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花婆注意到我的情绪十分不好,它微微叹了一口气。
“你不觉得,这样更好吗?你也可以看到,‘你’已经不行了,”他指的是躺在那里的“我”:“其实就算你现在回到肉体中去,等到几个月后醒来,慢慢康复,你的身体机能也跟以前大不相同,那些碎裂的骨头,想必你已经看见了。”
我自然知道他说的,我那肉身却是算得上残破不堪,连那张帅气的脸上也有多条伤痕,也不知道其中哪一条会永久的留下来不走了。
“......”但一想到它从头到尾的这行为,我也说不清算不算套路我,反正心里就是不爽。
“我叫你跟我来这一趟,第一是想你自己看看现在的状况,因为我直接告诉你,你不行了,你是不会完全相信的。另外就是,我有个可以补救的办法。看在你以前老是带东西给我,我实在不忍心眼看着你过着残疾人士的生活或者被黑白兄弟勾走。”
我有些怀疑的看着它,想在它那张猫脸上找出一些说谎的破绽。但它眼神严肃,语气正经,语速也很正常。
“你那个石头,是祖传的,有你先人的一些灵气,在它的保佑下,你可以维持现在的状态让你避免我说的那两种情形出现,还有个好处就是你也不必像现在这样轻飘飘的,连战斗站不稳,有点类似于你们人类电视上说的定风丹的作用。”
“真的?”
“嗯。绝不骗你。”它信誓旦旦的样子还真是莫名的让人觉得可靠。
我听了他的话,有些心动,毕竟我可不想余生过残障人士的生活,首先考虑到我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之家,没有钱财可以让我挥霍或保证有富足的活法,一不小心就容易变成那种被人嫌弃,连护工都请不起的惨状。我倒是有一些亲戚朋友和一栋成年了就可以继承的祖屋,但那些亲戚也都没有指望,他们早就盼着我出事好得到我爷爷留下的那栋山里的祖屋。它虽然很旧的样子,但是目前那边因为开发的缘故那片土地好像很是值钱。至于祖屋,现在我不满十八岁就死翘翘了,多半是继承不了了,而且活着去继承,也是少不了被那些人烦扰。
哎,想到这里,心情莫名觉的悲哀。
我肯定也是不想被黑白无常勾去接受什么审判再投胎之类的。投胎倒是无所谓,但我小时候没少做坏事儿,按这个来讲什么因果循环的话,怕是去不了好去处了。
阿花婆不发一言静静地等候我做决定。
“算了,反正死都死了,当个自由自在的孤魂野鬼也还行,总比到人世间受苦受难好得多,还不用操心前途和糊口。”我颇有些想通了架势,说着就伸手按照它说的去取那块在胸前的石头。
当我的手渐渐靠近的时候,它开始打出微微的蓝光,随着手越来越近,它发的光越发的深蓝并且光圈也更加的大。
终于,在我还在想,为什么一块深绿的玉石会发蓝光的时候,它已经在我手上了。
那一瞬间,整个屋子里的那些仪器开始发出各种叫声,紧接着不一会儿就一大群人跑了进来。那些医生和护士小姐开始熟练的对“我”进行抢救,但最终都是徒劳,其中一个中年的头顶微秃的男人,放下手里的“电熨斗”,向众人宣告我的死亡。他的表情冷漠,明显是早已经习以为常,但却令我感到一丝丝的难过,虽不相干的人,却让我觉得,我的存在与否在世界看如同蝼蚁一般,如同游丝一般,细微,渺小,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