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峮今日天蒙蒙亮就被风譬昭薅起来。
“该死!疯子,你干什么?”青峮揉着眼睛被推起来,满脸不悦。
“对不起,把你吵醒了!”风譬昭托着她的脑袋笑道。
哪知……
“干嘛呀?不睡觉!我已经约了各种颜色衣服的小姑娘!你别打扰我!”青峮下一句话就让他的脸变了颜色。“风譬昭嘛么!等我降服你,就有大把的榴莲、键盘、搓衣板等着你!”
“进学宫的日子不可能再拖了!榴莲、键盘、搓衣板?公主一天天脑袋里都想什么?”风譬昭说完便让丫鬟进来给青峮更衣洗漱:“来人给夫人准备热水洗漱!”
“榴莲、键盘、搓衣板?搓衣板我倒是明白,榴莲和键盘是什么东西?”
“公主,你快起床了!”汤媛刚把青峮扶起来。
莬髫眉笔下的脸就一歪,忍不住抱怨:“公主,你快把眼睛睁开!”
婉紫灵机一动:“公主你快睁开眼睛看看周公哪有外边的男人好看?”
汤媛、莲榕相视一眼一起打了个寒战。
青峮一钻进马车直接就靠在风譬昭肩膀上昏昏欲睡。
“你且好好休息吧,等下恐怕有的忙了!”
风譬昭竟然就老老实实的坐在那。尚侠和马夫同时瞪大了眼。
风譬昭朝青峮弯了弯胳膊揽住她,笑着说道:“娘子,先前试探你武功是我唐突了,我这次来还是想与韩玉琅做个交易,但是交易的内容却不是的小事,而是有关大殷朝安插在大新朝的……隐卫!”青峮没回答他,只是在他的怀里蹭了蹭。
风譬昭刚抬起的手指尖微颤,然后又说“牵涉实在是太大了,这是一个国朝最重大的秘密之一。”
风譬昭只好小心翼翼的拖着青峮的胳膊。
“今日公主到了吗?”韩玉琅在门内对着一旁的侍者明知故问。
风譬昭刚一进门。
学宫里边传来这样一句问话。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公主家的,小声这里真是蓬荜生辉!”
“你就不能给为兄一点面子!”风譬昭咳了一声,故作怨怼的说道。
“看见你马车驶来!我亲自下楼迎接,还不算给你面子!”韩玉琅显然是新仇旧恨放在一起专门上来算账了。
“山长你这样让本宫可是很尴尬呀!”青峮有些微胖的脸蛋儿,直接从车帘里钻出来。
“没关系,黄太女的面子在我这里丢了!暗朝冰玉说什么也会把他给你捡回来!”韩玉琅摇摇扇子半是嘲讽半是恭维道。
“山长您的面子也像鞋一样吗?左脚甩丢右脚也能捡回来!”青峮极有态度的从马车里出来。风譬昭顺手顺出手就扶过去。
“说道为兄……”
“暗朝冰玉你可长点儿心吧!交什么样的朋友不好,非得要挑一个又疯又缺心眼儿的!”青峮明目张胆嘟嘟囔囔的说。
韩玉琅在这一瞬间突然觉得有些刺眼睛。
韩玉琅总觉得风譬昭那目光妖娆的像沾了水的牡丹透着满身艳气,直扑面而来!
青峮却仿佛是闭月羞花里面陪衬的乌云和假山,沉鱼落雁里边的苔藓和沙漠。
青峮忍不住吐槽:“风譬昭,我似乎从韩玉琅脸上看出了把大肘子扔在地上的感觉。”
“他是口歪眼斜,你不用理他!这是病得治!”风譬昭毫不留情的残害自己的兄弟。
韩玉琅最后还在心中默默总结,果然以丑衬美,美更突出。难怪今天的眼睛就像被葱汁崩了,快辣瞎了。
韩玉琅心中暗想。女子如此丑,又在如珠如玉的人旁边还不打扮,难道不应该反思一下吗?难道两个人的眼光都有问题?
韩玉琅现在孩子系思考了一下自己若是找一个倾国倾城的绝色美女,岂不是甩了这个公主八十条街。但他又担心,以这孩子的眼光他们看不出来。
“说到为兄啊!当然是师兄的兄了!闻道有先后嘛,你不会忘了自己的师门在哪儿吧?”风譬昭毫不在意的领着公主直接。从韩玉琅身旁走过,视山长如无物。
“你们二人很好,兄友弟恭,韩山长可别忘了,我是君,你是臣!”
韩玉琅突然又摇了摇头,若是自己找一个倾国倾城的美女,风譬昭也定能用他的颜值甩那女子五千刀九条街加两座泰山自己还在这叭叭的想什么美梦呢?
“博士好!”青峮与风譬昭直接一起拜见了师长林博士。
“原来是新同学来了,快快请!”
林博士引青峮与风譬昭相邻入座。
“参见……”林博士先以臣子礼还礼。青峮连忙出手阻拦。“这个就免了吧!我现在的身份不易向外透露!”
“诸位各就各位吧!”林博士今日讲的是中庸。
青峮上辈子倒是听过解说,可奈何这些文字弯弯绕绕,总是绕不进她心里去,便拍了拍旁边的风譬昭。
青峮伸出小萝卜指向他身后指了指:“我们换一下位置。”
风譬昭点点头,然而动的那一瞬。
林博士正讲到:“齐帝生活荒淫,十分喜欢唱歌跳舞,常常整日整夜闹个不停。有时披头散发,身穿胡服、锦彩;有时袒露身体,涂脂抹粉;有时骑着驴、牛、骆驼、白象,不配鞍子和辔头;有时命人背着奔走,手持胡鼓敲击;经常不分早晚驾临勋贵亲戚住宅;有时招摇过市,或坐在街上或住在巷里;有时盛夏中午光着身子在外奔跑;有时深冬脱掉衣服在外狂奔;三台房架27丈高,工匠系着保护绳在上面作业尚感恐惧,齐帝登上屋脊却快跑如飞、跳舞旋转。娄太后因为齐帝撒酒疯,用杖予以责打,并说:“有其父必有其子!”齐帝回答说:“将这个老母嫁给胡人!”
林博士一抬头就看见两人的位置被调换了,不悦的提问:“公子以为齐帝这话如何呀?”
二人刚好。刚才都把精力用来暗中交流了,并没有关注博士讲了什么。
“我认为他说的极对,从古至今,经学所言皆是真理!”青峮收敛心神,模棱两可的答道。
林博士突然大怒拍案而起,桌子上的笔筒都震了一震:“你如此不学无术,放浪不羁就不怕被老夫赶出国子监!”
“博士,不学无术是我的错,放浪不羁就得怪我父亲了!子不教父之过更何况,修身本来就是应该以君父为表率。我这些不好的地方都是跟他学的,还有些是遗传!”青峮两步上前就像上朝一样,在中间行了一礼。
“行了行了!我等身为臣子,不敢妄议君上。你还是下去吧!”林博士在那一个瞬间,只觉得青峮胆大包天,瞬即怒火便涌了上来,又随着那句臣子降了下去。
“老夫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想好好教导你而已,你明明知道……”林博士气急败坏地说道,还是不能接受青峮行为放浪的事实。
“林博士不会是要说庶子不足与谋吧!林博士可别忘了下一句”
“竖子不足与谋”原句出处是汉史官司马迁写的《史记》中:“竖子不足与谋。夺项王天下者,必沛公也,吾属今为之虏矣。”
这句话的意思是,你小子不值得我为你谋划计策,夺取你天下的人必然是沛公刘邦,我们现在要成为他的俘虏了。
青峮遵循先例身为皇太女,可是真正的君。是受众人认可的天子之女,对她不满,也会引申为对皇帝不满,说成为别人的俘虏,自然也暗喻王朝即将败落!此事要是传扬出去,可是谋逆大罪。
韩玉琅无奈的摇了摇头,从后面敲了风譬昭几下,二人便相继都离开。
韩玉琅的房间中,一坐两椅一把琴。竟然比上次还要素气许多。
韩玉琅:“国公世子爷出使回鹘国都带进了盐城牢狱,许多人都看到了,这是千真万确的事情。
大皇子王寒松、二皇子王寒冰,三皇子王寒芝,四皇子王寒经,五皇子王寒壬也会来此处就读!”
倒是风譬昭笑眯眯道:“无妨,陛下虽然对几位皇子稍有考验,但是这几位目前尚不能做什么,这就足够让我们开心了!”
“盐城夹在大昭与大殷之间,常年饱受战乱之苦,民不聊生。又不像暗宫那样是四州共同的精神支柱,统帅整片再生大陆!土地肥沃,物产丰饶,人民富庶。毗邻海岸,水战实力强。”
颀长男子坐在另一侧,静静的,面无表情。倒确实让他想起。当初,自己在牢中与他初见的那一刻,对其风譬昭那张艳丽至极的面容,无人不是印象深刻。
韩玉琅为自己倒了一杯茶,略略倾身,半合凤目细闻着茶香,仿佛谪仙在侧。
“与其诚惶诚恐,我更适合出实招!”风譬昭思索之后终于开口了。
“你想打哪一个?我帮你!”韩玉琅丝毫不觉得预谋害皇子有什么罪一般。
“时不我待,动则打之!”风譬昭薄唇轻启,面色冷淡至极。
“那回鹘国呢?”韩玉琅半真半假的兜住这些心事,但现在,他想来想去,始发觉自己内心深处的渴求:“要不然,让督主派我去前线可好?”
风譬昭明明是个少年,脸上却是沉稳老辣兄弟这份不甘看在眼里,说出的话却是这样的:“这倒是没什么问题!总不过汪督主还是要听皇太女的!不好越过公主去!”
“你竟然和我卖关子!好好好,都依你,不,都依她,真是结了婚的男人不可理喻,哼!”韩玉琅早就知道这家伙什么德行,懒得跟他废话,直接起身。汪督主是老大,也是财主。风譬昭和汪督主可谓是一丘之貉:韩玉琅认为王诞松、王诞冰,王诞芝,王诞经四位皇子都很“安全”——他都会殷勤地照顾几位皇子,哄他们开心;而相应的,韩玉琅需要皇子狂寻那些士家子弟出来。按照能力和贡献分配。只要权利达到一定的水平,韩玉琅的机会也向朝堂扬帆开放了。他的利益就会顺着学宫出身的人才像新鲜血液一般输送到朝野上,很快遍布整个朝廷。
如今他提供了回鹘的线索,可这线索要跟自己产生联系才好啊。韩玉琅。自认为风譬昭有一句话说的很对,时不我待,他们都是年青气盛,只争朝夕的令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