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颗没有名字的星球,有着丰富的资源、成群的食草动物漫布大地,但这些并不是吴庸所在的部落可以享受的。
很老的一辈曾听他们的长辈讲过,他们不属于这里,他们是被放逐来此地。曾经的部落有数不清的人,因为沿着直线跑一天也跑不到尽头,在那里凶兽被圈养直至成为餐桌上的食物。
孩子们闻所未闻,用渴望的目光盯着讲故事的老人。老人老的不行了,按理来说,要么捕猎时葬身野兽腹中,要么熬不过冬天。
可他就是活下来了,大家也不埋怨他占据了本就不多的食物,老人总能在部落遇到危机时,轻轻一捋胡子就能想出办法。
比如现在,“大家快来,吴力家生了,古神保佑,我们部落又诞生新生命了。”大家纷纷挤到吴力家门口,焦急地等待,终于等到门打开。先出来的是一个中年妇女,迫不及待地宣布,“是一个男孩”,大家欢呼起来。
吴力抱着孩子来到老人身边,老人正是部落的大长老,大家都不知道为何要选长老,自古以来都是选长老管理部落,比隔壁的部落一个族长掌控大权好多了。
“大长老,帮这个孩子取一个名字吧,”吴力真挚地看着大长老,吴庸也用乌黑的大眼睛盯着大长老。
大长老心有所感,将胡子一捋。
“就叫吴庸吧!”
“吴庸?真是一个好名字。”吴力抑制不住地笑起来。
“好了,赶紧把这小子带到熊神那里,仪式快要开始了。”大长老打断了吴力的傻笑。
在吴氏部落的中央有一座雕像,是一头巨熊,狰狞的熊头对着天空咆哮。传说就是这头巨熊保护他们穿越无尽的森林,一起被流放自此。巨熊死后,大家就建了这座雕像。
众人聚在一起,人多了声音就不可避免大起来,大长老没有在意这些小细节,仪式有条不紊地进行,马上就是最后一步了。
大长老用木勺舀起准备好的新鲜兽血,就要浇向雕像下暗红的土地时,一道晴空霹雳劈下来,只看到暗红的土地成了焦黑一片,大长老被吓住了,这是征兆吗?
一朵云遮住了太阳,就在众人开始窃窃私语,恐慌开始弥漫时,大长老开始向熊神询问。
大长老站起来,云朵飘走了,阳光照在大长老的脸上,像是披上了金色的面具,“熊神说不详的气息笼罩着他。”大长老看着吴力说,随后开始召集长老,准备会议。
“不详,怎么可能,我的儿子明明好好的,怎么会是不详。”吴力抱着儿子大声地叫喊。
“不管是不是不详,大力你赶紧去求求长老们,让他们不要处理掉吴庸。”开口的是吴力的好兄弟,吴丰收。
吴力抱着吴庸向议事大厅冲去,与其说是议事大厅,其实就是一座有几分美感的石头屋子。
就一会的功夫,议事厅已经被把守起来,吴力急了起来,顾不上规矩,直接闯了进去。
大厅里只有大长老一个人对着墙壁发呆不停地捋着胡子,其他长老还没有来。终于叹了一口气,转过身来看着气血上涌的吴力,看来他是真的急了。
“你不要慌,等其他长老到齐了,我们一定给你满意的答复。”大长老看着吴力怀里安安静静的吴庸,想着怎么可能有这么可爱的灾祸。吴庸什么也不知道,就用大眼睛好奇地看着这个世界。
“你们先出去吧,其他长老马上就来了。”大长老终于体现出长老应有的威严。严肃的目光使吴力意识到这不是儿戏,乖乖地出去等着。
外面温暖的阳光照在身上很舒服,带着对这个世界的美好印象,吴庸小宝贝在慵懒中缓缓睡去。
大厅里面却吵做一团,有的长老认为应该将吴庸流放,任他自生自灭。有的长老认为吴庸的爷爷为部落战死,我们再怎么也不能看着吴庸不管。
吴力在们外静静地听着,焦急都快写在脸上了。终于声音小了起来,一众长老走出来。门外不只有吴力,还有大家伙和被吵醒的吴庸,小家伙一脸没心没肺的笑着,完全不关心自己的未来。
“经长老会决定,将吴力一家派去部落废弃的农田,根据狩猎队的观察,来犯的凶兽已经死伤殆尽了,所以不会有什么危险,部落提供一定的生活物资。后事以后再议,今天就这样了。”
我已经尽力了,就看这孩子造化如何了。心里的这番话大长老却没有讲出来。
“谢谢长老,谢...谢长老。”吴力激动得语无伦次,在仔细一看,眼角却是有几滴晶莹的眼泪。
吴庸似乎感受得到身边人的情绪,小嘴一撇马上就要哭出来。吴力毫无经验,急急忙忙地回家找老婆。
屋内,奶香味弥漫,吴庸又是一脸满足。
两位成熟的大人却是忧心忡忡,他们已经夭折了一个孩子,他们不想再失去眼前这个孩子。虽说凶兽没有出现在农场已经三年多了,可是三年前的惨状仍在深深地烙印在他们的脑子里,指不定哪天凶兽又跳出来。
到时候就真的只能寄希望于熊神,祈祷熊神和眼前的凶兽有交情,然后放过眼前这三个到时候应该骨瘦如柴的食物。
不安的情绪暗自弥漫,弥漫成恐惧萦绕在两人心头,就要摧毁他们对生活的信念。吴庸抻了一个懒腰,在空中划出美妙的曲线。在吴力眼中,这是一个比凸翘曲线更能激发一个男人责任心的曲线。
“放心吧,我一定会保你们的平安。”不管男人有没有于千军万马中取敌将首级的能力,总要有无所畏惧的气概和一点点智慧,如果再熟悉吹牛的流程就更不错了。
“来叫声阿爹听听。”吴力不打算放过刚出生的儿子,将不知多久没有洗过的手伸向吴庸皱巴巴的脸。
“先洗手去,你刚刚是摸过黑泥猪吗?”吴力的老婆叫吴锦,从隔壁的隔壁部族嫁过来,改了姓。她一改刚分娩完的虚弱,回到平时状态后,又被母性激发出护子的本能,决不允许任何未知的事物接近吴庸。
吴力老老实实地去洗手,准备和吴锦大闹一场。
吴庸躺在篮子里,似懂非懂地重复着吴力的话。
“阿...爹。”
天籁般的声音响在吴力和吴锦的耳边,两人四目相对,里面充满了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