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到达目的地后,刚下车就围上来一大群人,有老有少,也有跟我父母一般年纪的人,我爸开始向我介绍道,这些七大姑八大姨,我也听话的挨个儿打了招呼,轮到一个女人的时候,我爸的表情突然有些不自然,但还是笑着对我介绍到是时我姑,也就是他的姐姐。
我和我姑初次见面就很奇怪,因为她看起来并不那么欢迎我们一家。我后来悄悄的问过我爸说,我姑是不是讨厌我们。但我爸说根本没有那回事儿,她只是性格向来比较严肃罢了。
从之后的相处,她确实不苟言笑,但对我还算不错,有什么都好吃好玩的都给我留着。
打过招呼后,那些人有的帮着拿东西,有的帮着搀扶我妈。在我姑的带领下,我爸牵着我穿过一个超级大的中满了花花草草的院子,然后又走了一条挺长的走廊,走廊一边是墙,另一边是一个池塘,一直延续到走廊的尽头,最后我们来到一个又大又高,雕刻精致的木门,进入一个大的厅房。
这个厅房跟我家的客厅不一样,天花板特别高,里面只在进门后的左右两边各摆放了六把木椅个木头做的茶几,进门正对着的那面墙前面,安放了一个长木榻。而上面则正襟危坐着一个老人。
为什么说是老人呢,因为他满头白发,连眉毛和胡子也是白的。
我那时除了在电视上见过这样的人,在现实生活中根本连影子也没接触过,虽然他的气质凌然让我有些畏怯,但我还是直勾勾的上下打量着他。
然后牵着我的我爸,轻轻把我往前一带,说道:“爸,这是XXX。”
从我爸的称谓中我立马辨别出眼前的老头是谁,当然是很有眼力见儿的喊了一声“爷爷”。
但那老头根本就不搭理我,而是问我爸为什要回来。
他这问题问得非常有意思,因为话一出口,全场的人都像是被定住了一样,一丁点儿声音都没有。
“我妻子生病了,医生说需要静养。”
那是我第一次知道我爸会说谎,因为根本没有那个医生说过我妈的病需要静养,包括那个江湖术士,他们都只是说,搞不清楚病因,只好尽力而为了。
老头没有说话,只是注视着他,半响才说道:“先用晚饭。”
然后在场的人又开始恢复了刚才的热闹,他们有的人开始围着我和我爸,有的人端来茶点之类的。知道当天晚上上床睡觉前,这种状态都持续不断。
我在下午的烈日下,一边走在泥路上一边回想第一次来这里的情形,不禁有些惊讶自己的记性会这么好,连那些细枝末节的屁事儿都记得一清二楚。
我还记得我姑从来没有对我笑过,每次给我吃点心,最多的就是晒得半干的桑椹,以及,她除了教我读书写字外还教会我下棋画画,还有我一直觉得女孩儿才会学的弹奏古琴。而我十分抗拒,但每次翘课躲起来,只不过,不论在哪里都会被她准确的找到。
另外还有我家负责做饭的那些叔叔婶婶,他们经常开一些黄段子的玩笑话,粗俗得很,而且毫不避讳我这个小孩儿,他们当中有个稍微年轻一点的女的,老是在他们讲这种笑话的时候吐口水,一边吐一边笑得比谁都开心。
还有我那个全身的毛都是白的的爷爷,他一天到晚就只知道摆弄院子里的花花草草,尤其是其中的几株山茶。
......
想到这些事,我自己忍不住笑了起来,因为觉得那时候的自己太傻了,就跟傻子似的,尤其是想到那些经典的黄段子,如今已经明白其中奥妙的我更是觉得讲它的人有两把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