罩,完全可以抵挡巨兽疢瞏的巨吼。
原来,早在这座阁楼挂在疢瞏角上的时候,断空流就为这两座阁楼布置了结界。所以,即便疢瞏再怎么吼叫,阁楼里面的人不会受到任何影响。
此时,破伤风之刃正在巨兽疢瞏的体内乱窜,肆意地破坏着它的身体,并将疢瞏体内的血肉精华吸收,存于刀内。
巨兽疢瞏缩小后,忍着体内的疼痛,将角上的阁楼安置在大街上。纵墨街的道路中央便凭空出现了两座阁楼,但是在宽大的纵墨街上,这两座阁楼并不是太显眼,因为纵墨街实在太宽广了。
自然,这两座阁楼也压死了几个运气不好,被巨兽疢瞏震晕过去的魔族。
巨兽疢瞏安置好两座阁楼后,忽然仰天嘶吼,声音听起来痛苦异常。这一声吼叫,简直可以说是惊天动地,宛若天崩地裂,一层层的声浪席卷纵墨街,将无数街上远观的魔族吹倒。
夏落尘也被这声浪吹袭,站立不稳,连连后退数步,这才勉强稳住身形。
“哼哼……你就吼叫去吧!张那么大又有什么用?”夏落尘得意忘形的笑道。
若只是破伤风之刃那么大小的刀剑钻进巨兽疢瞏体内,倒也无妨。但是破伤风之刃附带的腐蚀和吞噬生命之力的能力,对巨兽疢瞏来说,简直就是在溶解自己的血肉,这份疼痛自然不是一般的。
巨兽疢瞏已经缩小到了之前一半大小,在纵墨街上不停地打着滚,并且不停地撕咬着自己的身子,转若疯狂。
断空流见平日十分乖巧听话的巨兽疢瞏今日忽然发了狂,心中已然想到这其中必有蹊跷。但是举目四顾除了发狂的巨兽疢瞏之外,再无其他魔族现身有所作为。
断空流早就和巨兽疢瞏相熟,关系很好,自是不忍它被莫名的东西折磨,便飞身下了阁楼,直奔发狂的巨兽疢瞏而去。不过断空流的绅士风度实在没话说,走之前还安慰了几句舞流霜,这才带着三个手下下了阁楼。
在墨阳城,从来没有魔族敢对断空流怎么样,而且断空流出来也只不过是逛街而已,手下自是没有带多少,只有贴身保护自己的三个护卫。断空流带着两个贴身护卫和一个魔仆下楼察看巨兽疢瞏的情况,将一个护卫留在了阁楼上,其他则是一些陪同的魔族女仆,没有任何战斗力。
夏落尘见巨兽疢瞏的异状引开了断空流和其余三人,立刻悄然奔向舞流霜所在的阁楼。
舞流霜原本面无表情的看着大街,闷闷不乐,即便巨兽疢瞏发生了异状也是没有丝毫的理会。但是,就当断空流离去,她呆呆地望着大街时,一个身影出现在了她眼中。
舞流霜的心忽然停顿了一拍,定睛一看,那个鬼鬼祟祟摸向阁楼的人影和夏落尘极其相似。
舞流霜自嘲地笑了笑,她知道,夏落尘绝对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他早已经离开了隐村,现在很有可能在无敌国的那个城市吧?这里是另外一个世界,夏落尘绝对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
但是即便如此,舞流霜的眼睛也一直盯着那个和夏落尘身影相似的人看,至少这个身影和夏落尘很像。
夏落尘悄然并且迅速的摸向阁楼,似乎是感受到了舞流霜的目光忽然一抬头,看向阁楼。
这一眼,四目相对,时间停滞,万物消弭,唯有眼中的人儿。
这一眼,只有刹那,却似乎过了万年之久。
夏落尘咧嘴一笑,对舞流霜眨了眨眼睛。
舞流霜惊讶地直接叫了出来,她根本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她根本不能相信夏落尘会出现在这里。她心中早已经觉得,这辈子再无见夏落尘的可能,可是夏落尘却这样神奇的出现了。夏落尘的笑容依旧灿烂,咧嘴一笑间,露出了一排排洁白如玉的牙齿,在魔界阳光的照耀下,是那么明亮夺目,简直比深夜中的明珠还要明亮。
夏落尘的眼眸还是那么乌黑明亮,并且带着浓重的黑眼圈。
若是说有人外貌长得和夏落尘相似,但夏落尘那绝无仅有,熬夜修仙导致的黑眼圈,是其他相似的人不可能拥有的。所以,当舞流霜看到夏落尘那浓重的黑眼圈时,她就知道,这个对咧嘴眨眼笑的人绝对是夏落尘,不可能是其他人。
此时的舞流霜,心中除了惊喜,已经没有其他了情绪了。
是的,身落异地的舞流霜忽然看到了如此亲近的人,她怎么能不惊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