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石车!注意隐蔽!”凄厉的呼喊声在守望者军队的防御工事内此起彼伏,从天而降的石块肆意的揉捏着龟缩在回到胸墙后面的人类士兵,他们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但没有一个人后退一步。
“霞弹!”
上坡的炮兵阵地冲着近在咫尺的鼠人继续开火,鼠人们头顶猛地传来几声巨响,随即底下的鼠人士兵如同被重锤击中一般,散乱的捂着被弹片切开的部位躺倒在地上哀嚎。
守望者军队接着胸墙与大炮不断与不堪一击的鼠人接战,占据数量优势的鼠人在冲到胸墙前第一瞬间便被从天而降的密集霞弹击毙。
鼠人向防御工事连续冲锋了五次,五次被接连不断的霞弹与火枪给击退,侥幸穿过轰炸区的鼠人被胸墙后的人类士兵轻而易举的用刺刀杀死。
奴隶鼠在大量霞弹的轰击下,士气十分低迷,更要命的是己方的投石车根本没有一丝优势,而对面密集的霞弹风暴犹如挂着死亡之风的龙卷风一样,肆意收割着任何敢于迈步的可怜鼠。
近百次的连续轰炸使得原本充足的弹药急剧下降,大量死亡的奴隶鼠不是没有贡献,它们以自己的生命换取了后面鼠人同胞的士兵的生命,但是却不会受到同胞的一丝敬仰或尊重。
“呜呜呜————!!”
进攻的号角不断回响在鼠人大军中,人类阵地中,各个兵团的鼓点变得急促起来,士兵们将队伍排列整齐的站在胸墙后,军官们面无表情的将军刀竖立在自己身侧,一旁的士兵们见状立刻从腰间将刺刀插入枪口下的刺刀槽中。
“齐射一轮后,自由射击!没有命令绝对不能后退一步!都听清楚了吗!”
“明白!”
前排的人类士兵将步枪架在胸墙上,有些紧张的看着前方涌来的鼠人,几乎每个士兵的脸上都挂满了汗珠。
“开火!”
砰砰砰砰砰砰。
密集的枪声甚至盖住了鼠人们冲锋时的嘶吼,宽阔的战场上,两道防线的齐射与一次霞弹顿时让鼠人大军的前排空了一大片。
人类士兵在第一轮齐射后,就变成了自由射击模式,因为士兵们装填射击的频率是不一样的,如果继续齐射的话,必定会让装填快的人等待装填慢的人,这时整体而言无疑降低了同时间的火力输出密度。
因此防御战中的守望者士兵或者托巴罗士兵往往都会在第一轮齐射后自由射击。
守望者军队是以三人一个射击小组,胸墙后的第一人开火后让开射击位装填弹药,后面的人举枪上前开火,这样一来,从进攻方的角度看过去,防御工事后面的火枪射击声就连成了一片,仿佛始终都有火枪朝鼠人射击一般。
在接近五十码的距离时,鼠巨魔与暴风鼠夹杂在大量的鼠群中向前冲锋,密集的鼠群带给极大的视觉效应,人与鼠咆哮着,共同宣泄隐藏在血脉中对于战斗的渴望。
“杀!为了角鼠神!”在挥舞着锈刀的鼠人队长的带领下,蜂拥而至的鼠人顶着燧发枪的杀伤,冲上了人类的防御阵地。
胸墙后的人类士兵在看到密密麻麻的鼠群冲涌上来后,本能的在心底里产生畏惧之情,不过对于服从命令的习惯以及保家卫国的信念,还是挺着刺刀在防御工事后方跟鼠人对拼起来。
惨烈的近身肉搏顿时展开,各种刺刀与爪子的碰撞在各个地点同时进行着,鼠巨魔与暴风鼠的体型和重甲使得第一道防线的人类士兵稍显无力。
一头鼠巨魔挥舞着巨大的手臂将面前的两个人类士兵砸死,如同碾死蝼蚁一般在人群中横扫,暴走的鼠巨魔根本不在意敌我两方,每一次大杀四方都会掀起一阵腥风血雨,不少鼠人都被鼠巨魔给误杀掉,不过没有人会在意。
在第一道防线损失过半的时候,身披重甲手持巨剑的守望者战团从高地以上而下发起了冲锋,锋利的大剑接着顺劲顺势将鼠人脆弱的身体分开,掀起一大片血雨腥风。
血与火的交织,刺刀巨剑的肉搏中,密集的枪声从来没有停止过,没有冲到第一线的阴影鼠不断使用投石索掩护前面冲锋时鼠人同胞,同样的,第二道防线的人类士兵也在借助着地理优势开火杀伤冲上来的鼠人。
断尾的舌尖不断地舔着手中捡起的刺刀,即使舌头被刀刃划破也丝毫不在意,反而因为嘴中淡淡的血腥味而感到兴奋,全身开始轻微颤抖,并且不断感染着周围的鼠人。
“为了角鼠!杀光人类!”
枯燥恐怖的战场上,无论是处在第一线的人类还是鼠人的脑海中,如同被灌了迷药似的,他们的脑海里只剩下了两个概念,如何更高效的杀人,以及最大程度的保住自己的小命。
无论是鼠人还是人类,都知道后退就是战败,战败就是距离自己死亡不远。
只不过命运总是很奇妙,不经意间便改变了无数人的生活,就在人类与鼠人陷入殊死搏杀的时候,不知道是从哪里传来的呼唤声以及诡异的天空,让人类以及鼠人暂时放下屠刀,人类和鼠人共同停下战斗观望着头顶血红一片的夜空。
是真的血红一片,整片天空失去了以往的深色,就算邪月也不能使得整个天空染成血红色。
越来越多的流星出现在血红的空中,流星短暂而美丽,在那转瞬即逝的那一刹进入血红的背景板时,如时间静止般,战场上的双方极为诡异的共同退出战斗,人类无动于衷的看着鼠人大军如退潮般离开却没有开枪。
鼠人大军在撤退前杀死仅剩的几头鼠巨魔以防混乱,人们的脸上挂着对未知事物的极度恐惧,血红诡异的天空如末日般死死的照映在人们无助的脸上。
隐约间,通过这片天空甚至若隐若现的听到里面传来的怒吼声,这一切的一切都映照这一件事情。
——混沌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