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闷而又整齐的步伐声在黑夜中响起,无数穿着蓝色军装的士兵举着火把在夜里形成一条长长的火龙,士兵们面目刚毅,神情肃穆,沉默寡言的走着,在行军的过程中可以看出这是一支纪律性极强的军队。
从周围不断闪过的高大黑影来看,这支纪律性极强的军队不光有着强大的步兵,还有着精锐的骑兵。
作为德恩之战骠骑兵团少数幸存下来的几名军官,柯森和斯坦霍夫在德恩战役后便被调到了第三军,在第三军第一旅担任种子军官,为第三军培养合格而又精锐的骠骑兵。
“柯森,柯森,慢点。”斯坦霍夫快马追上了前面的柯森。
“斯坦霍夫,什么事情。”柯森回头看了看追上他来的斯坦霍夫,有些好笑,即使当了少校了还这么毛毛躁躁。
“其实我有点不理解,为什么我们又要去打仗了,我们才从前线回来。”斯坦霍夫将有些歪的军帽扶正,看向柯森。
柯森皱了皱眉看向斯坦霍夫,他这是恐惧了吗,“斯坦霍夫,就算不把你调到前线,你愿意眼睁睁看着我们的领土被敌人掠夺,我们的人民被敌人杀死吗。”
“我……我不愿意。”斯坦霍夫摇了摇头。
“我们打仗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我们更美好的明天而战吗,呵呵,斯坦霍夫,你慢慢理解去吧。”柯森轻笑一声便纵马急奔,一会便消失在了茫茫黑夜中。
“为了更美好的明天……”斯坦霍夫看了看自己因为战场后遗恐惧症而微微颤抖的右手,闭上眼睛呢喃着,随后看着左边长龙般的士兵,心底的恐惧顿时烟消云散,我有着世界上最好的兄弟,生活在世界上最伟大的皇帝大旗下,还有这无数同胞士兵,我到底在恐惧什么!去他娘的恐惧!为了更美好的明天!
想明白后的斯坦霍夫拔出马刀,看了看已不再颤抖的右手,心里一阵畅快,随后策马去追柯森,不一会同样消失在茫茫深夜中。
凌晨四点,灰蒙蒙的天空透露着死寂。
士兵们坚毅的面孔也因为即将到来的早餐而变得期待起来。
军营中,竖起几十口大锅,来自提利尔的厨师们放着烧开的热水,然后从身后放着冰块的大箱子中拿出冻住的牛肉。
军队中不会有太精致的食物,所以被冻住的大块牛肉被切割成一块一块的,然后将肉和骨头扔进锅里面和着一下作料熬炖。
不过一会,浓郁的香气便飘散道了四周,不少席地而坐的士兵放下交谈,看着旁边的大锅都不由自主的吞咽着口水,经过一整晚的夜行军,饥肠辘辘的士兵们都已经迫不及待享用这顿丰盛的食物。
往常的一日三餐不是猪肉罐头就是咸鱼罐头,吃都快吃吐了,但是从巴黎带出带来的冷藏箱以及牛肉让士兵们对此充满了期待,大多数情况士兵们吃的都是罐头,在军队中吃炖肉的时候可不常见。
经过近两个小时的休息,这时候锅里的牛肉已经被炖的烂烂的,浓郁的香气已经弥漫在军营四周。不单单是那些士兵,就连军官们看着锅里的牛肉也发出了吞咽口水的声音。
从现在早上六点,到中午的开拔,算下来有六小时,这段时间足够士兵们吃饱然后消化一半的食物,再将其转变为自身的能量,而充足的肉食也让士兵们不会那么饿的快,好快速面对接下来即将到来的战斗。
“开饭!”阿谢拉特坐在椅子上,将已经盛好了牛肉以及浓汤的碗放在手中,有着手套的皮革,他尽可不怕烫的放在手心,小口的喝了一口汤,然后吃了一大块炖的牛肉。
看到旅长发布吃饭的命令,在军官们盛完后,士兵们欢呼着簇拥上去领属于自己的食物。
阿谢拉特将一大碗连肉带汤全部吃完后,感觉有些热,便将灰绿色皮大衣脱下,放到桌子上,自己起身去大锅准备在盛上一碗。
一些士兵也将外套放在腿上,只穿着衬衣吃饭,大口的吞咽着碗里的食物,而每个士兵碗旁都放着一个军用水壶,即使大口吞咽,但是咀嚼的速度并不快,而是细嚼慢咽,因为他们知道细嚼慢咽有助于消化,对于接下来的战斗才不会影响实力发挥。
看到阿谢拉特端着碗走过来,一名排队的士兵没等阿谢拉特说话便主动让开,先让他盛肉,阿谢拉特拍了拍士兵的肩膀以示鼓励。
“长官,这饭吃的怎么样?”来自提利尔的炊事兵笑着盛上一大碗肉。
“很不错。”就这么站在大锅旁边吃肉的阿谢拉特抽空回了一句。
由于大量的驮马存在以及路程的方便快捷,所以大块大块的牛肉不限量的运在军中,保证每名士兵都能吃得饱饱的。
“长官与兄弟们吃得好就好”炊事兵给士兵边盛肉边笑道。
回到座位上,一名叫埃德的参谋边吃边向阿谢拉特问道:“旅长,您真的要正面打响反击战吗?风险是不是太大了。”
喝了一大口汤,阿谢拉特擦了擦嘴,“埃德,你从巴黎军事学院出来,应该也明白,战争就有赌的成分。”
埃德是巴黎军事学院第一批毕业军官,身为参谋员,他总是对阿谢拉特做出的一些决定感觉惊讶,不是做的多么好,而是令人摸不到头脑。
“埃德,你要记住,数量劣势之军,可以采取更多地使用自己武器或者更加迅速地发扬火力的方式压倒数量优势之敌,我并不主张防御,那样太被动了,进攻、进攻、再进攻,进攻永远是最有效的防御。”
埃德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然后就看到大口吃肉的阿谢拉特,赶紧将自己碗里的肉吃完,再去盛一碗。
————
远在费克的拿破仑正在扫视着现在的辅助面板。
国家:法兰西帝国。
同盟国:提利尔王国。
贸易国:提利尔王国
敌对国:托巴罗,利西尼,卡尔卡松,{巴托尼亚}
“后面的卡尔卡松和是什么鬼,算了,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卡尔卡松和我是敌对势力,算算时间,阿谢拉特应该已经到了马赛了。”透过窗外望着远方探头的太阳,拿破仑不由为现在的自己感到一些自豪或者是骄傲。
帝国皇帝,提利尔仲裁者,心思稠密的政治家,等都是外人对拿破仑评价的标签。
“没想到,四个月的时间,我改变的如此之快。”坐在椅子上,拿破仑不由闭上眼睛回味着曾经的自己,现在的自己快认不出自己来了,杀伐果断,心思稠密,遇事果决,这还是曾经那个遇事犹豫,懦弱无能的宅男吗,原来时间真的可以让人改变……
自从雷蒙德·墨菲特登基后,便废除曾经王室的雄狮旗帜,转而改为和法兰西类似的绿白红三色旗,改旗的意思是提利尔王国永远是法兰西最忠实的盟友。
再次站起来,看着远处城楼上与提利尔旗帜并存的法兰西三色旗,拿破仑再次陷入了沉思,只有天生的弱种才会认为这是残酷的,凡是想生存的,必然奋斗,不想奋斗的,就不配生存在这个永恒的斗争的世界里,即使残酷,却是客观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