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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他

梁鸿最后还是被小白送了回来,送到了他离开时的那一刻,没待多久,岳先生慌慌张张地一头闯进了屋内。却不小心绊在门槛上,‘吧唧’一声,脸朝下趴在了地上。梁鸿不忍直视地扶起岳先生,递给岳先生一块布巾。

岳先生接过胡乱地擦了擦鼻子下的血,混合着脸上的灰尘活像个唱猴戏的。梁鸿忍笑道:“岳先生何故这般风风火火地,莫不是有何紧急之事。”岳先生一拍脑袋:“对对对!小青涯快跟我走,小皇帝出事了!”说完,一把抢过梁鸿的药箱,拽着梁鸿向外走。

门口早停了一辆马车,岳先生把梁鸿和药箱塞进马车,自己也钻了进去。马车上的侍卫立刻鞭子一扬,朝着宫门绝尘而去。马车里小王爷正在眉头紧锁,看到梁鸿一把抓住了他的手:“青涯,我们现在长话短说。陛下中了歹人的暗算,中了一种不知名的毒,现下性命垂危,段太医在救治过程中也中了毒,你且告诉我,你可会解毒蛊之术?”小王爷眼中透露着焦急和担忧,眼睛一瞬不眨地盯着梁鸿。

梁鸿看着小王爷眼中的希冀,动了动嘴:“我爷爷曾留给我一个布包,在涪叶镇我已看过,我可尽力一试,但······”后面的话梁鸿没有说出来。小王爷咬了咬牙:“哪怕有一分把握也要试一下,万不能叫那奸佞小人得逞了去。”

一时间马车里气氛凝重,车轮行在路上的声音格外清晰,仿佛压在每个人的心头上。半柱香后,马车停了下来,侍卫在车帘外说道:“王爷,到了。”小王爷火急火燎似的跳下了马车,还不忘拉着梁鸿一起奔着小皇帝的寝宫而去,只可怜这岳先生本就是个文人,被侍卫们架着跟着一起跑,还累的上气不接下气,脸色白的像挂了一层面粉。

到了皇帝寝宫内,小王爷带着梁鸿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了小皇帝榻前,小皇帝虚弱地躺在榻上嘴唇干裂呈青紫色,左半张脸上黑色的纹样顺着脖颈一路延伸到明黄色的寝衣里。

梁鸿见了眉头紧锁,问向旁边几个太医:“敢问这纹路是何时出现的。”一个年纪较轻的太医回道:“已经出现半刻钟了。半刻钟前陛下突然出现手足抽搐之症,还伴有呓语,我们几个差遍医书均无所获。”

梁鸿翻开了小皇帝的衣领,只见纹样已延伸到锁骨,离心脏还有些距离。梁鸿松了口气,从药箱里拿出银针,暗自在心里与97号沟通。将解毒术附在针尖上,直接扎在了小皇帝的左臂的肩膀、手腕处。只见银针下去的一瞬间,小皇帝突然睁开双眼,双目赤红恶狠狠地瞪着梁鸿。

他没有犹豫,唤来小王爷按住挣扎的小皇帝。小王爷与岳先生按照嘱咐一左一右按住小皇帝的身体,梁鸿趁势又将一根附有解毒术的银针扎在小皇帝的耳后。小皇帝‘噗’的吐出一大口黑血,面色稍缓,脸上的纹路也消失了。梁鸿擦了擦汗,嘱咐道:“着人取些佛堂的香灰与朱砂混在炭里,在这寝宫内连烧三天陛下就能醒了。”

小王爷连忙吩咐人去准备,梁鸿歇了一歇思忱着问道:“王爷,陛下所中应是巫术,需找到驱巫人用来下咒的巫偶,且那纹路与宋逸鹤身上的有些相似,不如差人去问一问。”小王爷闻言摆摆手:“我已找到下咒之人,乃是沉香太后身边的一名来自他国的巫师,只是这人无论如何也不肯吐口,还伤了不少侍卫,如今正在偏殿的暗室单独关着。”

梁鸿思索了一下,对小王爷道:“王爷且带我去审讯,我有应对他巫术的法子,想来他也不会对我怎样。”小王爷担心梁鸿受伤,应允之下又派了两个功夫好的侍卫跟着他。梁鸿到了暗室,交给两个侍卫一人一个荷包说道:“二位大人,这荷包可以抵挡巫术,我且进去单独审他一审。”

两个侍卫犹豫着对视了一眼,梁鸿又道:“二位大人莫要担心,若我有何状况定会大叫,到时二位大人再进去,也防着里面的人对二位大人不利。”二人犹豫了一下,到底还是应了,只站在门口守着。其中一个在梁鸿进去的时候担忧地看了一眼梁鸿的背影。

漆黑潮湿的暗室里,仅有几盏烛台闪着微弱的幽光,墙边各类刑具被陈年的血垢填满,在烛光下投射出一片片狰狞的影子。梁鸿皱着眉走进暗室,木制的刑架上玄铁锁链泛着冷光,将一个血肉模糊的人牢牢地锁在上面。

那人听到声音,抬起头眯眼打量了一下梁鸿开口道:“带着戒指,第一时空轴的信使?”梁鸿挑了挑眉,嘲讽道:“你倒是聪明的很啊,前信使大人。”梁鸿把‘前’字咬的很重,刺激到了绑着的人。那人嗤笑一声:“哼,什么信使,不过是时空掌控者的走狗而已。”

梁鸿眯了眯眼:“你倒是看得透彻,既如此,怎就走上了这条道路呢。”那人不屑地看了梁鸿一眼:“你这黄口小儿懂什么,我在这时空中历练多年,行走过很多世界,也做了无数的任务。可是这样的日子,又有什么意思呢,那些世界就像是一个个编排好的剧本,没有灵魂也没有内容,只有空洞的架子罢了。”梁鸿没有打断他,只是站在那里静静地听他说。

“历练越多的世界你就会觉得越空虚,走到最后没了灵魂,就只剩下了了无生气的空壳。我不愿这样,也不愿继续行尸走肉的活下去。直到我遇见了他,才感受到另一种快乐。”梁鸿敏锐地感觉到一丝异样:“他是谁?”

那人眼中带着无限憧憬和狂热:“他引导我换了一种活下去的方式,他能让整个宇宙变得更加精彩,他是至高无上无所不知的主宰者!你们这些愚蠢的人根本就不懂!”

梁鸿看他如此,摸了摸下巴在心里吐槽道:这怕不是入了个邪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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