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月当空。
一队身着铁甲的兵卫,手上拿着各种兵器,掩护着梦舒从内殿中走出,落月镇里的惨叫声此起彼伏。
“啊——”
“救命啊——”
落月镇四处传来着惨叫声,有男有女,有些凡人的屋落因为不小心碰到的煤油熊熊燃烧起来。
宁渊在客栈内所得传闻竟然是真,感染了麻风病的患者从将死之时,竟然爬了起来,遇人就咬。
落月镇中俨然一片地狱的景象,被麻风病人咬了后,也像一直恶鬼一般,嘶吼着往活人身上扑去撕咬。
不少还在睡梦中的,被屋外的惨叫声惊醒,开门一看就被已经如同滚雪球一般的尸群冲进屋内,用不那么锋利牙齿咬在身上,连血带肉的吞进肚子里。
甚至还有些麻风病人被撕开腹部,拖着一截带血的肠子在街上疯狂奔跑,见此景色的凡人无一不吓破了胆。
不一会,麻风病人如同滚雪球一般,越来越多,开始像疯狗一样闻声而至,往后连守城的兵卫也招架不住。
落月镇外,一队车马在军士的掩护下出了城,后面的军士排成阵列,用长枪往冲来的麻风病人头上扎去,带着鲜血拔出,随着麻风病人越来越多,军士也有些招架不住,被扑来的麻风病人啃食着。
“把城门堵上。”孟舒坐在一辆黑色的马车车厢里淡淡道。
“可是……”旁边的军士面色有点难堪。
“我叫你堵上!”孟舒瞪了一眼那行军士。
“孟公子,如果城门关上,里面想逃难的人岂不是必死无疑?”那名军士脸色有些难看道。
“那你是希望把麻风病人带到下个镇子,让他们继续像一群疯狗一样追着我们吗?”
孟舒把马车的帘布掀开,用冰冷的眼神看着那名军士道。
“遵命!”那名军士应了一声,带了一队人马,拔出刀,冲向城门,往那些已经失去理智的麻风病人身上砍去。
随着惨叫声的减少,落月镇里全是游荡在街上的麻风病人,少数幸存者或是在屋顶哭泣,或是在有更可怜的在大牢里,被一群麻风病人围着,瑟瑟发抖。
天逐渐亮了起来,宁渊的酒似乎也醒了一半,他从地上爬起,感觉口干舌燥,头痛欲裂。
宁渊浑身站着干涸的血迹,与他一起躺在地上的尸体也逐渐发白冰凉,地板上的红色肉团也消失不见。
宁渊感觉嘴里一阵血腥味,扶着旁边的桌子一阵干呕,什么都没有吐出来,只感觉嘴里一股血腥味,他感觉牙缝里有东西,用手指一抠。
居然从嘴里拉出一条生肉,还带着血。
宁渊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把几个活人的心脏给吃了,他拿起剑正要往门口走去时。
他听到有几个穿着铁甲的军士扑在了门上嘶吼着,还有血液从窗户纸上渗透出来。
宁渊还不知晓昨夜发生了什么情况拿着剑走到门边,用剑挑开一些窗户纸。
看到一个满血是血,鼻子像是被狼犬咬了下来的军卫对着他呲牙咧嘴,铁质的头盔在门上不停地撞着。
宁渊见此,用剑顺着窗户纸一剑捅去,居然木门和那名军士坚硬的头骨就像豆腐一般,被直接捅穿,头盔飞了出去,血顺着门留了一地。
宁渊将剑一拔,带出粘稠暗红的血液。
“怎么会这样,我居然感觉自己力大无穷。”
宁渊察觉到了异样,即使这把他父亲用精铁所打造剑的,应该也不会如此锋利,捅穿木头和那名军士的头骨轻而易举。
宁渊想起了昨天钻入他嘴里的那颗虎妖之牙,他用冰冷的剑对着外面传来的光,映照着自己血红的嘴里,看到那颗虎牙,已经变得逐渐锋利,发着淡淡的黄光。
“如果他真能给我带来力量,先斩了孟舒那个畜生,再撬下来!”
宁渊知道昨晚地上那五颗人心,是半夜被虎妖之要所驱使,吃下去的,但是他很需要这份力量,即使他来源于妖!
“孟舒!”
宁渊一咬牙,将被铁链锁着的门直接踹飞了出去,拿着剑冲了出去。
宁渊冲到院子里时,看着地上全是干涸了的血迹,沾满鲜血的头盔和丢弃的刀剑。
宁渊十分不解,沿着血迹走了出去,一路上并没有想之前进来那样每个门都有兵卫把守。
宁渊看着这诡异的场景,感觉不妙,又想起了昨天在客栈听到的那两人的对话。
“难道真有活尸?”
宁渊开始有些动摇了,
正当他走出落月阵县衙的府邸之时。
一个腹部还插着一把剑,浑身血淋淋的兵卫张牙舞爪地朝着他冲了过来。
宁渊待其近身,双手握着剑,斜着一斩,一颗圆滚滚得头飞了出去,无头尸体也倒在了地上。
宁渊将剑上暗红的血液,甩在地上,心里暗道不妙,连兵卫都如此了,那凡人岂不是全都遭殃了。
他小心翼翼地走着,随时听着周围的动静,突然不远处巷子里传来了瓦片滑落和人的惨叫。
宁渊赶紧躲在一旁,看着街道上的麻风病人一窝蜂的冲了过去,宁渊用妖力,往墙上蹬了一脚,跳上了屋檐。
他在屋顶上跳跃,看到从房顶摔下去的中年男子被一群麻风病人啃食,肠子都被挖了出来,不一会,那被啃食一半的麻风病人突然站起,发疯似的寻找下一个目标。
宁渊看着这疯狂的一幕难以置信,人死不可复生,这是他从小接受的教育告诉他的,现在却在此刻被完全推翻,甚至还失去了人性,互相啃食着。
宁渊小心翼翼地在一个个房顶上跳跃着,遇到了不少在屋顶避难的人,都互相抱着哭喊着。
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活着出去。
忽然他听到一声求救声,本想着独善其身,但是又忍不住地去看了一眼。
一群麻风病人围着一座医馆嘶吼着,里面传来了一名女子的哭喊声。
宁渊从一个个房顶上跳了过去,掀开瓦片一看。
昨天他进城的那件医馆里的医女正在用东西堵着即将破碎的门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