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宜楼原本并非青峮的产业,而是从村里(神王殿)出来那些个山野村夫,生怕他在外边渴着饿着,拿着几张地契,铺子直接给她当了盘缠。
还多亏这个便宜老爹与他父女连心。皇宫的赏赐斐然,再加上这几只个铺子,都是好地段的,直接就让青峮进行了全面现代化的装潢,什么卫生间啊,桌游啊,麻将啊,棋牌呀,评书啊,奶茶啊,蛋糕啊,名伶啊……用莬髫的话来说就是要啥有啥。
要是天天能在这里干活,给她公主,她都不当,可见这傻孩子,像白纸一样的心思。
天宜楼摆几件稀世珍宝,充了门面,做了风雅集会的场所。莬髫对此嗤之以鼻:“平时都怕碰,摆出来,万一碰坏了,谁赔得起?”
如此算下来,她还得多亏原身的身份。要不哪来这么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天宜楼一间上等包间里。周围都是美轮美奂的壁画。
中间有几个波斯美女在跳舞。
青峮带着大侍女莬髫以及……风譬昭。
薛锷看到青峮时表情格外惊喜。但是面上不显,反而像一个老居士一般闭目养神,丝毫没有接待客人的意思。
青峮刚想跟她打招呼。风譬昭都跳出来说:“薛兄在下是驸马爷久仰久仰了。”
于是薛锷睁开眼,对上的就是顾拓宽厚的背影。就在两双眼睛四目相对的那一刻薛锷的表情让人记忆犹新!风譬昭的唇角这时却漾着另人目眩的笑容。
她立马撇撇嘴风譬昭入座时直接和青峮坐了同一个席位,青峮低生抱怨道:“真讨厌。明明我和薛公子两个人坐这么宽敞的地方,多了这个臭男人,座位一半的地方就都被他抢了!男神加把劲儿,咱们再齐心协力把他赶走好不好?”
他说的话最轻柔的每个字都清晰的听到两个男人的心里。
背对着她的风譬昭顿时咬牙——这女人,她到底背着他的时候怎么编排他的!
他立马动一动,作势扭个身。直接贴到了某人身上。顿时察觉到背后说她坏话的小女人被吓得一个激灵,他这才扬起嘴角,开心了。
却还没等开心一杯酒的时间?青峮被某人挤得忍无可忍,随便一抓,一使劲。“嘶啦!”风譬昭精致的锁骨雪白的胸膛,以及半个手臂。看似瘦实则身材肌肉美到极致。
雪白的肌肤就这样暴露在空气中,在众人眼前一片青峮试了一下,手感一流,是块好胸肌!
风譬昭那双炽烈的眸一眨不眨的凝视青峮调笑:“经常想的是如何能打动青峮公主,但却没想到。青峮公主似乎更喜欢臣的色相。当着外人的面,还能如此奔放。”
这么刺耳,羞辱的话进入了青峮的脑海,才把她惊醒。“奔放你个大头鬼,你就是个奔奔儿!”青峮忍不住暗骂了一句。
薛锷想了想,就转移话题吧。
薛锷饮了一口茶:“我还以为是驸马有些尽兴,想为我们一展刑狱司台外的风彩。”
“噗!”青峮本想喝口茶压压惊,谁知道,薛锷竟会说出这一茬。
“我可没有想看别人上刑的爱好。”青峮唇角上勾嘲讽道。想到他脱衣服上刑,青峮就感觉自己的脸发烫。
而且好在此时。化解了青峮即将万千喷薄而出的互联网评论栏才华。
琴音起,风譬昭也随着琴音而动。春江花月夜本来就是描写美景的曲子,所以随着琴音越来越高,指下流出。
风譬昭叹了口气,薄唇轻勾:“我的风采怕是你见识不起。这世上没有免费的消息。”
青峮尴尬症都要范了,他这个样子怎么这么像秦楼楚馆里那些老虔婆。拿着乔抬高姑娘的赎身钱。
薛锷从上到下打量他一番,端起桌上茶烟袅袅的瓷杯,那双温润如云的眸子忽然给人一种绝望的感觉:“30年前暗皇宫里曾有一位山人送给陛下,一幅名品,哦!好像是紫玉龙圭。紫玉龙圭一直藏在国库里。先皇,对了,当时是先皇在位时期,当今的陛下还只是一位皇子,得到这些名品之后,直接现给先皇座了寿礼!前段时间礼部想取出来给你加冕发现这件宝物被遗失了。经过我追查来乃和当朝大臣陆忬有所关联。陆忬曾经被权臣索要此宝,陆忬担心宝物落入贼手,别描摹了一幅赝品,但不久事情败露,权臣借机害死他,夺得此物之后,也就是当时有名的墙彩哭尸案。他全家一夜失踪,最后被人发现缠忍的灌在墙中了。有人发现墙上的壁画淌眼泪。当地的太守便把墙砸开,最后发现里边的尸体。”
风譬昭的话说起来更是简洁:“所幸最后发现他们家二百零三口少了一人。”
薛锷说的这番话青峮倒是从老皇帝那略有耳闻,京畿提典刑狱司曾经处理过此案。
青峮:“此人是他家奴婢的家生子。为了父母亲人报仇,搬倒了大奸臣,而当时宝贝也被贡入宫中。后来有人将此圭偷运出宫,想先放在鱼龙混杂的青楼,然后又运到我国边境。最后被家父劫回。方知道此宝紫玉龙圭乃西方番国国王传位的唯一佐证。乃是新朝鼎盛时期曦皇和亲番王时的聘礼之一!”
风譬昭又开始侃侃而谈说了一番玄奥至极的话:“薛锷公子这世界上想要证明一件事,有两种途径,一种途径是指出他确实存在,且过去曾经或者现在正在存在,而另一条途径是从逻辑上证明他的存在,即使他现在并不存在过去,并不存在,但是她理应存在,或者在将来的某一天,总会存在。薛锷公子。”青峮实在听不懂,二人在打什么哑迷。崩的一声,琴弦断了,琴音刹然而止,几名波斯舞姬突然停下来。看着崩断的琴弦,还有琴弦上面的殷殷红血,那只这几名波斯舞姬一跃而起。向青峮刺来!青峮左右躲避不及只能用手挡住凌厉的剑,提起气功,想空手接白刃。大概是没操作到位,不小心还是伤到了手。
青峮连忙走到薛锷后边,青峮惊呼:“怎么回事?”
薛锷看着断了的琴弦:“没事,好久练剑了。”
风譬昭脸色十分难看。几个人影一蹿,他被几名刺客纠缠一时之间也无法脱开身。却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此时屋顶树上墙角暗处已有各派高手。
一阵毒烟,一个身材瘦长的男子从他身后窜了出来,手持梁柄长剑,同时一刺。
青峮眼看着双剑就要把风譬昭给穿成板鸡!
只见他身形一闪,瞬息间避开了那人的双箭,青峮在后面调动内力,直到那人接近时,突如其来,在他头上轻轻一拍。那人直接穿过三四层天花板。被狠狠插在地里。如此惊变,让众人结识大为失色。
青峮听见身后唰的一声。
一道银剑微弹,回扫之时,犹如秋风扫落叶,只见那见剑微颤嗡嗡有声。
薛锷猛的大喝一声:“你还是给昏君去陪葬吧!”
青峮不敢置信的看向薛锷,风譬昭见青峮神情呆滞,抱着她连躲三剑。第四道剑气直接掀起层层地板,风譬昭。因手中受着拖累,只得硬扛。
外面有两人凭空窜出,一个使霸王锤。本来掀起来,盖住他们的地板直接被轰的粉碎。
风譬昭本是打的时候就赤手空拳。如今更是凭着肉体凡胎受了他一锤。伤势有些不妙。
青峮有些着急,也顾不得受伤的时候直接握住大锤。反摔了出去,石大锤的壮汉好像被,射出去的炮弹直接从墙上撞出了洞,从墙出发,青峮两步上前,迎上举剑刺过来的人,口中喊着:“敢在山人的地盘上闹事!”
双目一转,又大喊道:“你这大奸人!神王绝对会追杀你的!”
此刻那些隐藏的高手心中暗骂:“这人究竟要杀的是什么人?”
“老大,这是山人的地盘,我们还是快跑吧!”一个手下硬着头皮上前提醒。
“撤!”为首的也不傻,也会绣,所有高手都抽出长剑,拦在前面纷纷撤离。
青峮看了一眼,被自己亲手毁掉的天宜楼,满心愤恨,这是她的销金库啊,可爱的吞金兽。
风譬昭看着青峮鲜血淋漓的手:“回去吧,我帮你上药。”
“好!”青峮任由风譬昭拉着回到房中,风譬昭让人去拿的药物来。
仔细的给青峮抹上,还像小孩子一样吹了吹:“疼不疼!”
“你别把我当小孩子。”药膏抹在伤口上,一点不疼,反而有点凉凉的,很舒服。
青峮看着风譬昭有些不满的说。
“你不是小孩,谁是小孩!来,叫声叔叔听听。”风譬昭扯着青峮的胖脸蛋儿,把她的手掰开,让她看手中的伤。
“没事的,一点小伤而已。”青峮被风譬昭看得有无地自容了。“小青峮,你有事情瞒着我!无妨!不打紧!我一点儿也不好奇!”风譬昭说话的语气就像逗小孩儿。
“青峮,薛锷可能是被奸臣害死,那个大臣的独苗,陆忬的亲儿子,只是他出生不久,也不是夫人说声儿是婢女所生,陆家对于此事比较低调!所以世人都不知道他的存在!以后遇到他,你要小心!”
青峮很不乐意:“与我有何干?”青峮难道这一世他们注定成为仇人了。
“紫玉龙圭是你的嫁妆!”风譬昭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她。
“咳咳咳!”青峮被自己口水呛住半天突然想起一个问题。“不是说加冕的时候没找到吗?”
“那东西有人惦记着,我就给藏起来了!”风譬昭说的正大光明。仿佛进皇宫偷东西这件事就像楚淮河上点蜡烛一般简单,是个男的都能干。一殿三教八大门派中神王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