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四个活动你都谈一下，如果时间安排不过来，保住珠宝和地产那两个商务……为什么钱少也要去这两个？卫瀚现在需要更高层次的商务合作，而且地产那个以前有过合作，以维护为主，可以适当让步。”
“后天小唐在星城有宣传活动，让人和媒体打招呼，你再跟进一下……我才回来，辛苦什么，你也辛苦了，这个事挺急迫的，你看明天上午能不能给我回复？”
“这个事，我们会考虑的……谢谢贵公司的关注和支持，希望下次还能合作。”
……
周达开着车，有条不紊的接电话发号施令，一下飞机就是数个电话轰炸，还有一堆未接来电。他都一一摆平后，这才长出一口气，放下心来，不过当看到后视镜中隐隐绰绰的丽人，额上的皱纹又浮现出来。
黄婧并不是思想者唱片自己培养的歌手，对公司没有那么多的感情倾注，所以感情牌就用不上，他和黄婧的私交也很有限，那就只能靠利益来推动双方合作。但偏偏他现在能用的牌实在太少。不论是让利，资源置换，还是给黄婧出专辑的收歌，他都觉得无从发力。
这件事情不是单纯让黄婧去走一遭就能成的，那样公司可以宣传对标商演，降低这事的影响，而对手会宣传黄婧自降身价。
但是现在的打算，要让黄婧投入更多的精力，时间，甚至让步一些个人形象，用来捆绑和营销音乐节，才有可能等到大获成功，再反哺这些公司新人。
何况现在还两眼一抹黑，成不成都是一回事，更不要说成功。
黄婧心里也很清楚，这件事如果一旦捆绑上她本人，那就是连为一体，她目前看不到其中她能获得的好处有哪些，这个牌子一旦做的不上不下，或者彻底崩盘，对她也会是重大打击，甚至影响她的基本盘。
……
“你打完了？哥。”
黄婧似乎是毫不在意的玩着手机，但在周达一停下说话就跟着问道。
平日的生活里黄婧可以说很随和，不耍大牌，对许多事也不那么讲究，但对她看重的事异常关切，远超常人。常人看来就显得有些乖张和顽固。
“比如钱……”
周达暗想，黄婧和海极的最大矛盾就是钱的问题，黄婧在收入方面的得失心很重，在思想者期间，她的商务合作大幅度增加，分配收入也大幅度上升，虽然歌曲这两年被人诟病，但你不是捞了那么多钱了吗？
为公司付出一些也没毛病吧？
“恩，打完了，等下我们要去见的这个是RB知名舞台设备供货商……的下一任继承人。我之前给你说的你考虑的如何了？”
在周达看不到的暗处，黄婧嘴角一撇，周达目前给的提议是一个大牌合作代言，有两年的合约，同样的，她也要头三年内，每年除了去那个音乐节外，还要做更多的宣传。这些事公司都会操作，但她也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而且她也知道这个音乐节会和一些奖项捆绑。
“还在思考，不过我想到老一辈的韩天王和澳大利亚那个奖项。”
周达听到后脸色一滞，黄婧说的是韩天王翻车的事情，发生在二十多年前，被圈内传为笑柄，当时韩天王如日中天时，受邀请去参加澳大利亚的一个颁奖作为评委和头号嘉宾，而且韩天王还下大力推广过这个奖项的得主。
其中更多原委已不可考，前面几届还好，但后面这个奖项接二连三的被曝出买奖，走后门，以及评委公正性的质疑，和作品好坏的争议性。
最后这个奖项将一个大家公认的烂专评为那年的最佳专辑，更是让所有人的愤怒达到了高潮，讨伐声一浪高过一浪，最后以承办商道歉，澳音协彻查，赞助商追债，一众评委都被拉出来声讨，其中包括当时的韩天王。因为这个奖项依靠了太多他的影响力，他根本扯白不清，最后他同样出来道歉，发表声明不再出席任何评委。
然而这件事似乎也抽干了韩天王的所有好运，此后他处处受挫，事业上一跌再跌，最后四十多岁就封麦隐退，可惜最后的数年因为风雨飘摇，包括他的退出歌坛时都是冷嘲热讽居多。
这件事发生时孟柏还没出生，但黄婧和周达都是经历过这件事，并看着韩天王最后被逼到绝路，都是圈内人，后面谁都在下黑手，他们也心知肚明。
黄婧只是想表达韩天王为名声和站街所拖累，但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周达一下就发散到了当时对“买奖”的争议上。
“这小妮子是不是在暗示什么……”想到这里，周达面色阴沉了下来。
“不对，就一个音乐节，又不是颁奖，何况，你也配和韩天王比？”
就这样各怀鬼胎的两个人接下来都沉默以对，不再交流。
……
一间位于老巷中的本帮菜私房菜馆，外在平平无奇，内在园林格局，嶙峋碧波，通过九曲桥，绕过湖心亭，就是松林翠竹层层交叠，曲径通幽，隐蔽性极佳。
“走了。”小林拍了下孟柏的肩膀，他正沉浸在用车载音箱听黄婧的专辑。
“听出来点什么吗？”小林指着孟柏还在捏着专辑的手，望着他被打断后手足无措的模样，不由得浅笑着。
孟柏捏了捏耳朵，正想酝酿一下时，小林已经噔噔噔踩着高跟往院子里走了，他也只好先放下这个想法。
音色的慵懒和缠倦很明显，有一种懒洋洋的温暖之感……孟柏回想着刚才听到的那张专辑，是对方在海极的第三张专辑，也是销量最好的一张，后面在海极的专辑也没走出这个圈子。
小林定的房间是一个二层小阁楼，这个菜馆只有包厢，而且全是独栋，一楼用作各路杂用和专人服务，二楼用来吃饭。想要赏景，打开窗户就能欣赏园内的奇石花木，山水幽玄。
小林用手机不停地在联络，而孟柏在听黄婧后面的几张专辑和单曲，现场表演，越往后他眉头越紧，最后几乎拧成一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