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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2)

更何况,并非所有见证过曾经是王子的哈伦与乔双双之间情事的宫女、侍卫都被撤换掉的,那些人虽然不敢像艾丽克丝一样公然表示对乔双双的熟识,但其关切的程度却是不相上下的,每个人都在猜测:这一场皇后之争,究竟谁是赢家!

说老实话,虽然大家的确看好奥薇拉公主,毕竟人家才是名正言顺国王的未婚妻,又是国王的救命恩人,但是,乔双双是个女巫,女巫总是有一些凡人所不能拥有的伎俩。极个别知情者至今犹记得国王受到了乔双双的诱惑,不惜与老国王翻脸。当然关于国王刺杀老国王一事,已然昭雪,但翻脸绝对是铁定的事实。

所以,从乔双双进入王宫露出本相之后,王宫里就变得热闹起来,这种热闹就像是爆发前的火山一样,只在底下酝酿,表面上反而愈发宁静。如果没有什么特殊状况的引爆,也许这种状况会一直保持下去也说不准。但是一套衣服却将之完全破坏了。

乔双双穿上了国王的服装!从里到外!

火山爆发了!

艾丽克丝走进奥薇拉公主的房间时,脸色自然不太正常。

“怎么了?”奥薇拉本来就处在风声鹤唳的状态,这种明显的情绪变化很快就被她察觉了。

“公主……”艾丽克丝迟疑着,不知道该怎么汇报这个突发情况。她想起乔双双是自己引荐给公主的,现在这个被引荐的女人居然企图窃取皇后的宝座。追究起来,她在责难逃。

艾丽克丝跪了下来。

奥薇拉站了起来:“怎么了?”

“公主,我对不起你!”艾丽克丝抬起头的时候,眼珠子的边沿裹着一层透明的液体。

“发生了什么事?”奥薇拉心头一悸,“是乔……”

“公主请惩罚我吧!”艾丽克丝哭了起来。

奥薇拉反而镇定下来:“乔怎么了?”

艾丽克丝咬着嘴唇,很鄙夷地撇了撇嘴:“她穿着陛下的衣服!”

奥薇拉踉跄了一下,几乎要摔倒在地上。

艾丽克丝慌忙站起来搀住奥薇拉:“公主,公主,你没事吧!”她举起手掌,用力打了自己一记耳光,“都怪我,都怪我!”

“艾丽克丝,”奥薇拉抓住艾丽克丝的手,“这怎么能够怪你?这怎么能够怪你……”她哽咽着再也说不出话,伤心之情溢于言表。

“公主,你别伤心了。陛下只是一时受了迷惑……”艾丽克丝愤怒起来,“都怪那个女巫,阴魂不散又来纠缠陛下。”

奥薇拉啜泣着,无助地睁大一对美丽无双的眼睛:“艾丽克丝,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我爱他,我爱他,没有他我该怎么办?”

弱小的人总是能够得到更多的同情,如果说刚才艾丽克丝对乔双双还只有愤怒的话,此刻就是憎恨了。

“公主,你放心,女巫的媚术是不可能长久的。我告诉你,以前有个丹嘉夫人迷惑老国王,后来还不是变成了一滩脓血,这是报应呀!”

奥薇拉怔怔地望着艾丽克丝,忽然又摇了摇头:“陛下那么爱恋着乔,我……我该怎么办?”

“公主,女巫既然施展了媚术,男人当然逃不过。我告诉你,老国王在世的时候,也被女巫迷惑过呢!”艾丽克丝现在完全站在奥薇拉身边了,一想起乔双双居然利用她进入王宫,接近陛下,她就气不打一处来。

“这怎么可能?”奥薇拉将信将疑。

“公主,你怎么不相信我呢?就是那回事,老国王的情妇丹嘉夫人才会突然变成脓血……”艾丽克丝将当年的往事告知了奥薇拉,“我敢打赌,要是陛下不是陛下,这个女巫一定会另找新欢。”

“可是陛下怎么可能不是陛下呢?”奥薇拉更加沮丧了。

艾丽克丝也发愁了:“以前还有大主教能够制服女巫,现在可不行了。如果陛下知道女巫的真面目,说不定会醒悟过来。”

“女巫的真面目!”奥薇拉直愣愣地盯着艾丽克丝,“艾丽克丝,你会帮我吗?”

“我当然会帮助公主。”

奥薇拉点了点头,握住艾丽克丝的双手:“那么,我只有靠你了。”

“公主,你……你想做什么?”艾丽克丝担忧地问道,真的要与女巫为敌,也不是不害怕的啊!

“艾丽克丝,听着,乔最大的敌人就是我。现在她既然已经得到了陛下,就一定会下手除掉我。只有我消失了,她才能没有后顾之忧。陛下也只能立她为皇后。艾丽克丝,我怕这个国家会因此蒙上灾难。”

“那怎么办?”艾丽克丝也紧张了。

“艾丽克丝,答应我,首先千万不要在乔面前流露出异样的神色。”

艾丽克丝点点头。

“其次,”奥薇拉苦笑,“我们只能祈求神的庇佑了。”

艾丽克丝泄气:“公主,难道,我们就只能坐着等死?”

“当然不!”奥薇拉目光炯炯,坚冷如铁石,与方才的柔弱判若两人,她注意到艾丽克丝惊异的眼神,放缓表情,笑了笑,“艾丽克丝,女巫若只要我一个人的性命,我给她也就罢了;但是,我怕她一旦阴谋得逞,不要说陛下,就连这个国家都会笼罩在女巫的阴影下。到时候,万一女巫引来同伴,侵占了这个国家,你们该怎么办呢?”

艾丽克丝紧张地捂住嘴巴:“公主,我们该怎么办呢?”

“别怕,艾丽克丝。”奥薇拉的眼神闪烁了一下,“我们国家有一种香气,可以让女巫现出原形。艾丽克丝,到时候,我会点燃这种香气,那时,你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叫来侍卫队。否则……”她忧伤地注视着艾丽克丝。

“否则怎样?”

“否则,我会死在她的手上。”

艾丽克丝倒抽了一口冷气:“我会的,公主,我一定会的。”

奥薇拉满意地笑了。

奥薇拉推开门的时候,乔双双正低着头,挽起半截衣袂,挥笔作画。她一会儿皱眉,一会儿浅笑,一会儿摇头,一会儿托腮沉思……那低垂的睫毛如一叶锦葵的花瓣,扑扇出小女儿的娇态;她的唇,映着半点胭脂的淡影,以及几片花瓣的香;她的皮肤,白,糯,瓷实,隐隐透出一些粉红的色泽,叫人忍不住想要去亲一下,或是咬上一口。

奥薇拉怔怔地望着,慢慢地感觉到心底里一份尖锐的刺痛。这一刻,她忽然真正意识到,乔双双身上发生过什么了,这个女人,如果说昨天还是含苞的花朵,那么,此刻,已经徐徐怒放,说不尽的迷人从她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里散发出来。

不妒忌,好难!

这本来应该是她拥有的,然而竟被乔双双窃取了。

“乔!”奥薇拉轻轻地呼唤了一声,迎着乔双双走了过去。

乔双双抬起头,眼睛里有梦幻般的神采。

“我打扰你了么?”奥薇拉抱歉地笑了笑。

乔双双摇头,指了指面前的纸张。

奥薇拉低头一看,那是一件唯美的礼服。

“这是……为我设计的么?”爱美的天性占领了一切。

乔双双点点头。

奥薇拉细细打量着那幅图画,由衷地赞叹:“好美!”

乔双双笑了,这是当然的。

“那我什么时候可以看到那件礼服呢?”奥薇拉的眼光仍然停留在画上。

乔双双竖起了一只手。

“五天?”奥薇拉犹疑地问。

乔双双点点头,如果她能不出意外拿到衣料的话。

“乔,你真好!”奥薇拉放下了画,握住乔双双的手,“可是,你也爱哈伦不是吗?如果我结婚了,你……”

“我就可以摆脱哈伦了。”乔双双提笔在空白处写道,“相信我,奥薇拉,你不知道现在我有多么希望离开哈伦。”

奥薇拉冷笑,望着乔双双身上的衣服。

乔双双立刻领会了奥薇拉眼神里的意思,脸上一红,局促不安地扯了扯衣服。

“其实你不用骗我的。”奥薇拉幽幽开口,“我知道你爱他,我也知道他爱你。乔,为什么要撒谎呢?如果你们两个坦诚告诉我,我会把他让给你的。乔,这礼服,本就是为你自己设计的,对吧?”

乔双双猛然抬头,她望着奥薇拉,看到的是这位公主挣扎在****之海中的哀婉和凄恻。

她的心突然间充满了一个女人的同情,换成是她,在得知最爱的、即将要结婚的男人却和别的女人发生那种关系,她会立刻一剑阉割了男人,刺死那个狐狸精,哪里还会这么冷静地面对情敌?

可怜的奥薇拉!

她想了想,提笔继续写道:“你在他心里是唯一的!他亲口对我说过,没有人能够替代你!”

奥薇拉脸蛋一红,不置否可地偏过头。

乔双双将她的脑袋重新掰过来:“相信我!他的记忆里已经没有我,他此刻这样待我,纯粹只是为了发泄欲望。”笔端枯涩起来,乔双双叹了口气,再也写不下去了。奥薇拉又怎会知道,她比一个应召**还不如呢!

她没有忘记,哈伦说过的话——“因为我怕,乔,我爱你,我怕一旦我们有了夫妻之实,小人鱼会得到一个不灭的灵魂,然后,你会消失。乔,我多么害怕会面对一个不是你的女人!”

可是她还存在!

乔双双的眼眶微微发热,这说明什么?说明哈伦并不爱她,这个有着哈伦的外表的男人并不是因为爱而占有她。爱她的哈伦不在这儿了,就像她不在乔双双的身体里面一样。

她吸了口气,眨了眨眼睛,让眼泪自动干涸掉,才继续写道:“哈伦属于你,你才是他心里真正的独一无二!我会为你设计出配得上你的独一无二的礼服!”

“谢谢你!”奥薇拉美丽的眼睛里流出了泪水,“我知道我不该嫉妒你,可是你那么独特,哈伦又那么迷恋你……”

迷恋?

乔双双自嘲地笑了,哈伦对她的迷恋完全出于最本真的男性欲望。不是她吹牛,这种方式迷恋她的男人多得是,难道她应该感到荣幸或是欣欣然吗?不,她只会觉得厌恶和屈辱。

“奥薇拉,事实会证明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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