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父和安母都是普普通通、老老实实的务工人。他们和阿音不同,阿音还是一个对未来和世界充满无限想象的孩子。所以她才能如此快的接受修仙这个设定,并且愿意为之奋斗。爸妈的话,也许能接受她不是人类的事实,却不一定愿意修仙。所以想要说服他们修仙,这恐怕很难。可是让她看着安父安母渐渐老去直至死亡,她做不到。
安语怜思来想去,也没能想出一个很好的方式。抬头望着这蓝天白云,心里很是无奈。
“语怜,你干嘛呢?站在这儿不回家!”安明远下班回家,没想到看见安语怜站在楼道口发呆。“啊,我刚才送夏汐音来着,送完了就在这儿欣赏一下风景。结果没想到等到老爸你了,咱们不愧是父女呀!嘿嘿。”安语怜一看居然是老爸下班回来了,收起那些心思,嬉笑道。
安明远忍不住给安语怜来了个糖炒栗子。
“哎哟,痛!”安语怜一下子跳出去老远,揉了揉自己的头,控诉道:“老爸,咱不能做个动口不动手的君子吗?!”
“不好意思,你老爸我不是君子,是粗人。”安明远一边说着一边上楼去了,一点多余的眼光也不肯施舍给安语怜。安语怜见安父这么不给面子,知道没办法继续皮了,急忙跟了上去。
唉,这年头,世风日下啊!
回到家里,贤惠的安母已经准备好了简单的三菜一汤。安明远父女俩直接洗完手,就可以吃饭了。围着淡蓝色围裙的安母催着安父洗手,自己解下了围裙,把菜端去餐桌上。安语怜心里感慨,老妈不愧是叫柳惠呀,真的是超级贤惠了。
这样温馨的一幕,让安语怜若有所思。
其实,他们本身的想法才是最重要的吧。所以果然还是应该据实以告吗?
安语怜在心里默默地叹着气,面上还是笑嘻嘻的和安父安母说着这次考试的自我感受。等吃完这顿饭,就坦白吧。
......
一家三口开开心心的吃完了这顿饭,安母起身收拾碗筷,却被安语怜拦住了。安语怜拉着安母坐下,来了个深呼吸:“爸妈,我有件事想向你们坦白。请你们做好心理准备,你们也许一时半会接受不了,但请相信接下来我所说的一切。”
安父安母对望了一眼,心说这丫头能有什么事瞒着我们。
“爸妈,你们都是农村出来的人,自然也知道有些东西是科学无法解释的。你们也都保留着一些老祖宗留下来的习俗。而现在我要告诉你们,神鬼妖魔是真实存在的。我不仅仅是你们的女儿,同时也是来自另外一个地方的神。我进入轮回之后成为了你们的女儿,但是因为我原本生活的那个地方,遭受到了毁灭性的打击。一个朋友让我想起所有记忆,导致原本上一世应该进入轮回的我,重新回到了现在。”安语怜大致把情况介绍了一下。
安父安母已经听得目瞪口呆,还是安父率先缓过来,问道:“语怜,你这说的都是真的吗?”
安语怜没有回答,而是解开了自己脸上的最后一道封印。惊艳的紫光在安语怜脸上闪烁,紫光消失时,一张温暖了时光的脸蛋映入安父安母的眼帘。随之而来的是一室沉默。
安父虽然学历不是很高,但毕竟也活了那么久。当安语怜手上凭空出现紫光的时候,他就知道他的女儿说的都是真的。再看那张脸,虽然五官与之前的安语怜相似,但是现在那张脸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同。之前的安语怜的容貌好比是那山间的清泉,而现在却是一杯陈酿。无需寻找,自身就具有强大的吸引力了。
安母倒是没想那么多,脑子里全是不可思议,她的女儿怎么就是一个神了呢?!
而此刻安语怜更是抛下一个炸弹:“爸妈,我能让你们修炼,修炼之后你们的寿命就延长了。上一世我亲眼看着你们离我而去,这一次答应我,一直陪在我身边好么?我先去洗碗,你们想一下吧。”安语怜说完,就起身收拾碗筷,离开了。
安母看向安父,迷茫的问道:“明远,我们怎么办?修炼什么的,太天方夜谭了。”安父无奈道:“语怜想要我们一直陪着她,所以才提出让我们修炼。可我们都一大把年纪了,活那么久干什么呢?我们的女儿不是一般人呐,她未来会有很多人陪着她的,我们就不用凑这个热闹了。”
“是呀,你说这人吧生老病死,活那么久干什么呢,咱就不凑这个热闹了。”安母附和道。
人活一辈子,几十年就够苦的了,一直活着,那得多苦啊!这世上不是每个人都向往长生的。
安语怜洗完碗,回到客厅,询问爸妈的决定:“爸妈,你们想好了吗?”“语怜啊,我和你妈商量过了,我们觉得还是当个普通人比较好。”安父坚定的回答道。
有人迫不及待的想要进入新世界探索,也有人只想待在这方小天地,朴实的活着。
意料之中啊~
安语怜没有强行要求安父安母修炼,而是认命地说道:“既然这样,那我就给你们一些调养身体的东西。这样总可以吧。”
这回安母安母没有拒绝,欣然接受了。这是孩子的一片好意啊。安语怜让他们自己休息着,调养身体的东西明天再给,回到了自己屋里。
她能劝说夏子安放弃治疗她,她却不能说服自己放安父安母轻易离开。
自己上辈子没能让爸妈过上好日子,这一次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妥协。如果蓝星迎来灵气复苏,即便是不修炼,人类的寿命也会有一定的延长。再加上她给的东西,安母安母定可以百岁无忧。
如果安语怜知道自己未来的结局,她一定不会把这些名义上调养身体实则是延长寿命的东西给安父安母。可惜没有如果。
另一边的安父安母没有像往常一样,躺在床上看电视。而是默默躺在床上,任寂静流淌,一夜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