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晏打着哈欠来到牢房里,却见关押丞黎的牢房门大开,丞黎早已不见了人影。
晏气的浑身发抖,一脚踹醒了还在熟睡的看门人大喊道:“蠢货,人跑了。”
那人一惊,腾的爬了起来,便喊了数十号人,拿着大木棍寻找丞黎。
丞黎一个劲的向前冲,伤口撕裂了,血滴滴答答留下痕迹,那些人顺着血迹看见了丞黎,便加快了速度。
丞黎被人一棍子打倒在地,他伸手欲向前爬走,那个人踩在丞黎的手上狠狠地碾了好几下,然后把人绑了,拖了回去。
沙石磨的丞黎疼的紧皱眉头,不发出一点声音,等他在睁眼的时候,他又回了这个牢房。
晏正坐在那里,他的身旁放了一个小火盆里面插满了烧红的长铁针,他笑着将丞黎绑在椅子上。
他用剪刀一点一点剪碎了丞黎的衣服,然后他拿起一柄小铁锤,将那烧红的铁针,用钳子夹起问道:“你是如何逃出去的?”
丞黎什么话都没说,对着晏呸了一下,吐了一口口水,晏冷笑一下,将那钢针钉入丞黎的小腿,丞黎疼地翻起了白眼,但他却对着晏嘲讽的一笑。
“你可以继续挺立着你的傲骨,你有多少根傲骨我就给你敲碎多少根。”
丞黎偏过头不看他,晏又夹起一根烧红的铁针,这一次那针是对准了丞黎的胯骨,他把那钳子在那里晃来晃去地说:“这要是钉进去了,你这辈子都别想站起来,你就一辈子躺在那里当废人吧,不对,你能不能活着走出这里都是问题。”
丞黎咬紧牙:“死又有何惧?”
这样一句话惹怒了晏:“很好,很好,你就慢慢享受吧。”
那狰狞的模样,破坏了那张脸的美感。
晏将那铁针钉入了丞黎的胯骨,丞黎在咬牙不让自己昏过去,这样苦苦坚持的模样娱乐到了晏。
晏用清水洗了洗手,用钳子把那铁针来回拨弄,疼得丞黎不停的在喘气,丞黎的脸上血色全无,若是胆小之人看了怕是会吓晕过去。
晏在丞黎身上钉了整整十三根钢针,但丞黎没有晕,他还清醒着。
即使他的嘴唇已经疼得在发抖,但他依旧直直地盯着晏。
丞黎冷汗冒出来,但仍然说:“我会活着出去,你这个...”
话还未说完,就被晏用破布团堵住了嘴,晏直接起身道:“我倒是看你如何逃出去,你现在已经路都走不了啊,还谈逃跑?”
说完便离开了,丞黎耐心地用手摸索着后面的绳索,他慢慢地一点一点用指甲扣,用了半个时辰才把绳子解开。
解绳之法是他父亲教他的。
丞黎一下子从凳子上滚落在地,让小腿处的针直接穿透了,丞黎忍受着疼痛和眼前一阵一阵黑影,暗红的血液咕咕地从丞黎的小腿出流出来。
这让整个牢狱里的血腥味更加的重,这时丞黎咬牙用掉落在地的钳子把铁针,一根一根拔了出来。
此时,血流得更多了,丞黎用指头用力的戳了一下自己的小腿,然后屏住呼吸,让自己的血在那里凝结,这是之前寒阙教他的。
丞黎止住了伤口以后,用手一点一点向前爬去,丞黎的身上被磨得红得可怕,血丝一点一点从伤口冒了出来,可他丝毫不在乎,就那样一直往前挪动。
感觉他已经对疼痛没了知觉似的。
丞黎的手,胸口,膝盖被磨得浑身是伤,他伸手终于碰上了那高高的台阶,笑了一下刚刚把自己的脚抬上去,却被一个黑影笼罩了。
丞黎因为是趴在地上,看不了那人是谁,但凭他的直觉,是那个人。
果然丞黎被人提拉起来,重新绑在了椅子上,丞黎看着面前的晏和他手里的匕首。
晏仔仔细细的观察了一下丞黎道:“没想到你这么想出去,但是你这样和乌龟一样一点一点向前爬实在太慢了,等你变成尸体,我们把你抬出去啊。”
丞黎闭眼不予回应,晏一拳打在丞黎的脸上,丞黎又呸的吐了一口血,晏捏住丞黎的下巴,把自己的耳朵贴在丞黎的嘴上“我知道你恨我有本事,就一口咬下来。”
丞黎看着他:“我有一个问题想问很久了,你为什么不干脆杀了我。”
晏一下子把丞黎的头放在自己的胸口道:“有人花重金,你明白吗?”
丞黎看了晏一眼一口血呕在晏身上,丞黎笑得十分可怕,那笑声牢房外的过路人竟然都听见了。
晏往后退了一步,有人把那把精致小巧的小刀递到他的手里,他低沉地说了一声:“好好享受吧。”
丞黎做出视死如归的潇洒模样,但灰白的嘴唇颤抖不止。
晏本以为丞黎会很恐惧,会害怕,他仔细地盯着丞黎的表情却未发现一点害怕的情绪。
他皱了皱眉,很快又恢复了他冷漠的样子此刻他的心在一瞬间铁石心肠。
面对着的活生生的人撕心裂肺的惨叫,也只有晏才会如此丝毫没有表情,一旁是那堆积起来的血肉筋骨。
他猛拍了丞黎的心窝一掌,打得丞黎双眼翻白。
就在这响亮的打击声尚未消失时,他的右手,操着刀子,灵巧地一转,就划了一道不深不浅的伤,从丞黎的右胸脯上划了下来。
这一下恰好划了丞黎的肚脐,留下的伤口酷似像蜿蜒着的藤蔓。
晏他将手腕一抖,小刀子银光闪烁,那刀尖上的戳进丞黎的肉里,便如洪荒之力不可控一般,刷刷几刀,飞到很高处,然后下落,这时晏剜下了一块血肉,将着肉啪唧一声,扔在了一个黄脸小官的头上。
那个人一声尖叫,脑袋上仿佛落上了一块砖头,一下子昏了。
丞黎看着满身的伤痕和流得到处都是的血迹,眼神中充满一点绝望,丞黎闭着眼靠在了后面的一牢房柱子上,终于哭了出来,这样残忍地哭了出来,那哭声像是在憋住似的,残痛地哭着。
他此刻多想寒阙,南璇,夏芙这些人啊,希望他们能把自己救出去,可是这简直是痴人说梦。这个地方,有谁能找得到?
丞黎再也僵持不下去了,虽然他像是看淡生死似的,可是这样折磨他,就等于是在让他绝望地活着一般。
绝望?这个词对现在丞黎太过奢侈了,他可能已经超过绝望的边界了...
他也不想奢求什么虐毒的解药了,他只想着只要有那么一个人,那么一个人来救自己,也是好的,就一个人...可是...
“做得什么样了?”言九着自己的衣着。
“一切正常,已经施过各残酷之法了...”晏笑着对言九说道。
“不要杀了他,这样对他太善良了。”
“没问题,生不如死,这种感觉...”
“嗯,明日我就把钱拿过来...”
“好嘞!”
言九看着不远处的牢房,斜嘴一笑,拍了拍手掌欲罢受伤的一些灰尘弄掉。
没人给丞黎水喝,只有个酸的要死的,灰多的要命的馒头,丞黎拿着那馒头,一口一口的吃,即使再这么难吃,也没有水,难以下咽,他还是使劲地把馒头吞了下去。
丞黎突然看见牢房有个缝隙,有水滴落的声音,他使劲地爬过去,用食指伸进去,占了一点很脏的水,就往嘴里送,然后重复着这样的动作。
丞黎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会是这般处境,以前在王府的他都是吃香的喝好的....
此时,南璇还在研习着那个方法,她已经坐在这里有几天了,没吃任何东西,毕竟焰萧已经充满了她的全部身体,怎么可能会有饿的感觉,无非就是在山洞里喝点洞水。
“要不要禀告云帝啊?”一灵奴说。
“不需要,若是云帝知晓,他也不会管的,南璇又不是不能出去。”
“那....”
“离洛呢?这几天她也不见了?”
“离洛公主下凡尘的寒城去了。”
“寒城?为什么去哪里?”
“不知。”
嗣权先是走到了焰萧的云房,打开门看了看依旧躺在那里的焰萧,于是展露了一个不屑的笑容。
真是个废物...看着就...
嗣权狠狠地把门关掉,然后用白皖族的传音术给远在凡尘的离洛传了句话。
“你在凡尘寻寻南璇。”
此时离洛知道了此讯息,便为多想什么。
她现在抽不到空,所以就没理她哥,若是南璇醉仙不在天尘也是个好选择,毕竟她哥已经魔障了,喜欢这个东西有时候让人渴望有时候让人厌恶。
她哥就是因为喜欢而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