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啸烟尘,黄沙埋骨。
滚滚红尘,红颜迟暮。
黄昏。红枫城。
夏落尘吃过晚饭后,正在黄昏的凉风中散步,这是难得的悠闲时光。若是前几日,他必定会跟随在乱世侯身侧,美其名曰:护卫。其实,若真是有人来偷袭的话,必然是乱世侯保护夏落尘,而不是夏落尘保护侯爷。因为刘乱世侯根本不需要他保护,他的修为比夏落尘高的可不是一两个级别。
所以,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夏落尘和乱世侯的关系匪浅,只是明面上不说破。
是的,很多事情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只是没有说破而已。不说破并不意味着不知道,只是为了都不尴尬,所以才不言语。若是说出来,大家面子上都过不去。
就像某些心伤,它来的那么汹涌,可是却不愿意让别人看见。
悲伤湿透了领口,别说破,且当做梅雨曾来过。
夏落尘之所以今天没有跟随在乱世侯左右,是因为乱世侯今日有要事和副元帅左世马相商,不方便让夏落尘知道。当然,夏落尘也是乐得不知。因为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这虽然是夏落尘电影里面看到的道理,不过确实很有道理。
闲下的夏落尘四处溜达,不知不觉来到了城门口。
城门的守卫见夏落尘身穿戎装,便知道是自己人,没有说什么。
夏落尘抬头看了一眼城门,心道:我怎么会走到这里呢?
于是,夏落尘又开始往回走。
就在这时,夏落尘忽然感觉到一阵寒意,从心底生出的寒意。这道寒意之强烈,让夏落尘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冷颤。
夏落尘猛然转过身去,只见城门外尘土飞扬,一人一骑,绝尘而来。
夏落尘清楚地感觉到,那股寒意正是来自这个人。但是夏落尘定睛一看,这个人身穿无敌国盔甲,显然不是敌人。
为了解除心中的疑惑,夏落尘站在一边,注视着来人。
来人手持令牌,大声喝道:“节使来此!”
“节使,那是什么东西?”夏落尘心中疑惑,他并未听过这样的名字。
夏落尘不知,可不代表守门的侍卫不知,他们接过令牌验明真伪之后,立即拜倒行礼。
“我靠,这么牛逼啊?”夏落尘心中暗自感叹。
来人并不下马,神气十足,用鞭子接回令牌后,理也不理这群跪倒的守卫,昂首阔步而去。
“好嚣张的节使啊!”夏落尘心里暗自感叹,就在这时,那个神气十足的节使看到了站在一边的夏落尘。
“见到节使大人,为何不跪?”节使瞪着夏落尘问道。
“跪?”夏落尘一愣。
“真是个愣头小子呢!你是新来的吧?”节使大人见夏落尘的反应,就知道夏落尘是个新兵,并不知礼节。事实上,就算是夏落尘知道,他也不会跪下的。
男儿膝下有黄金,跪舔跪地跪父母祖宗,但是跪你个什么节使那是不可能的,在怎么说,夏落尘心中人人平等。
“是的。”夏落尘对这个人心中充满了厌恶,不知为何。也许是因为这个人之前的态度嚣张,也学是因为这个人让他很不舒服。总之,夏落尘见他的第一眼就觉得这个人不是什么好鸟。
夏落尘爱恨分明,也不会掩饰自己心中的想法,一切都写在脸上。
所以,这个节使大人一眼就看出了夏落尘心中对自己的不满。
“呦呵!想不到一个新兵也如此嚣张!真是岂有此理!乱世侯当真是不如从秦,手底下的兵竟然是这样的。”节使大人冷嘲热讽。
“回节使大人,在下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夏落尘强忍着怒意说道。
“你不必压抑自己的想法,你是不是对本节使很不满?若是有什么不满,你大可说出来。”节使大人淡淡地说道。
“我不过一介兵卒,怎敢对节使大人有什么不满,况且在下也只不过第一次见节使大人。”夏落尘无奈地说,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他对这个节使大人的不满和愤怒越来越强烈了,几乎到了快要压制不住的地步。
正因为如此,夏落尘虽然话语中没有任何的不满,但是语气却已经不同了,没有了心平气和,没有了淡定从容。
“哼!没有不满?既然你没有不满,为何见到本节使大人不行跪拜之礼?你们的将军没有教过吗?”节使大人喝问道。
“在下甲胄在身,不能行礼,还请节使大人海涵!”夏落尘低着头,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道。
“你放屁!”节使大人勃然大怒,手中鞭子直接挥起,披头盖脸打来。
夏落尘怎会站着让他打,节使大人又如何?权势滔天又如何?这里是军营,不是朝廷中。
夏落尘身子一闪,就躲开了节使大人的鞭子。
这位节使大人虽然位高权重,但很一般,只比夏落尘高一点点。所以他的这一鞭子很容易地被夏落尘躲开。
“节使大人这是作甚?为何无缘无故殴打在下?”夏落尘冷声喝问道。
“无缘无故?你见到本节使不下跪,还一口一个‘在下’,分明不把本节使大人放在眼中,。本节使大人不抽你抽谁?”节使大人怒道。
“神经病!”夏落尘并不想和此人多做纠缠,骂了一句之后,直接逃之夭夭。
“站住,不要跑!”节使大人见夏落尘竟然直接跑了,愣了半晌,这下想起要追。
“傻子才站住呢!”夏落尘回头扮个鬼脸,然后转身溜走,头也不回。
节使大人城中御马疾驰,很快就追了上来。
夏落尘听得后面马蹄声急促,就知道节使大人已经快追上来了,但是他除了在街道上跑之外,并无处可去,巷子里他不熟,怕跑进死胡同去。
“怎么办呢!”夏落尘四处张望,忽然感觉自己的手心发热,手一伸,破伤风之刃已经出现在了自己手中,而自己脑海中冒出一个词语——入夜。
夏落尘不明所以,回头望去,节使大人狰狞的面孔已经近在咫尺,而且他手中的鞭子已经高高扬起,马上就要甩下来了。
夏落尘心中一惊,也顾不了多少,手中破伤风之刃直接迎上了节使大人的鞭子。
破伤风之刃随着夏落尘一刀挥出,光芒乍现,但是这次的竟不是红色的光芒,而是暗黑色,如墨般暗沉。
就在这一瞬,夏落尘和节使大人身周的环境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四周的街道不见了,节使大人胯下的坐骑也不见了,他们身处在一片浓稠的墨色之中,不见任何光芒。但是,这种粘稠的墨色并不是漆黑一片,可以让他们两人看得见对方。
“这……这到底是什么地方?”两人心中同时发出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