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凌源的心里慌得一批。
沐浴在黑暗下,快速地奔跑在不知何时而起的迷雾之中。
身上出了一层冷汗,一颗心脏也砰砰的跳个不停。
他有些想不明白?
他只不过眯了一觉,醒来的时候,守候在其身旁的众人,全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而身后,一只灵在追赶着他。
样子有些瘆人,脸上已是腐烂了一片,一身衣服也已是破破烂烂,不知道是多少年前的款式。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所谓的恶灵,本以为和教科书上的没什么区别。
他原本以为自己,虎躯一震,诸邪退避,可以轻而易举的制服所谓的恶灵。
但是,他发现他错了,而且错的离谱,他错误的高估了自己的胆子。
他只能一刻不停的跑着,他不敢扭过头去,他害怕他一回头就会看见那张令人恶心的脸。
迷雾里显露出了一丝光亮。
凌源被光亮吸引了过去,脚不由自主的跟了上去。
远远的望过去,那里一个人影蹲在了地上,嗡嗡的抽泣声传来,似乎是在哭泣。
一开始,凌源还有些担心,但瞧清了人脸之后,心情平复了许多。
一张清秀的小脸挂着些泪珠,眨着一双灵动的大眼,长长的睫毛来回抖动。
我见犹怜。
若雪没事吧,不要怕,我会保护你的,他显然是忘记了刚刚被灵追着跑的一幕。
单相思使他变得强大起来。
凌源向着少女说道,刚刚还紧张的心此时已舒缓了许多。
少女始终没有说话,一双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
盯的让他心里有些发毛。
凌源没有特别的在意,他只是以为少女是被这里的一切给吓傻了。
但这也更能激起他心中的保护欲,这对于他来说是一个好机会。
凌源走上前去,打算去好好安慰一番少女。
最好,两人的关系能够确定下来。
然而,少女突然诡异的笑了起来,一张小脸也开始快速的扭曲着,只见他伸出自己的左手把自己的脑袋拿了下来。
那个已经掉了的脑袋还在咯咯的笑个不停。
身处黑暗之中,显得尤其的令人胆颤。
凌源的脸上露出了惊骇的表情,原来已经舒缓了的心跳又重新砰砰的加速跳动着。
心脏跳动的频率越来越大,一颗心脏仿佛是要弹出体外。
他瞪大了眼球,想逃,却逃不掉。
他的双脚因为害怕,已经彻底的瘫软了下来,裤子下面传来水滴的声音,夹带着一股令人呕吐的尿骚味。
突然之间,亮光消失了。
而后面凭空出现了一只手,放在了他的肩上,抓住了他。
凌源彻底昏死了过去,一动也不动,宛如一个死人。
黑影袭来,将昏倒在地上的他拖走了。
地上,留下了一道长长的与地面摩擦所留下来的痕迹。
与此同时,相同的故事也在其它地方陆续上演着。
陈默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和其他人分开的。
只是单纯的睡了一觉,醒来之时,自己就突然来到了这里。
他清楚的认识到,不久之前自己的旁边还坐着一个体重二百多斤的胖子,以及一个不足一百斤的瘦子。
可是,一个睡觉的功夫,人全都消失了。
他试图去分析自己之所以来到这里的缘由,可是他失败了。
他得不到任何有用的消息。
无论他怎么走动,周围的一切也都时刻发生变动着。
他尝试着去做一些标记,来辨别自己的方位。
但是,往往之前做的标志,一瞬间的功夫便消失不见。
这个村子,像是活了一般。
是什么力量趋势着这里的一切?他即将面对的敌人又是谁?
陈默迫切的想要去得到答案,但是现在的他没有任何的头绪。
虽然他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但是他知道,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消灭掉一切出现在他面前的敌人。
而他的任务就是活着见到明天初生的太阳。
村子里,不时传来野猫叫春的声音,有些像小孩的哭声。
一双双冒着绿光的瞳孔,潜行在周围。
陈默一直在漫无目的的四处走动着。
或者说,他在等一个契机,等那些所谓的灵来这里找他。
一阵风袭来。
风很冷,又有些不同寻常,引的周围的温度仿佛都凭空降了下来,吹在陈默的脸上。
前方不远处,隐隐约约的可以看见一个黑影向着陈默这里走来。
步伐很慢,一步两步。
脚步声越来越近。
一个老人。
一个身上穿着紫色长衣,虽已是破烂不堪,但仍依稀可见当年模样,而眼睛里只剩下一层眼白。
一个早已死去多年的人。
老人的身体显得有些僵硬,像是多年没有修理过的老旧机器。
仿佛轻轻一碰,整个身体都要散架一地。
样貌有些可怕瘆人,或许一般的人遇上会扭头就走。
但是陈默毕竟不是一般人,是一个经常与所谓的鬼怪打交道的人。
只是仔细的打量了一番,一把长柄镰刀便凭空出现在他的手中。
镰刀整体呈浓郁暗黑色,镌刻着一些不知道花名的复杂花纹,
在夜色之下,陈默宛如收割亡灵的使者。
迎着老人的步伐,陈默越走越近,只是离其最后几米的时候,才缓缓停下了自己的脚步。
刚刚还行为缓慢的老者,此时像是打了鸡血一般,向着陈默的身子上咬去。
行动敏捷而又迅速。
只是陈默的镰刀更快,刀刃已是堵在了老人的牙齿之上。
最后一刀,已是终结了老人的生命。
老人倒下的那一刻,浑浊的眼球之中出现了一丝的清明,嘴里也开始说着话。
小鱼儿,小鱼儿。
身体已然被所谓的镰刀一分为二,全身都开始逐渐的消散。
直到第二次死去的时候,嘴里也在一只喊着这个名字。
小鱼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